陈不易被禁卫押着关进了天牢,刚好关在拓拔宇三人的旁边。
“陈公子,好好休息吧!有何吩咐尽管告诉我等!请保重!”
隔壁三人发现被关进来的是陈不易,顿时站了起来走到囚笼边,默默的看着他被关进隔壁。
“呵呵,哈哈哈……”拓拔映扶着墙仰天大笑:“贱人!你也有今天!拓跋炽不在呀!没人保你啦!你上蹿下跳的就落得这个结局啊!真是老天爷开眼!”
陈不易看清几人,心里直呼倒霉。
拓拔兴也跟着起哄:“贱人就是贱人!玩物就只能乖乖当玩物!还想出人头地呼风唤雨!姓陈的,被人玩完就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要不要过来,爷好好哄哄你!哈哈哈!”
陈不易不想理会,只是心底涌起阵阵寒意。他绻缩在一堆草里,身体沉的不想移动半分,头也愈发昏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他再见到萧越,还是那么不正经的带着他四处游荡。画面又定格在那晚,他还沉浸在见到阿蛮的兴奋与甜蜜之中,回首时,萧越已中箭身亡。
“哥!哥!不要!哥!”
陈不易惊恐的大喊大叫,猛的醒来时已满脸泪水。
他坐起来绻成一团,弓着背将头深深埋在双臂之中。悄悄的啜泣,偷偷的哭。
“难受呀!梦到萧越了!他来索命了!那是你应该的!他是因你而死!他不挡下那一箭,死的就是你!为了救你,他才会丢命!”拓拔映的话犹如恶魔低语。
拓拔宇嘲笑道:“你们所谓的文人学士,不是最好什么礼义廉耻!陈不易,灾星降世妲己转世,媚惑皇子祸害皇室!啧啧啧!这罪名千古未有!你就算正史无名,野史也该有千古骂名了!陈不易,你要脸么!若是要脸,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天牢内!或许还会留一丝清名!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不要脸去做勾人的玩意儿!”
陈不易缓缓抬起头,浑身颤抖的厉害,哭道:“闭嘴!你们闭嘴!是你们死有余辜!我问心无愧!”
“我也问心无愧!成王败寇自古如此!”拓拔兴笑道:“我不在乎世人怎么骂史书怎么写!易公子,你呢!父皇留你一命又如何!你活着就是个笑话!想想世人会怎么骂你?开不开心!好歹也算是名留史策!哈哈哈!”
“拓跋炽再厉害又如何!”拓拔宇冷笑:“父皇不敢杀你,但他可以折辱你!你身上的污秽不堪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人前,永世唾骂!你说你到底得到了什么!”
陈不易嘴里吸着凉气,闻不到潮湿发霉的味道,却似乎能听到世人一声声一句句不堪入耳的毒骂与嘲笑。
“你们别说了!求求你们别说了!”
陈不易又近乎陷于崩溃,所有痛苦的不堪入目的记忆又涌了出来,侵占了他的心志他的脑海。
三人相视一眼,彼此都露出狡黠的笑,若是能让他受不了自尽,等拓跋炽回来,会怎样!他会屠尽上京,让无数人陪葬!岂不正好!
“陈不易呀陈不易!你一个天启人跑大梁来给人当玩物还不够,还勾三搭四,妄图勾引皇子!在做什么美梦!贱不贱啊!只有被人利用玩弄的命!”
陈不易指尖深深嵌进肉里,“你们在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拓拔兴神经质的笑的直不起腰,“是不是胡说八道又如何!你们天启人有句话: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你,永远都会被绑在耻辱柱上!千世万代都会被人唾弃漫骂!你算男人吗?不算!只是任男人糟蹋的宠物!与妓女畜牲无异!唉呀,难为易公子还有脸活着,活在男人的宠爱之下!”
“我没有!没有!”
拓拔兴掏了掏耳朵,“什么?什么!没有!你是没有被拓拔筱玩过,还是没有被拓跋炽睡过!他俩哪个让你更舒服更满意更爽?应该是拓跋炽吧,毕竟天生神力嘛!不过,你这小身板受的了?有没有被玩坏?啧啧啧,贱!”
“不如再试试爷!爷比他们更有经验!保证让你爽的不要不要!说不定会让你爱的死去活来,爱不释手!就算你不满意,这还有老六老七呢!”
“住嘴!”
一行人匆匆走了进来,牢头赶紧打开陈不易的牢门,放他们进去。
“老五,你非要逼死他吗!”拓拔恭是皇上唯一允许进来探视的人,其余人他都不放心。
“这种妖孽留在世上,也只能是个祸害!死了反倒干净!免得做些乌烟瘴气,污秽不干的事情来!”拓拔兴一脸鄙夷。
“老七!陈公子所作所为不是你三言两语便可颠倒黑白的!公道自在人心!他的作为世人看的见!”拓拔恭厉声呵斥,心里对这几个弟弟早已失望透顶。他也对父亲失望至极,父亲的谋算只在老十一身上,才无往不利,招招致命!
“公子!”王迁扶着陈不易,轻声呼唤。
陈不易吸了吸气,终于稳住了情绪,“我没事。”
王迁叹着气:“你这样像是没事?公子,那些污言秽语你不必理会!他们就是恨不得让你自寻短见!公子,莫让他们阴谋得逞!”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一时失了神!我不会如他们的愿!我要看着他们死!我要看着他们为阿越哥偿命!”陈不易死死盯着那三人,眼中不复先前的慌乱与迷茫。
“那就好!那就好!”王迁悄悄抹了眼角,从食盒中取出一碗药,“公子先喝药吧!你身子还病着!”
陈不易接过来喝个干净,“王叔,外面怎么样了?”
“百姓们不愿离去,要皇上给个说法,不见你出去不离开。萧老已经出面将百姓们劝离了。公子,你还是先保重自己要紧!王爷还不知道何时回来,他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嗯!你让大伙都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不亲眼看到他们被绳之以法,我不甘心!”
王迁看着羸弱的少年倔强的像朵开在寒风中单薄的花,经历着最恶毒的罪名最无耻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