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民宅?”坐在沙发的商雨曦目光凉凉看过来,“整个雾方城楼盘都是我们商家的,你住这房子花钱了吗?一分没花,有什么脸说,这是你的民宅?”
“凭商昱珩自愿赠与我的。”面对这对双生姐妹花,福满满唯有拿厚脸皮招待她们了。
这么些年,和她们交集不多。
人家是名媛圈的,福满满跟那个圈子根本不搭噶。
挤不进去,更不想硬融。
“你还真是跟妈咪说的一样,只在哥哥面前演绿茶那一出。”商雨琪站着,脚上的斜尖翘起,用细高鞋跟撑着地,厌烦的表情丝毫不掩饰,“现在牛到都不想在我们面前装装样子了,好厉害啊姐姐。”
“那又怎么了?”福满满颇为自信,“演累了,不想装了还有错了吗?”
她不知道哪里来这么乱糟糟的人和事。
从昨晚出事到现在,还不知道鲁祁思那边怎么样,这两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她家来撒疯。
“所以你承认,在我哥面前做的样子,也是演的咯?”商雨琪抓着她话里的可乘之机追问,眼睛直冒精光。
福满满看着她那张画着浓妆的脸,活生生一只火烈鸟,语言的艺术她略懂几分。
她轻笑着答:“演不演的,他知,我知,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好像没必要让你们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
话落,福满满换了副神态,“可以从我家出去了吗?我累了要休息。”
商雨琪斜眸看了眼沙发上的姐姐,两人对视一瞬。
便听到商雨琪又说:“你还真是谨慎。”
然后福满满听到卧室房门被人打开的细微响声,她转过身子看到了脸色略微苍白的商昱珩。
他穿全身黑色,面色沉如墨,冷眼向双胞胎姐妹施压,“让你们跟过来,就是给我找事的吗?”
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却比挨了揍还管用,双胞胎姐妹敛了高傲嚣张的表情。
商雨琪话多,“哥,你就偏心她吧,我们才是真正的亲人,早晚有一天你会看清她的真面目,知道家人对你的好。”
对于这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哥哥,当初接他回来,两姐妹很是热情。
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变。
商昱珩走到商雨琪身边,他身高体长,大手揉了揉妹妹头顶,“你们两个少气你嫂子,我就能烧高香了,司机在楼下等你们,时间很晚了,快回家。”
说完又看向另一边的商雨曦,“还有你,听话带琪琪回去。”
两姐妹背上自己的包包,不依不舍地走了。
再不走方才上演的那一幕兄妹温情,福满满快把自己看吐。
到了她们嘴里,倒全成了她的错,明明她才是这段关系里的受害人。
欺负她没家人撑腰,没后台。
兄妹温情结束后,宽敞的房子内气温陡然下降,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冷。
福满满又坐到沙发尽头,离商昱珩距离远远的。
她的抵触情绪已经到了最高潮,连在一个空间里呼吸,都会觉得恶心不自在。
僵持了一会儿,福满满打破诡异的静谧:“给我一千万。”
商昱珩也没往她这边凑,而是靠着沙发背低沉着嗓子问了一嘴,“要一千万做什么?”
一千万是笔不小的数字。
比五百万多二倍呢。
要这么多,福满满也没想过那种她一开口,商昱珩就跪在地上把钱双手奉上的打算。
她早想好了说辞,神色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扭头看向他。
“我的精神损失费啊。”福满满持之有故的架势,“你管不好你的小三,也管不住你妈,她们来我病房精神暴力我,难道你不该给我精神补偿吗?”
“真的吗?”商昱珩反问。
说到这个份儿上,听他的口气,好像这钱是不想给她的意思。
这也在意料之内。
“什么真的假的。”福满满的手掌拍在皮质沙发上,发出闷响,“你是在问你和小三的孩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吗?那不得问问你自己,有没有给人家播种过么?”
早就定好了不难过的,可是他知道掉到江里的感觉有多冷么?
偌大的房子里,福满满感觉氛围压抑极了,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质问她。
心口酝酿了一汪心酸的海洋,没忍住呛湿了鼻腔,她说:“你就说给不给吧,不给咱就分手,给了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扮演体贴无微不至的女朋友。”
福满满忽然有种,明明未婚,但已经经历过婚姻的错觉。
她此刻的状态,和婚姻内,那些丈夫出轨之后,妻子熬过了所有难过,看透一切只要钱的心态差不多。
如果当初她死也不答应和商昱珩在一起,从根源上杜绝一切风险该多好。
她本不想碰,是商昱珩非要拉她下来沉沦在感情的泥沼里的。
商昱珩突然起身,进了书房没一会儿出来,朝她扔了一沓照片,那些纸质照片有些滑到福满满脚下,锋锐的边角碰到她脚腕时,轻微刺痛的感觉传到神经。
“照片上的男人身上穿的羽绒服和你身上的是同款,你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
福满满垂下眼眸,看地上的照片,是监控视频的截图。
住院部停车场,江京九穿着黑色羽绒服对着镜头呲牙比耶,笑的还挺开心的。
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一看就是故意为之。
死孩子!
板上钉钉的事情,她该怎么狡辩。
“……”同样的套路福满满屡试不爽,“我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你应该不信,但我的确不知道。”
这话说了和没说似得,就听福满满又真假参半忽悠:“我们两个在跨江大桥上撞车了,一起翻下桥的,然后他救了我,把我送去了医院,后来你的三,和你的妈找去医院,你妈要打我,他就把你妈给拦下来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就晕倒全不知道了。”
“再然后我醒了,发现莫名其妙在他车上,被他绑到一个不知道地名的地方。”福满满编的天花乱坠,“我趁他睡着偷了他衣服跑出来的,一个大哥看我可怜一个人走在冰天雪地里才好心把我送回家的,我该交代的全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