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的福满满,忽然停下脚步,听到那男人的话,她有些好奇。
福满满转身,白色大衣衣摆在空气中画了个圆弧,擦过男人那条包裹着笔直有力长腿的西装裤。
看向江京九时美眸流转,闪动着熠熠生辉的光,“什么礼物?”
听他那样说,再看商昱珩一副便秘的表情,福满满自然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她这一番操作是明知故问。
“我要看看。”
话音落地,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唯有朱朱和金铮,前者期待,后者兴奋。
福满满脚下那双细长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音,每走一步便会从大衣下摆中露出一截细长匀称的小腿,好像全世界都静止了般,只有她在行走。
商昱珩动作更快,条件反射般站起来把那张大尺寸照片拍掉。
照片施施然扣到地上,被商昱珩一脚踩住。
商昱珩握住福满满肩膀,眼底有愧疚也有心虚,“别看,他不是什么好人,这照片太脏了,看完会脏了你的眼。”
“那我更想看了。”福满满满眼疑问,一脸不解的表情。
“真的吗?”商昱珩硬撑着振作起来,语气像哄孩子一样。
他压低嗓音靠近福满满的耳朵,“以前我让你陪我看小电影,你都不敢看,确定要看那种画面么?”
福满满的脸被商昱珩挡住,他也看不到她表情。
所以她肆无忌惮地撇嘴。
她哪儿是不敢看,是怕陪他一起看了,他起反应,遭殃的可是她。
商昱珩不在家的时候,她没躲被窝少看!
和商昱珩跑柏拉图,是她最大的上限。
按照她自己的人生规划,遇到合适的人跑一辈子柏拉图,且不婚才是终极目标。
她不想要孩子,也不想和男人有肉体纠缠,更不喜欢女人。
精神爱上了,才是真的爱。
肉欲产生的感情靠不住,换一个人也行,那种感情有什么意思?
福满满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道:“看啊,都是成年人了怕什么?送给我的礼物,你们都看了,只有我不能看吗?”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个画面真的不能给她看。
商昱珩只好另辟蹊径,“你还没看我准备的礼物,你就想看陌生人给的礼物吗?”
“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福满满咬咬牙,问了一嘴,就当逗狗玩儿了。
商昱珩摸了一把西装口袋,然后单膝跪在那张照片纸上,举起手,两根手指中间捏着一个闪耀着光泽的钻石戒指,鸽子蛋大小的粉钻。
朱朱一看不淡定了,他们在卫生间的时候,这枚戒指从他裤子口袋里掉出来过。
她捡起来戴在手上试了,很合适。
商昱珩说要送给她的。
这才多长时间,转头跪在福满满面前……
不是?这姿势商昱珩是想和福满满求婚吗?
“满满,我七岁认识你,到现在我们认识十八年了,十八岁我们在一起,今年二十五岁,我们相恋七年,我觉得七这个数字和我们很有缘分,这枚钻戒是我亲手和店里的老师傅学着做的,可能不太好看,但是,是我花了心思,准备的求婚戒指,我爱你福满满,我愿意这辈子把我的命送给你,拿命去爱护你疼你,满满,你愿意嫁给我吗?”
福满满面无表情,像个木头人一样,听着地上的大喇叭做广播。
他这番话对她来说,丝毫没有感染力。
就好像学生时代,每次大课间都有的广播,一次两次觉得新鲜,时间久了便可有可无了。
商昱珩的这个行为就是为他犯的错欲盖弥彰而已。
几句话还想糊上她的双眼,继续当瞎子。
其实他根本就不用这样,福满满也没打算揭穿他。
就算揭穿了他和朱朱的勾当,她又能怎样?
除非哪天商昱珩自己觉得没劲,才会放开她的手。
又或者有个背景比商昱珩还强大的人,把商昱珩碾死在脚下,她这辈子才能安然无虞渡过。
她也不是没跑过,失败的经验太多了,导致她没了想跑的念头。
现在她想的很透彻,只要商昱珩不跟她翻脸,把她当宝贝一样供着,就是安全的。
福满满一张嘴兜头泼下来一盆冷水,“昱珩不是我不想答应你,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现在的你,而且你妈妈也不会答应我进门的,所以你求这个婚有意义吗?”
三言两语之间,福满满把自己的责任摘的一干二净。
说的也是实话。
一开始,商昱珩的妈妈商念尹是不同意他们交往的,可经不住商昱珩抗议慢慢的也就认了。
谁让他们当年把商昱珩弄丢了。
欠他的太多。
可是也仅仅是交往,不能往家里带,更不能带她出席正式场合。
不知是商昱珩感动了自己,还是求婚真的太激动,他眼圈儿竟然泛起了泪光。
看的福满满心脏也跟着泛起无言的苦涩。
“我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只要你答应,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你也只嫁给我好吗?”
福满满喉间那点苦涩,差点恶心的她反胃吐出来。
她开始茶言茶语:“不是啊,昱珩你得为我想想啊,如果我答应了你,被阿姨知道了,到时候你们母子感情破裂,那我不是成了离间你们母子的罪魁祸首了吗?有十八年你没能在阿姨身边承欢膝下,后半辈子,我在破坏了你和阿姨之间的母子情,那我真是罪大恶极。”
越说声线越颤抖,福满满捂着嘴巴,一根手指弯曲从嘴里沾了点口水,借机涂到了眼尾。
她是真哭不出来,甚至想笑。
只好出此下策。
又借机揉了几圈眼睛,把眼白弄得通红,一通操作下来,大家只觉得福满满伤心极了。
福满满胳膊上抱着的bjd人偶小脸内扣在她大衣上,无人注意到他上扬的嘴角,以及恶魔般的眼神儿。
甚至他在心里为他主人摇旗呐喊开始叫好,演的真是太棒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福满满竟然听到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喊好,就像之前那会儿在里屋,那个陌生男人亲她的时候,她好像还幻听了,有小男孩喊,‘退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