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不会买把伞再出来吗?”商昱珩身姿笔挺,一只手撑着大黑伞,另一只手扶住了她手臂。
福满满原本温和的面孔,在看到商昱珩的那一霎那瞬间蹙眉,明着用表情表达她的厌恶。
她挣了挣肩膀,没挣动,“松开我。”
商昱珩眼底流露出一丝悲伤,面部表情绷紧,“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讨厌。”福满满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可是我好想你,满满。”商昱珩抽风似的单手把福满满强行按进怀里,“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偶尔让我抱抱你。”
看不到福满满的这些日子,他思念成疾,每个她在栖云园度过的夜晚,他总要去栖云园外面走一圈。
福满满被勒得胸口发闷,精致漂亮的五官拧成一团,用力地挣扎,推搡着商昱珩梆硬的胸膛。
她感觉身前的男人,像条固执的蛇,死缠着她,不把她勒死不罢休。
“你松开,求你了。”福满满嗓音略微哭腔,真是受不了,感觉骨头都快被勒断。
在溪山差点被他侵犯的恐惧感又排山倒海般袭来。
“商昱珩你别犯浑,你再这样,我要喊人报警了。”
路过行人用怪异看戏的目光从他们身边经过。
“你喊,我不怕,你猜他们能不能关得住我。”商昱珩有恃无恐地贴着她耳边说话,那种感觉如同毒蛇在朝她吐信子,阴寒森冷。
福满满一下缩成了泄了气的皮球,“我难受,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们不要做朋友,也不要拥抱,离我远一点好吗?”
每次看到他,埋下去的那些糟糕的情绪线头,就会莫名被一只无形的手拽出来引燃。
“他有亲你吗?”商昱珩问完这句笑了声,“瞧我这记性,你们都亲过好几次了,我全都看过,那我换个问题,你们睡过了吗?你有让他进吗?”
福满满推搡在他胸膛的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尖陷进掌心柔嫩的皮肉,刺痛的却是她的心房。
“跟你有狗屁关系。”
她既不想说睡了,拿着假话激怒商昱珩,更不想说真话,让商昱珩爽到。
“我知道,你们肯定没睡,你是个好女孩,不会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商昱珩言之凿凿,“满满,我让人在远处架了摄像机,你说,江京九看到我俩抱在一起,会怎么想。”
说完话,商昱珩笑着松开福满满,把大黑伞塞到她手心,“既然你不想和我做朋友,那你和江京九也做不成男女朋友,我会一直缠着你的,亲爱的赶快开车回家洗个热水澡。”
商昱珩转身迎着小雨走到路边,上了他那辆白色古斯特。
福满满被他气的当街尖叫了一嗓子,大黑伞被她扔掉,迎着风飘出去四五米才落地。
她对着那辆白色古斯特的车尾巴跺脚:“商昱珩,我咒你不得好死。”
雨丝润湿石板路,同样也浸透福满满身上的白色薄衫,黑棕色长发蒙上水雾,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
她讨厌死了这种带着泥土腥味的衣服,但还是顶着满身泥泞开车回了栖云园。
刚踏进栖云园,就见江京九和小宝披着雨披,在水池里踩水,小宝嘎嘎笑个不停。
心情不美丽,福满满拎着礼物袋直接回了侧卧,没打扰他们。
进屋后,白兰色简约风的礼物袋被扔到小茶几上,福满满进了浴室拉上门,刚脱了全身外衣,便听到卧室房门打开和短促关门的声音。
肯定是江京九,她怕他找不到人开她的浴室门,紧急出声:“我在洗澡,有事等我洗完再聊。”
“我等你,快洗。”江京九坐到床头,又按下了那个通往潘多拉世界的开关。
里面的人丝毫不觉有何怪异,忙碌着脱掉身上最后两件小衣服,打开花洒冲刷霉气。
江京九亲眼目睹,浴室里的福满满是怎么护理清洗牙齿、面部补水、全身皮肤护理,头发丝儿都涂了好几遍各种营养液、精油,就连脚趾头也没放过。
他无意识感叹了下,当女人真麻烦。
漂亮的时间成本也不是一般人舍得付出的。
等福满满要拉门前,江京九才把可视关闭。
漂亮的女人身上裹着浴袍,长发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在身后,两颊因浴室潮热浮着两抹嫩粉。
福满满视线落到江京九脸上,发现他脸也红红的,耳根也出奇的红。
“你很热吗?”
视线下移,看到他小腹处随意覆着a4纸大小的蓝色文件夹,有点儿欲盖弥彰的感觉。
江京九不自然轻咳两声:“热啊,刚从外面进来冷,开了床垫加热功能,现在热死了。”
内火快烧死他了,能不热么。
福满满从小茶几上拿起水杯,去饮水机接了杯凉水,“哦,我也热。”
她怕感冒,洗澡的时候,把暖风开到家了。
喝完水,拎起礼物袋,掏出里面的丝绒盒子,袋子被她随手扔了。
“送你的礼物,感谢你给我工作。”
江京九轻啧,眼尾眉梢情不自禁地透出愉悦,接过来盒子打开。
福满满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没有厌恶嫌弃的神色,才放心。
“喜欢。”他说,“你在逼我穿西装么,这玩意穿休闲装佩戴不太合适。”
她还真没想到要他穿西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买了个好挑选的礼物而已。
“你穿什么都帅。”
在她眼里是这样的,人长得帅,披麻袋也是帅哥。
福满满站在床尾,江京九靠着床头,说了句,“过来。”
“过去干什么?”福满满警铃大作。
他乐着,皮笑肉不笑,看着没憋好屁,“你太会讲话了,想亲你小嘴。”
福满满:“……”
太六了。
匆忙进去洗澡没带换洗衣服,身上只有浴袍……
她才不过去。
“不了,我害怕,你回主卧。”
“真让我回去?”江京九拖着长调,嗓音转的别有深意,“我还有好东西没给你呢,错过绝对后悔的那种。”
话落,福满满昂着下巴,眼睛微眯打量他。
敏锐爱财的鼻子,好像闻到了一股铜臭味儿在向她招手。
“是什么?”说话间,福满满已经站到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