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收拾好了之后,忍着痛走到正殿。
一进去就看到如懿带着笑看向她,容佩下意识露出一抹笑容:“主儿。”
如懿关心的看着她走过来,问她道:“你身子可好些了?伤口严重不严重?”
容佩摇摇头:“主儿,奴婢已经好多了。”
她下意识安慰,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告诉她并没有这么好,只是如懿现在好似并不担心容佩的身子,听到她说好多了也就心安理得的跟容佩一起说话诉苦。
容佩没想到这一上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听了之后也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只是……
“舒妃娘娘性子孤傲,如若她当真生气了,那咱们……”容佩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人家了。
现在后宫里面大部分人巴结令贵妃,但是皇贵妃跟前就这么三个人,那位禧常在自从自己当初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们这些人来往过。
从前容佩想着不过是一个常在,她出言不逊打了就打了。
可舒妃不一样啊。
舒妃是高位嫔妃,如今又诞育十阿哥,有她支持也是好的。
蒙古那两位嫔妃也不知道能不能使唤得上,这些人里面也就意欢心软,若是能好好说说,想必也能让她回心转意。
所以容佩劝道:“娘娘,您不如和舒妃娘娘好生说说,舒妃娘娘通情达理,会明白的。”
可如懿不想这样。
刚才意欢说她的话如懿都听在了心里,意欢就差否认她的人格了。如懿本就是十分记仇,哪里能答应放下自己的身段去哄人,所以她只能沉默不答。
容佩一看她这么模样就知道如懿在想着什么,她也只能在心里叹息,可如此下去宫里能支持如懿的就所剩无几了。
颖嫔和恪嫔出了翊坤宫之后慢慢走回去,路上的时候恪嫔还尴尬的说:
“我万万没想到皇贵妃居然……”
虽然知道这事儿不体面,可舒妃和皇贵妃不是自从前就认识吗?怎么皇贵妃还要对舒妃隐瞒这个事情?
此举实在是不像旁人说的皇贵妃冰清玉洁、人淡如菊的形象啊。
颖嫔低声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皇贵妃有点奇怪。”
她很多事情,说的与做的都自相矛盾。
就如昨日的事情,皇上这么惩戒,哪怕是宫里是个人打听都知道皇贵妃宫里的人被责罚,肯定是皇贵妃做了什么事情。
皇贵妃为什么要撒这个谎,明明很简单就能揭穿的一个谎言,为什么皇贵妃要这么做?
而且舒妃能对皇贵妃的说辞,全然相信,她们也是相识已久。
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都没能得到皇贵妃的一句真话,这……当真能依靠吗?
颖嫔有些看不懂皇贵妃了。
恪嫔听到颖嫔说的话也是赞同的点头:“我以前一直以为皇贵妃是个垂范六宫的典范,可这些日子相处,你不觉得她行事有些荒唐吗?”
“别乱说!”
颖嫔左右看了看,她低声叹息:“难不成,咱们还得跟令贵妃低头不成?她这样的人,跟着她倒不如跟着皇贵妃,好歹……”
其实也不过是她落不下面子罢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日后会落在令贵妃的手底下讨生活。
她是巴林部的小公主,是父王最疼爱的孩子,若非她想着进宫,父王也不会让她过来。
她有着自己的骄傲,知道蒙古是皇上的忠心部族,她不能忍受自己会在令贵妃这么一个出身低微的人手底下过日子。
颖嫔咬唇:“不管怎么样,想必皇贵妃有她的苦衷,咱们……还是不要知道这么多的好。”
恪嫔看着她的脸色自然知道颖嫔想的是什么事情,她也跟着满脸赞同的点头:“你说得对,不管怎么样,咱们好歹是蒙古来的,不能沦落到那个地步,不然必得遭外人耻笑。”
二人达成共识,但是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储秀宫里面,禧常在看到意欢回来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
“哟,我们舒妃娘娘怎么才去皇贵妃那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昨儿皇贵妃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也难为娘娘还能有这个脸凑上去。皇贵妃做事荒唐,你难道不以她为耻吗?”
意欢不欲与她争辩,荷惜却皱眉呵斥:“禧常在慎言!”
“呵,妹妹说的是实话,忠言逆耳~姐姐也别嫌弃这话难听。”禧常在故意拖着声音大声喊着,意欢恼怒的看着她说:“禧常在,若是你再如此出言冒犯,本宫一定治你犯上之罪。”
她第一次搬出主位娘娘的气势,禧常在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就很快认怂:
“妹妹知错,姐姐莫怪。”
荷惜都有些无语,若非今日意欢心情不好,只怕她也不愿与禧常在纠缠。
可今日偏偏自己带着一肚子怒气回来,现在禧常在再这么一句话,算是真的惹怒了她。
意欢这才说了这么一句,可也不是真心想对她做什么,只希望禧常在能安分几日,意欢就满足了。
荷惜扶着她进殿,等意欢坐下之后还抱怨:“主儿,您就不该这么轻轻放下,禧常在这人不吃点亏,她是不会收敛的。”
“主儿您怎么不责罚呢?”
意欢轻叹一声:“她本性如此,哪怕这次罚了,等下次还会恢复她这模样。与其在此事费心,倒不如不管了。”
“主儿您就是心太软。”荷惜说着又抱怨一句皇贵妃:“皇贵妃也是,明知道主儿喜静,偏偏找了这么一个人进来!”
她本就对皇贵妃当日的安排颇有微词,发生了今日之事之后,更是不喜欢了。现在也当着意欢的面儿直接说起如懿的不是。
意欢轻斥:“好了,若是被旁人听到像什么样子。”
荷惜再不满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头,“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