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高悬,有风吹过,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谢淮之带着苏桃来到了长平侯府见到了蓝婉仪。
蓝婉仪在看到苏桃特别的喜欢,甚至还觉得她有些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但是她,就连张嬷嬷也这么认为,不过她却是没出声。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苏桃便给蓝婉仪把脉,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如何。
这一把脉苏桃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起来。
“媳妇,我娘什么情况啊!”
谢淮之迫不及待地询问。
“母亲每日嗜睡,吃药没用,因为她跟虞老将军一样,被人下了蛊,而且母亲身上的蛊虫可比虞老将军身上的时间要长得多,有二十多年了。
之所以母亲还可以活着,是因为她身体的蛊虫处于半沉睡中。”
苏桃将蓝婉仪身体状况说了出来。
“什么?”
谢淮之大惊。
苏桃却没在蓝婉仪脸上看出震惊的表情,试探地问道:“母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蓝婉仪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也是几年前知道的。”
“谁给您下的蛊?为什么你没告诉我?”
谢淮之追问,眼中已经有了浓郁的杀意。
“不知道!”
蓝婉仪摇头,“我知道被人下蛊还是因为无意间的善举,救了一位老妪,老妪看出了我身体的问题。
不过她医术有限,并没有解蛊的能力,只是让我身上的蛊虫进入了沉睡而已。
只是没想到多年过去,这蛊虫似乎是要醒了。”
说完她看向了谢淮之,“之前你安排的人都给母亲看过,但他们都没看出问题,这说明他们没办法,既然没办法我说了又有何用?
只会多了一个人担心而已。
母亲能够看到你成亲,已经是很满足了,至于还能活多久,听天由命就成。”
听到母亲的话,谢淮之心里很难受,抬眼看向了苏桃,“娘子,蛊虫能弄出来了吗?”
看着男人眼中的期待,苏桃笑着拍了拍胸脯,“自然是没问题的,你娘子我可是神医。
不过今天晚上不行,我得提前准备些引蛊虫的药材。”
“那明日我陪你去药铺买药吃。”
谢淮之激动地拉住了苏桃的手。
“成~”
苏桃应了声,交代蓝婉仪尽量多进食便和谢淮之离开了。
而等他们离开后,张嬷嬷这才出声问道:“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少夫人有几分眼熟啊?”
“你也察觉出来了?”
蓝婉仪面露惊讶之色,“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是啊!”
张嬷嬷点头,猛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匆匆忙忙地出了蓝婉仪的房间,等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幅画像。
“你看看是不是像她?”
张嬷嬷将画像打开,让蓝婉仪仔细看向画上的人。
只是一眼蓝婉仪嘴角就勾起了笑意,嘴里小声嘀咕着:“天意,天意啊!”
“夫人,老奴就说嘛,咱们世子是个有福气的,这下您可以将心放在肚子里了。”
张嬷嬷高兴的笑出了一脸褶子。
“嗯嗯嗯~”
蓝婉仪点头,拿过那张画像直接烧掉了。
而两人却是没发现, 一个人影从窗口一闪而过。
*
苏桃和谢淮之出了长平侯府,便回到了客栈门口,不过谢淮之还有事情要去办,并没有跟着苏桃回房间。
不过他们不在正好,免得耽误他去右相府办事。
步行到了右相府的新宅子,让圆滚滚和鹰小二先进去打探一番,将右相住的地方打探好,苏桃才翻墙进了宅子。
不过让苏桃没想到的是, 外面居然多了很多看守护卫,有些让她不好下手。
于是苏桃只好又将宅子给烧了,而且这次还烧得比之前还厉害。
大火一烧那些护卫便离开了大部分去帮忙灭火,苏桃便将剩下的几个护卫都弄晕进了房间中。
用最快的速度将蛊虫取走后,又将右相手脚筋给割断了,让他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
当然她心里是想直接杀了的,但谢淮之说这右相还有其他作用,暂时还不能死,所以她才选择了现在的方式。
解决完事情后,苏桃又将房间值钱的东西顺走,这才离开了宅子回到了客栈睡觉。
*
京城的某处宅子中,长平侯正跪在地上,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却是不敢喊出声。
“这次是警告,要再管不住你的女人,可别怪本大人手不留情。”
黑袍人威胁的声音带着冷意和压迫,吓得长平候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他吃力的回道:“大人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唉~”
黑袍人叹气了一声,“你说你努力那么多年,要是被个女人破坏了整个计划,主人会如何呢?”
“不会的,不会的!”
长平侯连连摇摇头,“要是那个女人再有逾越之处,属下一定不会手软。”
“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这里虽然很好,但始终不是你真正的归宿。”
黑袍人说了一句,将一个药瓶扔了过去。
长平侯赶紧接住,打开瓶盖将里面的药丸倒入了嘴里。
服用解药后,身体的疼痛终于得到了缓解,不过依旧不时会出现钻心之疼。
“那个女人要是真的糊涂目前也不能死,要是死了你没了靠山,这计划可没法继续执行。”
黑袍人提点道。
长平侯恭敬地点头,“是!大人,属下会用其他的方法控制好她。”
黑袍人很满意对方的态度,朝他抬了抬手,示意对方从地上站起来。
长平侯吃惊地站了起来,出声禀告道:“我们的人连续搜索了几天,也没有一丝虞凌风的消息,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会不会人已经出了京城?”
黑袍人猜测道。
长平侯连连摇头,\"不可能,事情一出属下就让人立马封锁了城门,人一定还在京城内。”
“可谁又会暗中出手帮助他呢?他身边的人都已经被监视着,根本就没出现过。”
黑袍人手轻轻地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这时,窗口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黑袍人身形一闪就从窗户离开了。
长平候看着着急离开的黑袍人,想跟去看看情况,却是没那个胆子,只得出了宅子。
宅子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却是一名中年美妇。
要是有人看到这美妇,定然会发现她的容貌有所不同。
“主子,右相新住的宅子又着火了。”
中年美妇嘴角带着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惹了什么人,居然一连都烧了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