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莉丽丝虽然自己缩得飞快,却还记得自己家的鸟儿——小声“啾啾”让巴克比克躲到自己身后。
鹰头马身有翼兽不解地瞪着大眼睛看她,又学着莉丽丝的模样,用两翼将自己的大脑袋牢牢遮起来。
主打一个掩耳盗铃。
在场的斯卡曼德兄妹,忍不住暗呼爷爷驯鸟有术!
希尔的额头跳得更厉害了。
但他和亚瑟都不约而同地反复扫视过几个孩子,好在确实活蹦乱跳,又悄悄松了口气。
而福吉一向得体的笑容,此时也僵硬得像隔夜的法棍。
“谁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他狠狠环顾这群孩子,又将目标放在了那位部门的员工身上:“你是卢多的下属?你来说!”
格林德沃——哦不,是巴里先生,演技了得。
他“吧唧”一下松了手,小巴蒂脸朝下地倒在了地上。
身后的老克劳奇像是一下失了力气,又紧跟着软倒,被罗恩和罗尔夫紧张兮兮地架了起来。
巴里看上去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颤声指着地下,小心开口:“是这位放出了那个......那个标记,我亲眼看见的。”
他下意识将莉丽丝的存在隐去了。
这一战已经足够让那些隐在暗处的人......对小家伙投去注目礼。
老克劳奇浑身颤抖,脸上的血色尽褪。
巴里假装诚惶诚恐地回头看了看他,又强自镇定地补充道:“我发现克劳奇先生的时候,他也......被攻击了。”
“甚至那支发出标记的魔杖,就出自克劳奇先生。”
老克劳奇像是一只残旧苍老的破布娃娃,像是被扯去了所有伪装,露出真正的面貌。
尽管他极力控制自己,却无法阻止嘴唇微微发抖。
“他在胡说八道!”
老克劳奇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我的儿子根本不可能——”
“闭嘴,你首先需要解释一下——克劳奇,为什么本来应该已经在阿兹卡班去世之人,会出现在这里!”
福吉厉声呵斥,打断了他的辩解。
他身后的卢多·巴格曼气得脸颊发颤,朝那根掉落地上的魔杖使出闪回咒——霎时间同一个绿色骷髅腾空升起。
这下不止他们那位魔法部部长,几乎在场大部分人都脸色惨白。
在绿光下显得更加病态了。
“你——”
福吉总是红润得发紫的脸此时煞白一片,他颤着手指着老克劳奇,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有一名魔法部的官员在场亲眼见证,而本被记录死亡的罪犯此刻好端端地在这里。
真相几乎呼之欲出。
他看了看那只颤抖着疯狂啜泣的家养小精灵——甚至不需要再审,简直一看便知。
在场的官员纷纷交头接耳,面面相觑。
“你还有辩解吗,克劳奇?”
福吉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怒气。
都到这份上了,还想狡辩吗?
小天狼星忍不住嗤笑一声,引得好几人回头怪异地看着他。
老克劳奇张了张嘴,却像被噎住了一般,只发出模糊的喉音。
他的眼神游离不定,最后颓然低下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老克劳奇痛苦地看着不省人事的儿子,被拉走的时候四肢冰凉,已经毫无知觉。
福吉看上去心情极差。
转头又看向那两个站得直直的学生:“那你们呢?”
他指的是那群开始发狂跳舞的食死徒——以及被罩起来的那一堆。
“还不够明显吗,先生。”
小天狼星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
要不是那几个孩子疯狂给他使眼色,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你们魔法部就最是擅长冤假错案了!
“是这些孩子救了我们所有人。”
希尔冷冷地开口。
福吉尴尬地抹去额间冷汗:“我倒不至于看不出来这一点。”
“只是提醒一下您,先生。”
希尔声音还是极冷。
“咳咳,那么——这里就交给我们处理了,亚瑟、希尔,你们——你们可以先回去照顾家人。”
福吉有些莫名的窘迫,只是胡乱指着巴里开口:“你——你叫什么来着?哈巴?”
莉丽丝憋笑差点憋出一个鼻涕泡来。
被格林德沃版“哈巴”狠狠射过来一个白眼。
“你也跟着去处理吧,看看怎么打开这个......这个东西——卢多,你这回多亏了有个好属下。”
福吉色厉内荏地朝巴格曼先生低吼。
随即像是多待一会就浑身刺挠般,逃也似地离开了。
巴里扯着克劳奇父子离开时,还记得朝莉丽丝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
莉丽丝躲在哈利身后,小心观察着事态发展。
她原以为起码到这里,混乱已经平息了——他们总该和家人会合,回去睡觉了。
却没想到这对两个全自动闯祸机来说,只是开始。
“莉丽丝·斯卡曼德。”
“哈利·波特!”
喊全名了。
莉丽丝面如死灰、心如死水。
她一脑门抵在哈利的背上,又开始假装自己是木桩子。
“出来。”
一个温和却透着严肃的声音响起,是卢平。
他和小天狼星一左一右地站在面前,表情各异。
却都一言不发。
希尔指了指那头低着脑袋的儿子,让罗尔夫也站过来。
亚瑟也担忧地看向了罗恩。
五个倒霉蛋齐齐整整站成了一排,全都耷拉着脑袋。
卢平的目光复杂,像是在寻找最恰当的措辞。
而小天狼星直接叉着腰,脸上的神情活像她刚偷了他的飞天摩托。
“轮到你们解释一下了,莉丝。”卢平尽量保持平静地开口,“我要问你为什么会——自己跑出去?和哈利出现在战斗的中心?”
“还有这个。”小天狼星手指着那坨被挖了个洞洞,银亮的牢笼,“这是什么新玩意儿?”
莉丽丝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地低声嘟囔:“艺术?”
“艺术?”
小天狼星挑高了眉毛:“看来是我离开这里太久,已经不知道如今流行这样的艺术了。”
心虚莉丝又不敢吭声了。
她的爸爸到现在还没和她说过话呢。
这比一顿臭骂来得更吓人!
“怎么做到的?”
卢平张了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又觉得不该在这里问出:这孩子是不是知道今晚会有这遭。
最终只长叹一声,问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