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霍尔巴情况的了解,60%是靠记忆里那本书里他在跟女主在一起时曾经的自述,20%靠分析和想象,10%靠的是添油加醋,剩下的10%就是与天赌命了。
她现在手脚都被对方用粗大的铁锁链捆着,根本无法反抗,除了用精神攻击,她也拿不出什么自救的好办法来了。
忽悠是门学问,这事做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要自信,要忽悠别人首先忽悠自己,连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话是真的,害怕忽悠不到对方吗?
见霍尔巴脸上表情开始拧巴了,任莎莎知道自己离成功只差一点点了,需要再加把劲,于是继续道:
“除了知道你身上哪有疤,我还知道你背上原先是有颗痣的,一次在被你娘折磨之后,那颗痣被折磨没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的基本情况全南疆的人都知道。但你身上有什么痣、哪有伤疤,他们可不知道,唯有天上的仙人知道。
而你想要的那个位置,目前最大的阻力便是你的王兄聂甲,你要是想战胜聂甲,凭你这点出身根本就斗不赢他。
你想斗赢他,你自身能力当然必不可少,但还需要借助些仙人的能力。
眼下你目光所及能见到的仙人便有一个,想吃了我?呵,那王位还要不要了?!”
任莎莎努力着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他头也不敢抬了,方才的嚣张气焰此时早已消失不见,脑海里闪过的都是童年的阴影。
也难怪他成年后人格会变得如此扭曲,换作是谁经历了那么痛苦又悲惨的童年会不扭曲,还能保持阳光积极地向上发展呢?
这么一看,原书里女主之虽然对这个霍尔巴的关心体贴甚至牺牲非常动心,但最后还是没有选择他,或许就是因为发现了他身上的这个问题吧?
女主不愧是女主,选男人这事上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
那头的霍尔巴,在经历了一番心里斗争后,瘫坐在一旁,小声地叨叨着:
“我这一生存活至今,支撑我的唯一信念便是复仇。
为了复仇,我什么都可以出卖。
成为南疆王便是踏上复仇最好最彻底的一种方式。
只有大权在手,从此便不再有人能对我指手划足任意辱骂,只有成为南疆王,才可以将仇人肆意对待而无人敢有异议!
你说你是天上的仙女,可以助我坐上那个位置?你看看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你拿什么助我桌上那个位置?”
果然没那么好骗……
就算死,也得让他内疚让他恐慌!
“我被困在人间,这才失了法术。可我失的只是法术又不是脑子!”
为了让自己的“表演”看起来更逼真,说着说着,她还朝天翻起了个白眼。
“我就这么问你吧,你的头发被砍了一截,变短了。你那身份会因为短了一截就不再是南疆的小王子吗?
仙人到人间修行,都会被仙界屏蔽了法术,我被屏蔽法术了难道就不是新人啦?能力就此消失完全没有啦?
哈,笑话!
你就回忆回忆刚才我对你的情况的描述吧,没了法术,光用脑子一样可以战胜你们凡人。”
听了这话,他神色复杂地抬起头来看向了她。这才再看过来时,眼神里带着些许迷茫,又带着些许期望。
她朝他点点头,用意帮助他“树立信心”。
直到此时,原本被杀的恐惧才逐渐的消散开来,任莎莎这才重新恢复触觉和嗅觉。
那霍尔巴离她挺近的,她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奇特的怪气味。
那气味是一种难闻的气味,且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直接就本能地将这种气味跟死亡联系了起来,手上背上当即就汗毛竖了起来。
她难受地别过脸去,然后幽幽地说道:
“当然,我现在肉身在你手里,你要杀便杀吧,我的同僚自然而然会去到聂甲那边,助他上位,与你为敌。”
他紧张地低头思考着,一旁的壮汉蹙着眉,还是上前劝说:
“主人,这话都是她信口胡诌的,不可信啊!”
尽管是胡说的,但能助他上位这事却是真的,只需要把书里女主干的事干一遍就行,人格大体应该是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有自己,其他人跟书里描述的不一样,也只是因为隐藏的一面被揭露出来了而已,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至于会发生的事,要是没有被自己改变,也依然会准点发生的。
书里他就是未来的南疆王,是自带宿命的,要成就起来并不难。
她任莎莎既然能说出这么多关于自己的秘密,而且是外界根本不知晓的秘密,就算她真的在胡说八道,也说明了她是真的有知晓过去未来的能力。
这对于霍尔巴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是拯救他人生的唯一希望,他当然想紧紧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于是,他摆手按下了属下的阻止,走上前去打量了下她,又说道:
“姑且相信你吧,你我之间如何联盟呢?”
她刚说了个“我”字,外面便传来一阵吵杂的打斗声,一路朝这边过来了。
那壮汉和霍尔巴同时提起了手上的刀做好了防御,没过多久,任莎莎被关的这一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啪”的一掌直接打得粉碎。
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迎面扑来的碎片,还未来得及放下手,耳边便响起那个让她郁闷的低音炮:
“师妹!你没事吧!”
她蹙着眉将手放下了,这才看到魏凌尘那货风尘仆仆地提着剑站在门口正紧张地看着自己。
见到他,任莎莎还是非常高兴的,虽然平时的他不分青红皂白,管人又管的太爹,但这种时候,任莎莎只觉得他帅极了,是拯救他的英雄,形象都变得高大了许多……其实他本人确实高大……
“呜呜呜,”没想到一看到他来了,任莎莎的眼泪便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师兄救命啊……呜呜呜呜……”
她一哭,魏凌尘身上的戾气变得更重了,提着剑的手也握得越发的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