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柳院走出来,苏沫儿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柳氏会如何向她讲述那些关于她童年的故事,甚至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隐藏的秘密。
然而,为了不让人怀疑她的用心和动机,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急切与好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回到雨菲阁后,苏沫儿如往常一样,每日练舞和读书。她在彩衣面前从未提起过那件事,仿佛已经忘记了一般。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刚吃过午饭的苏沫儿正在楼上看书。
突然,柳氏的贴身婢女青儿步伐匆匆地走进雨菲阁,面色略显紧张。
“绿裳,小姐可在屋内?夫人让我过来请小姐去老太爷的书房。”青儿一边问,一边四处张望。
“哦,在的。青儿姐姐稍等,我这就去禀报。”绿裳连忙回应,转身朝楼上跑去。
不久,苏沫儿和她的婢女彩衣便走到了花园,看到青儿在等候。
“小姐万福。”青儿见到苏沫儿,立刻行礼,神情恭敬。
“免礼。”苏沫儿微微一笑,说:“我们走吧。”
于是,青儿在前面带路,苏沫儿和彩衣紧随其后,三人一同向帝师的书房走去。
路上,苏沫儿忍不住问:“青儿姐姐,娘亲唤我何事?”
“奴婢不知。”青儿的回答显得有些谨慎,目光闪烁。
苏沫儿心中暗自揣测,但见青儿如此神情,便不再多问。
三人一路沉默,走了大约一刻钟,终于来到一座小院,门上写着“蘅翁斋”。
“这是爷爷的书房。”苏沫儿心中暗想,曾经和娘亲经过这里时,她曾介绍过。今日走进来,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感到惊艳:青松翠竹掩映下的房屋,竹荫下有石桌石凳,既简单又清新,透着一股雅致与庄重。
“小姐,请随我来。”书童恭敬地行礼,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苏沫儿点头,跟随书童穿过竹荫小路,走到一间房子前。
“砰砰。”书童轻敲门,声音清脆。
“进来吧。”门内传来费卫蘅略显苍老却威严的声音。
“小姐请进。”书童推开门,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沫儿迈步走入,见爷爷、父亲和娘亲都在屋内。
“爷爷、父亲、娘亲,你们都在呀?”苏沫儿惊喜地叫道,脸上挂着笑容。
“嗯,就等你了。”柳氏走上前,温柔地牵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关切。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苏沫儿好奇地问,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游移。
“你不是想听娘亲讲小时候的事情吗?爷爷和父亲也想听听。咱们一家人,今天一起来回忆回忆,末儿那些可爱又难忘的童年记忆。”柳氏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是呀,你自小身体不好,长住紫茵观修养。每年我们都会接你回家过生辰,爷爷还请了画师为你留下生辰画像。”费石青补充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怀念。
“对的,末儿快过来看看吧。”费卫蘅招手,脸上满是慈爱。
苏沫儿的心跳不由得加速,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走了过去。
绕过书桌背后一扇巨大的屏风。只见墙上并排挂着十多幅规格相同的长条形画卷。
“这些都是你的生辰画像,从1岁开始,一共15幅,从未间断。”费卫蘅指着墙上的画说,满脸骄傲。
苏沫儿仔细打量着那些画卷,贝画轴上依次标着1到15的数字。
“这些数字是…?”她低声自语,心中充满疑惑。
“这些数字,都是你爹爹亲笔写下的。”费卫蘅微笑着解释。
“对。”费石青接着说道:“数字代表着画像时你的年龄。”
“哦。”苏沫儿恍若明悟,开始从左到右依次观看那些画卷。
1岁时,她在父母的怀抱中蹒跚学步;2岁时,爷爷搂着她,满脸宠溺;3岁时,她在草坪上追逐蝴蝶,笑声清脆;4岁时,她骑在木马上,神态威严;5岁时,她与小狗嬉戏,满脸兴奋;6岁时,她在书房中认真研墨,恬静如水;7岁时,她在案前专注作画,童真无邪;8岁时,她与兄弟对弈,聪慧过人;9岁时,她在花园中静待花开,期待满眼;10岁时,她在池塘边喂鱼,笑容满面;11岁时,她在凉亭中抚琴,沉静优雅;12岁时,她在绣架前飞针走线,淡然自若;13岁时,她在繁花丛中荡秋千,宛如仙子;14岁时,她在草坪口翩翩起舞,绝色动人;15岁时,她头戴珠玉,立于屏风前,恍若高贵的公主。
看完这些画卷,苏沫儿感慨道:“画得真好,活灵活现。”
“是呀,画师很有名气,是你爷爷的挚友。很多人花重金请他作画,他都不一定会去,但每年他都会免费为你作画。”费石青自豪地说。
“这些画像,都是在咱们府内画的吗?”苏沫儿好奇地问。
“是的,并且每次作画都是在你生辰当天。”费石青回答。
“如此说,我还能见到这位有名的画师?”苏沫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一次,费石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目光看向费卫蘅。
“嗯,当然。”费卫蘅微笑着说:“等你16岁生日的时候,他就会来。”
“太好了!”苏沫儿欢呼起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爷爷,这些画都是在咱们府内画的,我想请娘亲带我去每一个画像的地方,看看当时作画的场景,好吗?”
听到这话,费卫蘅看了柳氏一眼,柳氏略显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咱们府内刚刚翻新修葺过,有些地方可能与画中的场景不完全相同。”
“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儿时的足迹。”苏沫儿坚定地说:“画中的场景,想必也是我爱去的地方。或许看看这些地方,还能帮助我恢复记忆。”
柳氏看了费卫蘅和费石青两人一眼,见他们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头应道:“嗯,末儿说得在理。”
“那我们现在就去?”苏沫儿雀跃地拉着柳氏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好的,我们这就去。”柳氏微笑着点头。
“爷爷,父亲,你们要跟我们一起去吗?”苏沫儿回头问。
“我们就不去了。爷爷和你父亲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商量。”费卫蘅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
“好的,那我就跟娘亲去了。”苏沫儿急不可耐地说:“爷爷、父亲再见!”
“嗯,你们去吧。”费卫蘅微笑着挥手。
话音刚落,苏沫儿已经拉着柳氏走出了房间,费卫蘅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费石青说:“这急脾性,也是一样呀。”
“果真如此。”费石青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