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地为云挽月擦拭着眼泪,声音哽咽着开口:“婶婶不哭,念念不想看到你哭,二叔也不想,他那么喜欢婶婶。”
云挽月低着头,心痛得仿佛要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婶婶不哭,念念乖,也别哭。”
念念立即努力止住眼泪,然后挤出一个微笑:“婶婶你看,我不哭了。”
云挽月为她擦干脸上的泪,点头道:“念念真乖。”
两天后的下午时分,队伍缓缓前行着,最终抵达了一座破旧的庙宇前。
这座庙宇看起来饱经风霜,墙壁斑驳脱落,屋顶也有些残破不全,但对于已经长途跋涉许久的人们来说,这里无疑成为了一个可以暂时停歇的港湾。
周里正环视一圈后,决定今晚就在此处过夜休整,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
毕竟这一路走来风餐露宿,众人早已感到身心俱疲。
于是乎,大家纷纷开始忙碌起来,有的整理行囊,有的寻找水源,还有的则负责生火做饭。
而此时,心有灵犀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将庙宇内相对较好的位置,留给了云挽月一家人。
云挽月感激地看着大家,她知道这是村民们的一份好意,所以并没有过多地推辞。
在安排妥当母亲和年幼的念念之后,云挽月轻声叮嘱白虎,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们。
交代完毕,她便转身迈出了破庙的大门。
其他几个人默默地注视着云挽月离去的背影,心里都很清楚她是去,探望受伤未愈的凌慕云。
但是大家都非常默契地选择了保持沉默,谁也不愿意开口询问,生怕会给云挽月增加额外的心理负担。
云挽月脚步轻快如风,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迅速穿梭于茂密的树林之间。
眨眼间,她就来到了一片幽静深邃的密林中。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直接踏入了空间。
然而,当云挽月进入空间的一刹那,眼前所见的景象,让她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凌慕云面色冷峻,毫无表情,仿佛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一般,静静地端坐在床上。
云挽月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她使劲揉了揉眼睛,以确认这一切并非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当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时候,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迫不及待地扑进了他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阿云,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呜呜呜……”
云挽月喜极而泣,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
她紧紧地拥抱着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凌慕云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惜之情。
他有些笨拙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别哭了,我醒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悉心照料。”
听到他温柔的话语,云挽月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一时间竟语无伦次起来,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你已经昏迷了这么多天,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有多么担心你啊!”
凌慕云眸光微闪,深知她是误会了事情的真相,
于是,他再次轻声说道:“我都回想起来了,这次受伤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
而且,我还要感谢你对我家人施以援手,以及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云挽月闻言,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木然地松开了紧抱住凌慕云的双手,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声音颤抖地问道:“阿云,你说什么?你记起来了?你痊愈了吗?你真的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凌慕云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是的,我全都想起来了,我是凌慕云,忠勇侯府的次子。
三年前,父亲和长兄在战场上双双不幸离世!
悲痛欲绝的我毅然决然地奔赴沙场,从此过上了浴血奋战、生死难测的生活。
那些人,他们将我的人生摧残得支离破碎,让我陷入无尽的痛苦深渊,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肯放过我们忠勇侯府。”
就在这时,云挽月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凛冽寒气从身边传来。
她似乎被这股寒意吓到,匆忙从他身上下来,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急切地问道:“那我呢?我究竟是谁?”
凌慕云目光深邃而凝重,紧紧凝视着眼前这个好看而又神秘的女子,
缓缓开口道:“你是云挽月,这段日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包括与你的相处时光,都如同刻在我脑海中的画卷一般清晰可见。
然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实在想不起何时曾救过你两次。”
听到这话,云挽月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唉,看样子他仍旧未能恢复前两世的记忆。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鼻子,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也许是还有一部分记忆尚未找回吧,但不管怎样,如今这般,也已经很好了。”
凌慕云微微颔首,沉默不语。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出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打破这片沉寂,宛如一座沉思许久的雕塑终于苏醒过来,
声音低沉而坚定:“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从今往后,一切就交由我来承担吧。”
云挽月听后,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般,木然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凌慕云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片空间,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正在细细审视一件隐匿于世间的神秘宝藏一般。
他缓缓开口道:“你尽管放心,此地的秘密我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让第三个人得知半分。”
站在一旁的云挽月闻言,身体微微一颤,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多余的反应与动作。
凌慕云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与困惑。
但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感,微笑着对云挽月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出去吧。
也好让母亲和念念知晓,我已然痊愈的喜讯。”
云挽月听后,脸上依旧没有浮现出任何表情变化,甚至连一句回应都没有说出口,两人便出了空间。
她自顾自地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迈步前行。
可就在她刚刚迈出两步之际,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拽住了。
“难道……你生气了不成?”
凌慕云满脸狐疑地看着云挽月,轻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