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的五公主惊愕的转头看向她,她怎么能说好奇呢,人家这不是明摆着整她嘛,她竟然还上赶着去。
不对不对,万一南迁月真是那女子呢?
五公主偷偷瞅着皇叔的脸色,却发现皇叔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心中作何想。
皇叔不着急?
“那诗仙可要看好了。”西邱大臣缓缓将匣子打开,一只五彩缤纷的蝴蝶飞了出来。
众人视线凝聚在彩蝶身上,那彩蝶飞的不高几乎是贴着人的头顶飞过,它在西邱大皇子周围飞了一圈后,又朝对面飞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见彩蝶飞过安政王,绕过皇子公主又飞到南迁月身后!
看戏的惊目,设计的得意冷笑,关心的满眼急色,就在众人以为彩蝶会停在南迁月身上时,它竟飞走了!
彩蝶根本没做停留,直接朝殿中飞去,它绕过丞相一家,飞到宋太尉一家头顶盘旋,然后停在了宋岁欢的腰上。
南迁月微微蹙眉,怎么会是宋岁欢?
暗卫没有将彩玉放到长公主身上?这局明明是长公主安排的,宋岁欢不过是个棋子。
南迁月侧眸看了秦奕一眼,心中大概有了数。
“走、走开!”
宋岁欢吓的站了起来,她用袖子扇着肩膀企图赶走彩蝶,但那彩蝶像是黏住她了一般,肩膀停不得就停在她腰上。
宋太尉目光一狠,一把抓过彩蝶捏死在掌心,他扬声道,“区区一只蝴蝶,还能牵着人的鼻子走不成,那女子是谁韩皇子心中没数吗?”
他在提醒西邱大皇子。
老皇帝看向西邱大皇子,问,“韩皇子所救的女子可是宋太尉的千金啊?”
西邱大皇子面露难色,他用纠结将心中升起的疑惑压下,他想不通,彩蝶怎么会停在宋太尉千金身上。
他抬眸看了长公主一眼,然而人家低着头,根本不理他。
“陛下,当日那女子蒙着面,孤只记住了她的眼睛,回去后便作了画像。”大皇子心道,看来只能最后一搏了。
到时就说彩蝶也会判断错误。
老皇帝掀眉,“哦?那还不拿出来看看。”
西邱大臣早就准备好了,老皇帝一开口,他就立马拿出画像,“大家请看!”
他握着画轴,画像随之展开,一位轻纱蒙面的黄衣女子映入众人视线。
“这不就是宋岁欢嘛!”五公主惊呼,完了赶忙捂住嘴巴,母妃在瞪着她呢。
韩皇子眉头一拧,怎么会?
他一把抢过画像,待看清画上女子后,他险些栽倒。
昨晚不还是南迁月吗,怎么换人了?
谁!是谁动了手脚!
老皇帝莫测的目光将几位唱戏的逐个看了一眼,而后目光一沉,“来人,去看看宋岁欢身上有没有彩玉。”
老皇帝话一落,立马就有两个老嬷嬷靠近宋岁欢,无视她的挣扎,在她身上一阵摸索,还真就摸出了一块小兽形状的彩玉。
老嬷嬷不动声色,捧着彩玉躬身来到老皇帝跟前。
“韩皇子看看,这是你说的彩玉吗?”
西邱大皇子面色比吃了屎还难看,事情弄成了这般局面,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这些全都弄错了,与他约定终身的女子其实是诗仙?
“……是,是那块彩玉。”
“你胡说!根本就没有交换过信物!什么许定终身都是你编造的!”宋岁欢气急了,不经思考的话张口就吼了出来。
众人震惊的目光齐刷刷朝她看去,原来那女子真是她,只是真实故事可能不太一样。
“坐下,胡说什么!”宋夫人用眼神不断示意她,这个笨女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岁欢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跌坐在椅子上。
她两年前跟随父亲去过北境边塞,一时贪玩骑马跑远了,迷了路还被蛇咬了,她呼救时,呼来了一个穿着奇异的男子。
他帮她吸出了蛇毒,因为位置有些敏感,她很害怕,怕那男子趁机对她图谋不轨。
可恶的是,他确实这么做了。
她拼死反抗,幸而最后还是成功逃脱。
此事她只敢同母亲讲,母亲让她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
而她,也是今日才知道,那男子是西邱大皇子。
老皇帝看戏看的差不多了才轻飘飘道,“放肆,怎可对韩皇子如此不敬,人家可是救过你命的恩人。”
老皇帝一句话,算是给这个故事结了个尾。
宋太尉本想继续争辩,但方才女儿的话,成功堵住了他的嘴。
他看向宋夫人,目光犀利。
宋夫人不敢与之对视,连忙低下头。
“好了,既然此事已经弄清楚,至于宋太尉要不要把女儿嫁去西邱,朕就不帮着做决定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老皇帝怎会看不出,这西邱大皇子真正惦记的是南迁月,自以为是一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不知人后有人,那南靖太子,还有他东陵的安政王,都不是韩皇子对付得了的。
“老臣谢陛下宽宥!”宋太尉知道,陛下已经很给他面了。
西邱大皇子怎么也没算到,两年前救下的女子竟是东陵宋太尉的女儿,那他昨夜为何不说?
难道是故意挖坑等着他跳?就那么急着把女儿嫁给他?
不,也可能是谁从中做了手脚。
西邱大皇子怀疑的目光看向南京太子。
然而人家径自喝着酒,根本不鸟他。
“原来是误会,差点就以为那女子是诗仙呢。”长公主端起玉盏对着南迁月,笑道,“诗仙,差点误会你了,此杯敬你。”
南迁月勾起浅笑,这长公主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她喝不了酒,本宫替她喝。”肖宸举起玉盏应付的喝了一口。
他这举动更加确定了西邱大皇子心中的猜测。
果然是他动的手脚!
长公主掩唇轻笑,“肖太子倒是关心诗仙呢,真是叫人羡慕呀。”
她边说着,边注意安政王的神色。
见火候似乎不够,她又笑看向南迁月,“听闻诗仙两年前就与肖太子相熟了呢。”
南迁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相熟的可多了。”
长公主一噎,实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
与诸多男子牵扯不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本宫倒是好奇,诗仙相熟的还有谁啊?”长公主誓不罢休,非要揪着南迁月的辫子不放。
南迁月做思考状态,“不太想得起来了。”
长公主面上闪过锐利,“你在耍本宫?”
南迁月笑眯眯道,“开个玩笑,长公主不会生气的吧?”
长公主面部肌肉狠狠的抽了抽,“自然不会。”
老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且目光多次在安政王脸上停留。
见他从始至终冷冰冰的,便猜测着是不是对南迁月的兴趣减少了一些。
却不知人家正按照“追妻大法”中所述,莫要把人缠的太死,适当高冷一点,无形之中散发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