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黛尔为里昂清理好脸,这才注意到康斯顿不见了许久。
她转动椅子,刚要起身去找康斯顿,却被里昂一把环住了腰。
“姐姐,你要去哪?”
里昂闭上眼睛,将脸贴在安黛尔脊背上,晃着尾巴蹭了蹭。
“去看看康斯顿,好像好久没看到他了。”
安黛尔抬手扣在腰上锁住自己的手,试图解开,却无论如何都掰不开。
里昂死死搂紧安黛尔,不想让她去找那个狐狸精。
“姐姐,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别走好不好。”
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我会很难受,难受到想要发疯的。
里昂轻喘着,转着脖子将脸埋在安黛尔的衣服上,大口摄取着安黛尔衣服上的味道,享受着这种窒息感。
“但是这是康斯顿的飞行器,没有他在,到了以后我们也打不开舱门啊……”
安黛尔说着转过身,抬起里昂的脸。
少年皎洁的肌肤因为缺氧而变得绯红,他半睁开眼睛,繁密细长的睫毛像是一只黑蝶轻颤羽翼一般。
里昂喘着灼灼热气,仰头微笑看着安黛尔,在她的注视下抖了抖耳朵。
“姐姐,你知道我在阿克曼的战场上是怎么解决狂暴期的失控的吗?”
里昂的皮肤随着他整个人都变得灼热起来。
安黛尔被掌心上的温度烫了一下,暗叫不好。
都这么热了,应该会很难受吧……
“怎么度过的?”安黛尔顺着里昂的话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小狼狗顺势用滚烫的脸在她的掌心上蹭了蹭。
“去杀戮,把阿克曼战场上的所有异种都杀掉,之后受了一身的伤,把带着躁狂的血都流干净就好了。”
里昂贴着安黛尔的手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他说完,一直摇晃的尾巴逐渐低垂下去。
“姐姐,我有点困了。”
里昂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安黛尔看着怀里突然没了精神的里昂,顿觉不妙。
她打开智脑,找到康斯顿的通讯拨了过去。
“里昂,先别睡,再和我说说你在阿克曼的事。”
安黛尔拍了拍里昂的侧脸,试图把人叫起来。
“姐姐真的想听吗?”里昂听到安黛尔的声音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
安黛尔点头,“嗯,我还不知道你在军校过得怎么样。”
安黛尔说完,再度给康斯顿拨去通讯。
但迟迟没有人接听。
“好,那我再和姐姐说一说阿克曼战场上的事……”
听着里昂闷闷的声音,安黛尔再度拨给康斯顿。
她看向飞行舱室四周。
康斯顿到底去哪了?
飞行器一直处在自动驾驶状态,飞行舱内的空间虽然大但都很集中,根本不存在可以躲藏的地方。
而康斯顿又没有像厄尔利那样的瞬移穿梭魔法,安黛尔实在是想不到康斯顿此刻在哪。
她垂下头看向声音渐渐变小的里昂,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她缓缓抽动身体,挪了挪被里昂压住的肚子,刚要起身。
“叮!目的地已到达!”
自动驾驶的播报音在这一刻响起,飞行器停靠,舱门倏地自动打开。
“!”安黛尔看着舱门外的曦月别墅,眼睛顿时重新燃起希望。
“里昂,醒醒,我们到了。”安黛尔揉了揉里昂毛茸茸的头发,拨弄着他的耳朵将人扰醒。
里昂睁开眼睛,此刻他的眼白血丝密集,黑仁幽深,全然不似刚刚那般讨着安黛尔求贴贴的模样。
“里昂?”安黛尔看着这双漆黑吞掉一切光线的眼睛觉得非常陌生。
就好像……此刻的里昂里面已经换了一个人一般。
里昂看着安黛尔好一会儿,才终于动了动手脚。
他松开缠在安黛尔腰上的手,扶着冰冷的铁皮船舱墙壁起身。
安黛尔担忧地上前想要扶持里昂一下,却被里昂抬手给躲开了。
安黛尔见状默默收回自己的手,紧跟着里昂的脚步走下飞行器。
“安安姐?你回来啦!”
尼克和黑泽正抱着一堆打印出来的实验报告在一楼对数据。
听到飞行器降落的声音后,立马飞奔出来。
“嗯,你们有抑制剂吗?里昂陷狂暴期了。”
安黛尔快步走到里昂身前,将里昂隔绝在身后,生怕他再失控变成黑狼伤人。
尼克一听狂暴期,立马点头。
黑泽附和着点头,转身去拿抑制剂。
“我去拿。”
“博士呢?”尼克看了看安黛尔身后。
飞行器都降落好一会儿了,怎么看不到尼格斯博士?
安黛尔朝里昂伸出手,示意他牵着自己。
“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一开始还在的,尼克你联系他一下,我给他打通讯没有打通。”
安黛尔说完,里昂仍旧没有任何动作。
她看不过,一把拉着里昂的手把人拖向别墅内。
“尼克,我先带里昂去扎抑制剂。”
“哦好的。”
安黛尔带着里昂很快找到黑泽。
他拿出三支抑制剂,分别扎在里昂身上三处不同位置。
一直隐忍压抑的小狼被黑泽扎痛了,瞪着一双黑曜石的眼睛死死盯着黑泽的脖子。
一副随时要扑咬上去的架势。
吓得黑泽将最后一支抑制剂推注完后,立马找借口开溜。
“我去看看尼克。”
“谢谢你……”安黛尔道谢的话刚说出口,黑泽就不见了人影。
里昂抱着手臂,盯着黑泽消失的方向,全身的煞气收都收不住。
安黛尔一转头就看着这小煞神这副要吃人的模样,抬手拍了一下他脑顶。
“里昂,注意一下你的表情。”
里昂被拍了脑袋更生气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安黛尔。
安黛尔可不是黑泽,来自姐弟之间的等级压制给她嚣张的资本。
安黛尔上手掐住里昂气鼓鼓的脸,“摆这臭脸给谁看呢?要打我?”
里昂被揪疼了,终于不板着脸了。
他挤着眉头望着安黛尔,想要侧开脸躲开她的揪扯,却在转头的瞬间嗅到安黛尔掌心的清香信息素。
一瞬间,小狼意识回笼。
他抬手贴着安黛尔的手,捂着自己的脸,可怜巴巴地抬起脸,“姐姐,我疼。”
安黛尔看着里昂恢复清明的眼睛,顿觉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