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白回到家里,一边手动挑电影一边念叨着去不去。
白树好奇:“去哪里?”
白又白顺口道:“找物资。”
“姐,我要去!”白树跳到姐姐面前。
他很久没出过门了,虽然家里什么都不缺,但是真的很无聊。
能出门就行,管他是找物资还是去打架。
白又白想也没想的拒绝:“你留下看家。”
既然江邺敢让她带人,说明不会做什么,白又白担心的只有天气问题。
外面是真的冷,雷潮也是真的会劈死人。
想到什么,白又白连忙去调监控,不查不知道,一查简直惊呆了她。
雷潮前后几天,江邺竟然每天晚上都会出门,后来大降温,水面要冻不冻,出行不便才没出去。
至于他都带回了什么东西,白又白没看到,或许他不是去找物资,纯粹是踩点?
能在雷潮之下进进出出还平安无事,江邺或许有自己的办法。
白又白略一思索,果断决定跟上去看看。
她把这事告诉孟潇湘和高烽,听听他们的打算,结果等了好久那头才有人回话。
孟潇湘气喘吁吁的说:“怎么了小白?”
白又白能怎么办,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语气如常的说:“1603约我们去找物资,地方是他发现的,他负责带队,你们去不去?”
对讲机那头沉默下来,小情侣不知道是商量事情还是去干正事了。
白又白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剁肉沫。
她从集装箱的调味料区找到了几箱打抛猪肉粉,没有罗勒叶拿薄荷和鸡毛菜凑数,正好能做出几百份的打抛猪肉饭。
剁着馅,白又白不由走神。
上辈子哪有现在这么舒坦啊,天天想着吃什么,偶尔出去囤物资。
上辈子的她不会游泳,是末世后洪水肆虐的那段时间里为了找物资被迫学会的。
她浸在洪水里找了几天的破铜烂铁,而后感染了水里的病菌,浑身发痒起脓疱,还伴随难闻的异味,全靠赵师兄坚持不懈的支援药物才撑过去。
唏嘘一会,三防手机传来滋啦滋啦的声响。
“我和高烽都去,小白你拉个群到时候群里通知一下。”
孟潇湘说完匆匆挂断。
白又白叹气,网络和信号都没了,她上哪拉群去,肯定是孟潇湘睡傻了。
嘀咕一会,白又白洗洗手去1603回话。
敲门没人应,白又白想着这会应该是真睡着了,转身要离开的时候1603的钢门突然打开。
门缝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出,她站在门边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暖气扑过来。
看来1603准备充足,根本不缺电。
“外面风大,进来说吧。”
白又白侧头一看,江邺分明是刚洗过澡,身上一件白色浴袍,大片肌肤裸露,头发湿漉漉滴着水。
她没敢细看,收回视线飞快说道:“我跟你去找物资,但是1602还有两个人一起,没关系吧?”
白又白不肯进屋,江邺索性推开门,倚在门框上和她说话。
“可以,时间你定,越快越好。”他简明扼要回答。
白又白也想赶紧把事情定下来,尽早拿到物资。
“555,这个频道可以联系我和1602,具体情况我们后面商量。”
白又白很想多问几句,比如地址比如出行方式等等,但她的身高在此时有一点尴尬,正脸直直对着江邺的胸肌。
白又白朝哪看都不对劲,于是给出对讲频道,有事后面慢慢商量吧。
落荒而逃似的离去,白又白低声骂了一句不守男德,继续剁她的肉馅。
然而当天晚上,大家刚商量出大概的出行时间,气温再次下降。
下降幅度依旧不大,可是从零下18度变成零下21度体感上完全不一样。
“啊啊啊啊啊小白,我要冻死啦。”
孟潇湘是突然觉得房间冷下来,冷空气似乎能从墙缝里钻进来。
哪怕房间里有三台取暖器在工作,她身上也盖了两床羽绒被一床老棉被,被窝里还有一个壮实的体育生为她暖床。
孟潇湘不算怕冷的体质,零下10度之前穿得厚实点吹吹取暖器足够了,一下干到零下20度,全白搭,孟潇湘有点扛不住。
白又白也扛不住了,她不想亏待自己,有福不享硬吃苦,何况她带着小树适应那么多天气候变化已经足够。
降温的一瞬间,她立刻裹着军大衣出去启动一台小型发电机,开地暖。
怕楼下邻居察觉到,没敢开一楼的地暖,正好二楼铺地暖的区域对应楼下姐弟俩的房间,没一会,他们的房间温度就升高了。
“小白,我怎么感觉靠墙的地方有点暖和啊。”
白又白躺在被窝里回道:“我开了二楼的地暖。”
孟潇湘啊了一声,扼腕不已,“打脸了,你装地暖的时候我还说在A城用不上,早知道有今天我也装。”
白又白:“都一样,反正我家地暖能辐射到你的房间。”
孟潇湘一想也对,幸好开发商不地道,墙体不够厚实,不然就蹭不到地暖啦。
她道一声晚安,美滋滋抱着男朋友入睡。
隔壁1601的主卧,白又白听着雷声缩进被窝。
16楼今夜好眠,除16楼以外的住户就难熬了。
想过会冷,但是没想过会这么冷。
零下20度这不是逼着人去死吗?
1503的梁励成和汪凡凡冻得睡不着。
他们带来的厚衣服没几件,社区分发的衣服棉被又不多,这些全部盖在身上也不能帮他们御寒,两人只能抱在一起哆哆嗦嗦,摩擦生热。
“成哥,外面太冷了,医院肯定比这里暖和,过几天再接阿姨过来吧。”
梁励成是看天气越来越不对劲,一门心思想把亲妈接到桂谷,汪凡凡早看穿了他,想拒绝又怕他生气,不停找借口拖延。
梁励成搓着手道:“医院有发电机,可那是紧着手术室和设备用,普通病房的空调肯定停了,医院的被子你知道的,我妈她熬不住。”
汪凡凡不说话,绕着梁励成胸口打转的指尖倏然停顿。
提起王春花,汪凡凡不可避免想到自己被堵在急诊大厅的社死场景。
同事们的震惊八卦、病患的围观咒骂、路人的围观窃窃私语、险些一丝不挂的自己……
两人的视频传开了,只要他们上网一搜,谁都能说出他身上的特征。
噩梦一样的画面根本忘不掉,总在不经意间闯进脑海,最无法接受的是,始作俑者至今不知道是谁,让他如鲠在喉。
“嘶……轻点。”梁励成吃痛的叫了一声,安慰道:“别怕,我会跟我妈解释清楚。到时候让我妈去做白又白的工作,她不给面子,还能不给我妈面子?
我妈以前经常托我给白又白带大酱,她肯定愿意见我妈。
等我妈来了,我们不用天天想着吃什么,你也不用洗衣服,一切有我妈安排。”
汪凡凡直觉不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他们断断续续送了不少东西上去,放低姿态写了认错的话,可是她看都不看,完全不搭理他们,更别说找他们吵架闹事。
汪凡凡有些不耐烦,软的不行不如来硬的,免得浪费口粮。
可是他还有妄想,如果闹崩了白又白肯定不会愿意帮梁励成生孩子,没有孩子,他们的家庭就不算完整。
汪凡凡一番心理活动从天想到地,纠结的不过是怎么更彻底的剥削白又白,满足他们的需求。
哪怕白又白已经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仍是把白又白、白家的一切当成自己所有物。
为了有个孩子,汪凡凡决定再忍忍,哪怕要面对王春花。
“好,明天我们接阿姨过来,等搞定白又白你可别掉链子,先让她怀孕再说。”
梁励成深吐息,不情愿的敷衍道:“知道了。”
他不像汪凡凡是个双,男女都能玩,梁励成实打实的真给子,只对同性有感觉,甚至反感异性的接触。
为了白家的财产他已经迫不得已、忍辱负重演戏多年,再进一步,他无法接受。
和白又白谈恋爱的这些年,他们最多是牵手拥抱,再过份的举动就没有了。
一是他自己不愿意,二是白又白生在医学世家,受家庭环境影响有点轻微洁癖,很讨厌一些情侣间的亲近行为,认为很不卫生。
梁励成乐得自在,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被发现秘密。
他烦躁地闭上眼睛,琢磨拿白又白不能生当幌子能不能骗过汪凡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