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金会居然是,是那种组织!
苏里尔你到底在做什么!
罗文心里觉得别扭:
所以我在一个“特殊情趣”俱乐部开的补习班里上过课?
黯玛拉躲在隐秘的角落,面色古怪地解释:
“那是贵族圈子里的私密俱乐部,不是贵族的人应该是不会知道的。”
“人类和普通非人种只有作为会员的‘玩伴’才能进去。”
“你们……真想去那里看看?”
安休歪过脑袋,问罗文:
“那是什么东西?”
罗文沉下脸:
“是你不该知道的东西。”
他没想过无夏城居然有这种东西。虽然合理,但依旧别扭。
“价金会不是大学内部的组织,学校外也有很多成员。”
“但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没有那种癖好!”
“你们想去的话,我有认识的人是价金会的会员,可以引荐你们进去玩。”
“我得提醒你们,听说,我只是听说,那里面玩得非常‘刺激’,我劝你们还是别进去为好。”
罗文扶额,无力地道:
“不是玩,是去调查。”
“我也没有那种爱好!”
“只是我听说价金会和[蓝血神]有点关系。”
黯玛拉一愣,她还真没听过这个说法。
她也不清楚里面究竟会做些什么,但既然是追求刺激,玩嗨了来点蓝血也不奇怪。不过会吸蓝血的人多了去了,并不代表都和那位强大神明有关系。
她犹豫道:
“如果是为了调查,那也不是不可以一起进去看看。”
而且她对里面怪好奇的。
“我可以叫人带我去看看。”
她群发消息,很快就联系上愿意带她去的熟人,问罗文:
“你要和部长大人一起去吗?”
罗文面无表情:
“死也不要。”
和亲弟弟一起去那种地方,他宁可去死。
安休眼巴巴地盯着黯玛拉:
“那我跟你去。”
他也很好奇。
罗文厉声道:
“你绝对不准去!”
“嗯……安休部长和我也没办法一起去。那里只限一名贵族带一个或多个普通人去,不可以多名贵族带一个普通人。”
她理所当然地把安休划入了贵族行列。
安休举手:
“我没说过我是贵族。”
罗文瞪着他:
“那你到底是什么种族?”
安休缩回手,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罗文一直想知道答案,只是安休始终不想回答。
事情就这么定了。黯玛拉带着罗文去价金会在派斯特大学的聚会,留下安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等他们回来,或者说,接应他们。
派斯特大学鱼龙混杂,内部有各种结社、社团和俱乐部。校内的价金会会员都是有钱有势的贵族,特意买了一幢洛可可风格的小楼开趴,一周7天24小时不停转那种。
无论何时,都有贵族和”玩伴“在小楼中纵情于欢愉。而离开小楼,他们就会”忘掉“里面发生过的一切,重新投入正常的生活。
安休独自等在小楼外,百无聊赖,里面有人穿得规规矩矩地出来,注意到漂亮的男孩,特地走过来逗弄他。
“嘿,小美人。”
说话的人是只魅魔,她吹了声口哨,吸引到安休的注意,摸着紫红色的丰唇笑道:
“你真可爱。”
“在等你的‘玩伴’?”
她默认男孩是名贵族了。
安休歪着脑袋:
“我没有'玩伴'。”
“骗人,明明长得这么可爱!”魅魔芊芊玉指搭在红唇上,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呀!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安休眨眨眼,像是上钩了,好奇地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人叫我在这里等他,我问过他这是哪,可他不肯告诉我。”
魅魔做作地凹姿势,俯身,胸口快顶到安休身上,在安休耳边呼出热气:
“这里是找乐子的地方。”
“价金会,听说过吗?”
“想不想进去和xx做点快乐的事?xx慢慢教你,价金会究竟是什么地方~”
虽然她刚出来,可不介意再和这个可口的小男孩进去一趟。
安休恍然,眯起月牙眼,笑容纯真无邪,看得魅魔食指大动。他合掌感叹道:
“原来如此!”
“你想和我做点欢愉的事吗?”
安休反客为主,竟然对魅魔说:
“没问题,我很擅长这件事哦。”
“我可以教给你'欢愉'的真谛。”
见安休笑容越来越盛,魅魔心中警铃大作,她意识到自己招惹了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刚想求饶,却突然心脏抽痛起来。
妈的,她的渴血症犯了!
怎么偏偏在现在!
使用过蓝血的普通非人种和人类都会罹患渴血症,一旦发病,就会出现远比戒断反应更可怕的症状。她顾不上求饶,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抽出随身携带的蓝血。
但安休比她速度更快。他夺走她的蓝血,单手按住魅魔的头,令她和自己保持距离,然后专注地凝视蓝血。
和之前罗文见过的蓝血原液不同,稀释后的蓝血没有那种梦幻般的蓝色,而是单调、均匀的天蓝色,看上去不像是能入口的东西。
安休盯着蓝血,眼神晦暗,面无表情地感叹道:
“这就是稀释后的生机之血啊。”
“第一次见。”
魅魔拼了命地想抢蓝血,眼泪、唾液和鼻涕都糊到了安休的手上,还想咬他,可连皮都破不了。安休嫌弃她太烦了,手掌用力,把魅魔狠狠甩到地上,抬脚按住,任由渴血症患者发疯。
魅魔一边疯狂抓挠安休,一边不住地央求:
“求你了,快给我,快给我!”
“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了!”
安休不为所动,用手帕擦手,讥笑道:
“这就是欢愉的真谛。”
“金钱、尊严、健康、生命、时间、人性......为了真正的欢愉,这些全都可以抛弃。”
“出卖得越多,欢愉就越多。”
“为了这片刻的欢愉,你究竟愿意付出多少呢?”
当着魅魔的面,他把蓝血砸到墙上,微笑道:
“欢愉无价,黄金难换。”
“谢谢xx,你教得真好,价金会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他两手抱在胸前,用力更狠,狠狠跺脚,把魅魔踢晕,然后抬眸看向小楼,深深地叹息:
“罗文,注意安全。”
“[继承卿]的确是个疯子。”
......
进屋前,带黯玛拉进去的熟人提醒道:
“不能携带任何有记录功能的物品进去。”
“在里面发生的,就让它成为只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秘密吧。”
黯玛拉只好依依不舍地交出手机。
她难得和手机说再见,跟少了个身体部件一样,总觉得哪里都别扭。
“屋内的设备随便你们使用,只是不能带出,相机也有。黯玛拉,你和你的''玩伴'要提前拍照吗?”
那个人坏笑道:
“留个纪念,贴在这边的墙上,等你以后看到,和未来的自己作对比,说不定心里会爽得爆炸。”
黯玛拉无语:
“你们到底都有些什么奇怪的癖好?”
“哪有奇怪了,玩得开心最重要。”
那人没有觉得扫兴,反倒是坚定地相信黯玛拉最终会加入他们的,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奇怪的糖果:
“要学会开发崭新的自我。”
说罢,那人甩下两人,被“玩伴”拽着项圈先行离开了。
黯玛拉和罗文对视一眼,交换意见:
“分头去打听消息?”
“我没问题。”
这幢楼里的装潢很正常,只是雕刻装饰的细节往往都是些不可明说的私密部位,而且灯光偏暗,空气里总有一股熟悉的甜腻香气。
罗文先是遇上一个气质忧郁的女人,她立在原地,抚脸望向罗文的时候,眼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悲伤,似乎在为罗文的不幸哀悼。
罗文从一个好开口的问题套话:
“嘿,有点可以嗨起来的东西吗?”
女人抬眸,声音异常婉转、凄苦,问他:
“你有性病吗?”
好吧,他就不该幻想这里有正常人。
罗文木着脸答道:
“没有。”
谁料,女人竟然更加惆怅:
“真可惜.....”
到底为什么可惜啊?
“我还差几种少见的病原体就能集齐了......”
等等,你在集邮什么?
女人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我听说学校有只[追疫幽灵]的术士哥布林,你和他做过吗?”
“我听说xxxxxx特别好......”
罗文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叫xxx?
[追疫幽灵]本人都已经去见【白羽病】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他不死心,又去找别人打听。他注意到有个臃肿得像座肉山的家伙坐在地上,靠过去还没来得及问,才发现地上有xxxxxxxxxx。
恕他眼拙,他甚至看不出来眼前的肉山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厚重的脂肪完全遮住了肉山的一切性征。
肉山或许是嗨起来了,爽得眼神迷离,见到罗文,主动翻开堆出层层褶皱的肚皮,邀请道:
“你也要xxx吗?”
罗文落荒而逃。
他马上撞见脸色同样难看得不行的黯玛拉。
黯玛拉缩着身子,浑身发抖,喃喃道:
“我看到了我的前男友。”
“他在……”
“那猪妖的腿毛比他头发都多,我以前从没发现他居然还有点脱发。”
罗文咽了口口水:
“我们还是别分头行动了。”
有个三观正常的人同行,多少可以减轻点精神压力,保持住理智值。
两个人继续前进,路过“厕所”,大受震撼:
“为什么......要xxxxx?”
是人生太甜了,想来点别的滋味吗?
更让罗文无法接受的是,他仔细想了想,还真想出来一个可能干这事的熟人——泽兰。要说那奇葩女人吃过什么他都敢信。
黯玛拉艰难地回应道:
“我怀疑这里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盥洗室。”
用什么替代无需多言。
这些贵族是不是都玩得太大了点?
她觉得自己和这个里世界格格不入。
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大厅里有巨魔切断自己的胳膊,耀武扬威地高举断臂,把血溅得到处都是,然后一群人一拥而上,一边舔舐切口的血,一边和巨魔或者别人激吻,场面很快失控,变成屋内另一场平平无奇的群o。
饶是罗文心里有所准备,也不禁反胃。
突然,有一道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他们是在品鉴别人的血。”
“如果一个人使用过足够多的蓝血,那他会彻底被蓝血污染,以至于自己的血也有微量的蓝血效用。每个人自身的血和蓝血混合在一起后,会形成一种独特的气味。有很多人就好这口。”
“那只巨魔可是这里的‘大’明星。听说他拿蓝血当水喝,血有一股香蕉的味道,因此外号叫'香蕉佬'。”
“巨魔的再生能力很强,加之他又爱喝蓝血,能增快伤口恢复。所以每周他都会在这里玩断臂,很多人会特地来品鉴,也是为了尝尝他那根出了名的大香蕉。你们第一次来就正好赶上,真是有福了。”
这种好福气还是别了吧。
罗文回头望去,看到一个表情平静的清秀女人。她身穿长风衣,个子不高,多半在一米五附近徘徊,但相貌相对身高来说更成熟,至少有二十五岁以上。
黯玛拉认识这个女人,惊讶道:
“波洛小姐?”
“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失踪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嗯.....我是失踪了几个月,当然那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我是被监禁了。”
“监禁!”
“对啊,其实我有被囚禁的癖好,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来找乐子的。”
“你一直呆在这里没出去过?你也是价金会的?你,你不是人类吗?”
“是的,我是个'玩伴'。不过我的贵族主人去别的地方找乐子去了,要不我叫他过来,我们来场愉快交流?你想被关多久呀,亲爱的?”
“不不不,不必了,千万不必。”
意外撞见熟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黯玛拉大惊失色,连连推辞。
逗她逗得差不多了,女人看向罗文,玩味地笑道:
“看你的表情,你不信我的话?”
罗文的确不信,和他们遇到的那些人比,女人实在太理性了,一点也没有那种对欲望的痴狂。
女人嘴角保持恰到好处的弧度,向罗文脱帽,躬身,自我介绍:
“你好,先生,我是简·波洛,派斯特大学的推理系教授,是名侦探。”
“叫我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