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弟说了好一会儿话,冯默风听到曲灵风、陈玄风和武眠风的死讯忍不住伤心落泪。
“想不到……唉!对了,梅师姐为何会在华山派?”
梅超风道:“林掌门是我救命恩人,我没有加入华山派。”
“哦。”冯默风稍稍放下心,即便梅师姐加入华山派不算背叛桃花岛,他还是不希望同门转投他派。
“师父命我找到你之后送去归云庄,可是陆师弟如今下落不明,不如你回桃花岛吧,师父见了你一定很高兴。”
冯默风迟疑了一下,拒绝道:“不……不了,我只是个铁匠。”
梅超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先在华山待一段时间,华山论剑的时候,师父会来。”
冯默风有些手足无措,但他确实想念恩师,答应下来。
不一会,梅超风走到林焕身边。
“说完啦?”
“嗯。”梅超风心事重重。
林焕道:“同门相见是好事啊,怎么你看起来不开心?”
梅超风道:“找到冯师弟是一桩喜事,只是看到他如今的样子,总觉心里有愧。”
“那你把自己两条腿也敲断,和你陆师弟、冯师弟做个伴。”
“又胡说八道。”
林焕道:“我这不是给你出主意呢。”
梅超风不说话了。
林焕也不知道黄药师怎么想的,一时迁怒不要紧,但是做这么绝的世间少有。他也干过迁怒的事,第一次从古墓出来就打断全真教弟子的腿。
但是林焕下手有分寸,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哪怕黄药师跟他一样,打断腿,别挑筋,也不至于六个弟子残了四个。
“我说,你是不是老了啊,没有年轻的时候心狠手辣,开始瞻前顾后了?”
梅超风会心慈手软那是天大的笑话,她只在乎师门。可是师父后来的举动是她和陈玄风都没料到的。
“痴呆了?”林焕伸手在梅超风眼前晃晃。
“走了,这次我们分开找,我顺路去大漠找找贼汉子的埋骨之处。”
林焕道:“你能认出哪个白骨是你丈夫?厉害!”
梅超风不答,径直下山。
林焕晚了几天才去寻人,他还要把华山派的事安排好。
现在蒙古用兵频频,传言说铁木真准备西征花剌子模,林焕没忘,完颜洪烈说要去撒麻尔罕城,没准要死在蒙古兵手里。
他答应给完颜洪烈收尸,到时候去看看好了。
林焕下了华山一路往北去,途中遇到叫花子便打听他们帮主的下落,乞丐们开始不肯说,等林焕自报身份,他们才不再隐瞒。
华山派掌门和丐帮两代帮主都是故交。
数月后,林焕得知黄蓉已经和丐帮帮众联系上了,鲁有脚等长老带着一些弟子跟在帮主身边。
越往北,消息越清晰,林焕顺着踪迹,终于在蒙古大军附近找到了黄蓉。
“你怎么跑这来啦?”
黄蓉看到林焕又欢喜又惊讶,她道:“林大哥!”
“丐帮说你失踪了,急的不行,怎么回事?”
提起这事黄蓉就一肚子气,她把自己如何被欧阳锋抓住,她怎么逃跑,又是怎么不小心害的归云庄被欧阳锋烧毁统统说了。
“亏得陆师兄父子去探亲了,我让庄里人都散去,这才没出人命。”黄蓉还有些不好意思。
“后来我终于在边境摆脱老毒物,藏身在靖哥哥军中,他是蒙古西征军的将领,帮助蒙古攻打花剌子模。”
林焕道:“这么说,你还是要跟他?”
“我……”黄蓉顿了一下,语气坚定,道:“我相信靖哥哥对我的情意不假。”
“算了,你喜欢就好。”林焕没打算强行分开二人,感情这种事,全凭双方乐意。
人无完人,郭靖心有忠孝,但既然黄药师与他没有杀师之仇,他和黄蓉之间就没有不可消除的隔阂。
黄蓉道:“我还是生他的气,叫他知道我在这却寻不到我!”
“哼,有情人的把戏!你没事就好,我走了。”林焕不等黄蓉挽留,直接飞走。
蒙古兵攻撒马尔罕城,几次无果。
撒马尔罕城的西面建立在秃木峰旁,三面坚城,一面环山。
林焕和金雕飞到峰顶看过,这山陡峭无比,普通人爬不上来,武林高手也难。
“这里……就雕兄你能上来。”林焕拍拍金雕的脑袋。
“下雪了。”林焕仰头望着天上的雪花,蒙古要么撤兵,要么就要尽快破城,这么僵持可不行。
次日,蒙古军四路攻城,不克。
林焕听到蒙古传令兵大喊:“王孙莫图根被完颜洪烈卑鄙杀害,大汗有令,破城杀完颜洪烈者,城中一切归其所有!”
这话喊了数遍,三军振奋。
林焕听得懂蒙古话,因此确信完颜洪烈就在这撒马尔罕城内。
该劝的他都劝了,完颜洪烈不听,林焕不打算多废口舌,只等他光荣战死,自己好为他收尸。
蒙古兵再次攻城,丢下四千尸体收兵,成吉思汗暴跳如雷。
战场上瞬息万变,林焕看打仗看上瘾了,数日里,蒙古用不同的攻城方法试了很多次,均被一一破解。
“不输巅峰时候的金兵啊。”林焕喃喃自语,蒙古从被欺压到崛起不过十几年。
任何一个兵强马壮的国家都不会放弃扩大版图,除了大宋。
又过数日,撒马尔罕城破城,破城的原因让林焕意想不到。竟是郭靖黄蓉相见后,黄蓉想了个法子,以牲畜蹄腿的热血牢牢凝固在秃木峰的峭壁上,然后士兵们从峰顶借着风力滑翔进城!
林焕啧啧称奇,黄蓉可称得上一句女中诸葛!他还看到了狼狈的欧阳锋,这个老毒物怎么着也玩不过黄蓉。
郭靖的部下成功打开缺口,成吉思汗大喜,命全军压上,撒马尔罕城的守军见天降奇兵,无心抵抗。
城内各处都是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夜,天明方息。林焕见到赵王的旗帜和金盔,但他不相信完颜洪烈会把自己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林焕往相反的方向搜寻。
“抓住他们!”黄蓉的呼喝从不远处传来,几个丐帮弟子追着几个人不放。
林焕眼疾手快挡住丐帮的人,对黄蓉说道:“这两个人留给我。”
“啊,林大哥。”黄蓉挥手让丐帮弟子退下,她道:“这是靖哥哥的杀父仇人。”
林焕道:“他跑不了。”
完颜洪烈和杨康满脸血污,他扫视着周围的人,傲然道:“我要见铁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