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儿一脸惊魂未定,她看着林焕远去的身影,喃喃道:“他……这位峨眉男弟子倒是好心。”
曾阿牛道:“他不是峨眉弟子。”
“咦,你认识他?”
曾阿牛不答,时隔多年再见林伯伯,他多想坦白身份,自己就是张无忌!
可是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他经历过阴谋背叛,已不像从前那样单纯。
林焕暗暗思索,他看出那曾阿牛的呼吸吐纳,竟是一位内功高手,而且,是九阳真经的内力。
还不是少林、峨眉、武当那三派半吊子的九阳功,而是完整版的九阳真经!
据张三丰所说,潇湘子和尹克西盗走的枷楞经里面有斗酒僧留下的九阳真经,他们二人死于昆仑山,尹克西死之前托何足道给少林传口信,说经书在油中。
世上除了已死的觉远,还有林焕本人,就只有枷楞经之中有九阳真经的原文,这个曾阿牛从哪学的?
“林大人和那二人有旧?”灭绝师太看到林焕给丑女接骨,好奇之下询问。
“没有。只不过看他们是一对儿苦命鸳鸯,起了恻隐之心。”
灭绝师太道:“男女情爱最是可恨!叫人背叛师门,忤逆尊长!”她说完这句话,面带怒容走到一旁喝水。
林焕一脸惊讶,灭绝师太这话好像是亲身经历过呢。
带上两个俘虏,峨眉众人的速度也不见放慢,反而越来越快,不几日,他们从雪地行至沙漠,偶遇几个魔教妖人。
峨眉弟子出手截杀,从他们带的信鸽中得到一个消息:魔教已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信是写给天鹰教的。
“好啊,都来才好,一举歼之!”灭绝师太完全不在意三只信鸽飞走一只。
林焕脑中开始计算路程,天鹰教总坛在钱塘江口,那里距离昆仑山……好么,合着天鹰教才是最远的!
这日晚间,众人各自休息,忽听一阵驼铃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似是有一位高手骑着骆驼不停绕圈。
灭绝师太憋着一股火,厉声喝道:“哪个鼠辈藏头露尾,有种的出来!”
驼铃声迅速消失。
刚消停没一会儿,驼铃声继续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吵的人睡不着。
峨眉派从中土到西域,一路上风尘仆仆,吃不好睡不好,对魔教的恨意每日都在上升,简直是越想越气。
这会儿又有人来骚扰,众人心生厌烦,躁动不安。林焕睁开眼睛,和灭绝师太打声招呼,顺着驼铃声的来源追了上去。
峨眉众弟子眼前一花,只见林焕几个呼吸间消失在原地,不久后远处传来一声惊呼,随即安静下来。
灭绝师太道:“大家歇息,不会有事了。”
另一头,林焕抓着弄鬼之人的衣后颈,他打量着这人的样貌,慢慢松开手。
“韦蝠王,是你。”
来人一身青衣,正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韦一笑。
“林兄,多年不见,你还是混到正道那群人中去了。”
林焕道:“正魔之分,原也没那么分明。”
韦一笑自信轻功天下无双,可无论是三十多年前还是三十年后,他都比不过林焕。
“当年光明顶,我等和林兄把酒言欢,谁曾想再见故人,我们就成了敌人!”
林焕想起韩千叶,想起他们横跨东西到昆仑山找阳顶天,感触颇深。
“这些年我一直隐居,对江湖之事了解甚少,我想问问韦兄,传说杨左使祸害峨眉派的女弟子,是否确有其事?你青翼蝠王吸人颈血又是真是假?”
韦一笑嘿嘿笑道:“杨左使那事,谈不上祸害,那个纪晓芙对他心生爱慕,他们俩是互相喜欢,还育有一个女儿,叫杨不悔。”
林焕:“……”
“林兄这是什么表情?杨左使风流倜傥,外号逍遥二仙,女人喜欢上他有什么奇怪的!”
“但……纪晓芙和武当派的殷梨亭有婚约啊。”
韦一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从杨不悔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吧,那位纪姑娘跟杨左使的这段感情,她没有后悔过。”
林焕道:“杨逍强迫纪晓芙?”
“这等细节,杨左使没对我们说过。”韦一笑说罢,又道:“至于我吸食鲜血,这是真的。”
“嗯?”林焕上上下下打量韦一笑,皱眉道:“莫非为了你青翼蝠王的外号,真把自己搞成吸血蝙蝠了?”
韦一笑哭笑不得,回道:“林兄说笑了,哪有这种事。我韦一笑又不是什么茹毛饮血的牲畜,你以为我愿意吸食人血啊?我还嫌他们的血脏!实在是……”
林焕看出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道:“你直说吧。”
“我练寒冰绵掌走火入魔,每当运功就会寒毒发作,只有吸人鲜血才能避免一死。”
“韦兄可信得过我?让我搭脉瞧瞧。”
韦一笑哈哈大笑,把右手递过去,说道:“你若是想杀我,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逃脱不得。”
反正跑不掉,韦一笑何必费那个事。
林焕搭在韦一笑的脉上,将内力转换成炎阳真气冲进他经脉,韦一笑脸色一变,感觉浑身置身于暖炉中。
不过片刻,折磨韦一笑多年的寒毒就被祛除干净。
林焕收回手,笑道:“以后你就不用吸血了。”
韦一笑仔细检查经脉,还运功尝试一番,他调动所有内力,寒毒也没有复发的迹象。
“……大恩不言谢,韦一笑记住了!”
林焕随口道:“举手之劳而已。”
“这次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我明教上下誓死护教,林兄,或许你的恩情,我只有来世再报。”
“嗯。”林焕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他顺手救过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救了就没打算图什么回报,只要不反咬他一口,很快就忘了。
“林兄既然跟峨眉派一起,我就不针对那些尼姑了,灭绝师太武功高,我可打不过她。”
韦一笑只是轻功好,论招式和内力,还比不上灭绝这位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