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君正员的书房内,君正员正和青玉抱在一处。鲜花撒了一地,书案上的墨砚也打翻了,墨汁流淌了出来,染了桌上的宣纸。两个有心的人在药物的催动下更是狂热。其实飞鹰弹出的药量很少,以防君正员事后察觉,可架不住人家郎情妾意啊。
外头守门的小厮听得真真儿的,心里直打鼓。他一边祈祷这两人能快点结束,一边又忍不住感叹:“这胆子也忒大了,大白天的,还是在书房,二夫人要是知道了,我这小命可就悬了。”
可这两人都中了药,君正员今日的雄风让他自己都感到骄傲,哪里会这么快结束?
可就在二人忘我折腾的时候,就听到门外小厮大声地喊了句:“二夫人!您怎么来了?”
李氏还未靠近书房,远远就听见书房里里有喘息声和又娇又媚的求饶声。李氏把牙齿咬得咯吱响,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三步并着两步冲了过去。
小厮吓得六神无主,心说,这下完犊子,他只来得及大声问一句:“二夫人,您怎么来了?”就被李氏一把掀翻。
小厮的一嗓子令书房里那忘我的二人清醒过来,扯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只见李氏一脚把门踹开,书房大门“砰”的一声,那气势震得房梁都抖了几抖。
守门的小厮只觉耳畔风声乍起,眼前一闪,李氏就已冲进屋内,顿时里面传出了噼哩叭啦的摔打声和惊叫声。
小厮心里止不住的哀嚎“完了,真完犊子了。”
李氏冲进去就骑在青玉身上又打又挠。青玉拼命护着脸,生怕被挠到毁了容。
李氏一边打一边骂:“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爬床竟爬到老娘眼皮子底下来了,我打死你,打死你!”
君正员见青玉被那泼妇打得招架不住,心里一阵怜惜。一把把李氏推开。
李氏摔了个四脚朝天,更是气得发了狂,“嗷”的一嗓子就爬了起来,“好啊,你竟敢推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跟你们拼了!”
李氏朝着君正员冲了过去,又是一轮撕打。
李氏闯进君正员书房里闹出的动静,正在涂脂抹粉的君知蝶早就知道了,可她不想理睬,也没功夫理睬,她今日约了人。她父母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闹不出人命,谁爱管谁管。
有两个婆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书房里已经鸡飞狗跳求爹喊娘的闹了好半晌,担心再闹下去闹出人命来。婆子顾不上许多,赶忙上前试图拉开扭打的两人。可人刚靠近,李氏用力一挥手臂,一个婆子踉跄摔倒在地。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李氏挥过去的手臂打在君正员的脸上,指甲划过君正员的脸颊,他的脸上顿时见了血。
君正员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气得他目眦欲裂,泼妇,这简直就是个泼妇!
君正员狠狠甩了李氏一巴掌,吼道:“够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李氏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君正员。她没想到君正员会为了这个狐狸精,打她这个正房夫人,李氏心里憋着的气实在没处发,转头又去打青玉,青玉早被吓破了胆,躲在一旁哭泣,她想到李氏会发疯,但没想到疯得这么厉害,不由得无助的看向君正员。
君正员对青玉怜惜更甚,抓住李氏就要落在青玉脸上的手一推:
“你还不住手,莫要怪我休了你。”
李氏被推得一踉跄,一听休妻,顿时慌了神,哭闹声戛然而止。
君正员见李氏不再叫嚣,看了李氏一眼,目光中写满了厌烦。搂着青玉拂袖而去。
二房这边闹得不可开交,另一头,君子衿的马车正在往城外赶。
车帘外,天色微明,晨雾未散,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
“主子,二房那般行事,让我把他们全宰了,省得他们闹腾。”瓜子道。
“宰了她们容易,但我们不能落下话柄。我们不能把心思过多的放在内宅里,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他们,不急,自会有人收拾。”君子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紧不慢的道。
瓜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纠结,反正一切听主子的就好。瓜子功夫比花生好,但在人情世故上却是落了花生一截,这丫头处理事情的方式就是拳头,君子衿笑笑,也不再言语,昨夜歇得晚,今日天没亮就起了身,此时有些倦怠,靠在车壁上小憩,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瓜子拿起一件披风轻轻盖在君子衿身上,坐在一旁,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眼神警觉。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石子,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赶车的是戴着斗笠的飞鹰。飞鹰手握缰绳,此时不再是平日里在君子衿面前那副逗比模样,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马车驶入一片密林,树影婆娑,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清晨的宁静,数十支箭矢如雨点般从两侧的树林中射出。
马车猛地一震,飞鹰迅速勒住缰绳,马匹嘶鸣着停下。飞鹰低吼一声:“主子,有埋伏!”
瓜子瞬间跃出车厢,短刀出鞘,刀光如电,将几支箭矢劈落在地,紧接着挡在君子衿面前。箭矢擦着车厢飞过,钉入地面。
君子衿猛地睁开眼,“来得正好,正愁没地方活动筋骨。”君子衿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知道她这几日要去神臂营的人没几个,看来,这次劫杀她的还是熟人呢,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她。
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从路旁的树林中窜出,手持利刃,目光凶狠。他们一言不发,直扑马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