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科技的共享单车大步向前时，国内多家企业纷纷反应过来。
单次骑车能赚多少钱，最重要的是这种模式，还有海量的押金和生态链，于是纷纷入局。
肖沐晨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扣——那是用报废单车链条熔铸的纪念品。
\"肖总，蓝轮单车在锡城单日投放量破万了。\"
助理捧着平板的手微微发抖，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曲线正蚕食着晨曦科技的市场份额地图。
肖沐晨转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会议桌上二十杯冷掉的咖啡倒映着二十张紧绷的脸。
他屈指敲了敲全息投影中的浙省区块，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突然炸成烟花：
\"通知技术部，今晚零点开始，将信用免押金城市新增到50个。\"
财务总监的玫红色美甲\"咔\"地戳裂电子屏：\"押金池已经少了12亿，银行那边......\"
\"用骑行险补上。\"
肖沐晨抓起马克笔在白板上划出三道弧线，墨迹晕染成三座山峰：
\"告诉策划及市场部门，我们要把信用骑行的广告铺满地铁1-7号线。\"
“推出海量优惠券、骑行套餐，既然对方想入局，那也要看我们答不答应！”
此时，他突然想起上周在四季酒店顶层，那位戴着江诗丹顿的投资人说过的话
——\"用户数据才是新时代的原油\"。
数天后，肖沐晨参加完一个座谈会，准备下电梯时，又走来数个西装革履的人，边交谈边进了电梯。
“晨曦科技的共享单车现在一家独大，我们要想个办法啊！”
“他们最近的活动组合拳太凶猛，大家用户数量增长极其缓慢。”
而其中一人更是对着电话不断咆哮：
\"我不管什么市政规划，滨江公园的停车点，我们小黄车必须拿下！\"
肖沐晨低头刷着晨曦科技App后台，实时地图上突然涌现上百个异常订单——
有人正在成批解锁单车往河道里扔。
\"小王，启动幽灵单车程序。\"他走出电梯后，按下了蓝牙耳机。
电梯里面的众人面面相觑，这丫谁啊？
说的什么屁话，这么装x？
三公里外的云计算中心，数千辆被标记的单车突然响起刺耳警报，定位芯片自动向官府平台发送坐标。
短短半日，十几号人就进了局子，免费享受了一次七日豪华游。
深夜两点的晨曦科技研发中心，弥漫着泡面和焊锡的焦糊味，肖沐晨蹲在第二代单车原型旁，看着实习生用热熔胶修补开裂的太阳能板。
\"肖总，南斗模块成本压到23.4元了。\"
技术总监老陈递来的电路板还带着余温，上面密密麻麻的芯片像极了城市毛细血管。
投资人饭局安排在胡同里的私人会所，肖沐晨进门时特意蹭了蹭门框上的春联金粉。
红木圆桌对面，戴着翡翠戒指的手正轻叩晨曦的财报：\"听说交通司要出台押金监管细则？\"
\"所以需要您这样的战略投资者。\"
肖沐晨笑着推开雕花木窗，胡同里恰好驶过三辆喷着晨曦logo的调度车。
他瞥见对方秘书悄悄拍摄的镜头，心想明天该让公关部放出准备融资的消息了。
当跨国并购邀约出现在邮箱时，肖沐晨正站在废弃单车坟场前。
生锈的车架在夕阳下绵延成钢铁山脉，他弯腰捡起半块车牌，轻轻叹了口气。
共享单车的红利马上就要结束，接下来就是存量竞争了，因为巨额押金的存在，后期监管将会愈发严格。
\"告诉高盛的人，我要见他们大夏区总裁。\"
肖沐晨把车牌扔进一旁的粉碎机，金属撞击声惊飞了落在光伏板上的麻雀。
窗外梧桐树上，最后一片枯叶正飘向马路对面新开张的\"小黄车旗舰店\"。
午夜十二点的数据大屏突然蓝光暴起，实时用户数突破8000万的瞬间，肖沐晨按下了加密邮件的发送键。
收购草案附件里藏着精心计算的财务模型——在押金监管落地前三个月，正是资本狂欢的最后窗口期。
雨又下了起来，他站在顶楼看着街道上流动的蓝白车流，像极了财务报表上跳动的现金流。
手机震动起来，是某个境外号码发来的简讯：\"期待合作，不过再等两个月。\"
......
周五晚高峰的马路就像沙丁鱼罐头，肖沐晨开车来到楼下时，腕表指针已指向七点四十五分，抬头望见自家厨房亮着的暖光。
推门就闻到混杂着焦糊味的红烧肉香气，沈熙正踮脚去够吊柜里的八角，浅粉色围裙带子在腰后乱成一团。
\"小心！\"
肖沐晨眼疾手快接住坠落的玻璃罐，却被迸溅的桂皮末呛得直咳嗽。
\"这次绝对能吃！\"
沈熙举着锅铲转身，鼻尖沾着酱油渍。
电磁炉上炖锅正咕嘟冒泡，案板躺着蔫头耷脑的青菜，垃圾桶里隐约可见半截烧焦的鱼尾。
肖沐晨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发顶轻笑：\"上周把盐当糖放，上上周差点烧了抽油烟机......\"
话音未落，腰间软肉被狠狠拧住，疼得他倒抽冷气。
\"肖总在嫌弃家庭煮妇了？\"
沈熙故意把锅铲敲得叮当响，\"话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我不仅要做事业上的女强人，还要学习......\"
话没说完就被温热的唇堵住，青柠须后水的味道混着她围裙上的油烟味，在三月微醺的晚风里发酵。
忽然\"滋啦\"一声爆响，沈熙手忙脚乱去翻动锅里的排骨，发丝黏在沁汗的额角。
肖沐晨接过锅铲时，瞥见她后颈处未愈的烫伤，新长出的皮肤还泛着粉色。
\"我们沈大小姐在学习厨艺前......\"
他翻炒着逐渐金黄的肉块，\"还是先学会保护自己吧，不然我会心疼的。\"
话音未落，沾着酱油的食指就抹上他脸颊，两人在厨房里嬉笑打闹，碰倒的调料瓶在瓷砖上滚出清脆声响。
当肖沐晨把人抵在冰箱门上时，沈熙勾着他松垮的领带轻笑：\"肖总明天不用穿这件衬衫了吧？\"
窗外霓虹恰在此刻亮起，将她的睫毛染成暖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