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悬崖上还在犹豫的山匪们,个个脸色惨白。
“主子,他们到了。”
就在这时,一道漆黑的身影,掠过树林,飞奔至柴瑾煊的身后。
“嗯,让他们把这些怂货捆了,送去湖州府衙。至于下面的那些……”
柴瑾煊突然邪魅一笑,转身一跃,径直朝那悬崖下跳了下去。
“主子!”
“世子!”
几道惊呼声接连传出!
“你们家世子呢?”
就在子樾也准备纵身一跃,随柴瑾煊而去时,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传来。
“见过太子殿下!”
子樾犹豫之后,还是先躬身朝来人行了个礼。
“孤问你,柴世子人呢?”
太子苏明川冷着一张脸,望着躺了一地的山匪,冷冷地问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我家世子说,这些人,就交由太子殿下带去湖州府衙了。至于世子……他……他跳下去了……”
子樾瞥了一眼身后的深渊,只觉得脑子发懵。他家主子都跳下去了,他也要赶紧跟着跳的吧?不然该追不上他了!
“胡闹!表兄这是不要命了吗?这让孤回京之后,如何向姑母交代?如何向定国公交代?”
苏明川的脸色更黑了,那隐忍的怒气,看的子樾心肝儿一颤。
“属下自知失职,这就……这就随世子而去!”
说罢,子樾也不管太子是何脸色,毅然决然地纵身一跃。
“你……”
苏明川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拉子樾,便见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胡闹!”
苏明川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边吩咐衙役们将山寨中的所有活人,都绑去湖州府衙,一边又带着另一队人马准备去悬崖下探一探。
悬崖下,那些跳下来,又侥幸活着的山匪们,正在商量着该怎么跑路。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精准无误的砸到了山匪头子的脑袋上,且直接将他给砸晕了过去!
众山匪看得目瞪口呆,等他们纷纷回神之时,便看到又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再次精准的砸向了他们的老大!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咔嚓”的断骨声,将还没醒过来的山匪头子的肋骨,直接砸断。
“唔……这肉垫太硬了,把我的屁股都砸疼了……”
子樾捂着屁股,抱怨道。
而率先砸下来的柴瑾煊,却跟没事人一样。他活动了几下四肢,毫发无损地站了起来。
众山匪见他们二人也跟着跳下来了,当即吓得纷纷变了脸色。
“怎么?我长得那么可怕吗?”
柴瑾煊指着自己的脸,疑惑地问他们道。
众山匪见状,纷纷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主子,太子殿下已经将上面的那些人带走了。”
子樾捂着屁股走上前,凑近柴瑾煊的耳朵,如实回禀道。
“嗯,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他就该带人来把这几个蠢货也捆走了。”
柴瑾煊睨了一眼这群山匪,眼底满是嘲讽。
“主子,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会来这里?”
子樾好奇地问道。
暗卫传回的消息,不是说太子去清安县治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湖州边界?
柴瑾煊沉思了片刻,而后仰头望天,长叹一句:“这大概就是……男人那该死的第六感吧……”
什么?第六感?
子樾不明所以地揉了揉屁股,想了许久都没能领悟到柴瑾煊的话中之意。
太子亲自前去一个小小的清安县治水救灾,本身就已经让人觉得奇怪了,可真正让柴瑾煊猜到他的意图的,是随之而来的,关于赵予安的消息。
虽然之前,柴瑾煊从赵予安的口中得知,她曾随手帮过太子一回,但是那区区小事,又怎么可能请的动太子的暗卫相护?
柴瑾煊不是没有试探过赵予安,但是从她清澈愚蠢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对于太子派暗卫保护她一事,她并不知情。
所以……柴瑾煊大约能猜的出来,太子这次的清安县之行,多半是为了赵予安。
只不过……让柴瑾煊想不通的是,那个牙尖嘴利、狡猾又不够聪明的小女子,到底何德何能,能入了太子的眼?
太子不是那等色令智昏之辈,况且以赵予安的姿色,放在京城那一众高门世家的女子当中,也算不得拔尖。
那么,太子究竟因何,为她至此呢?
柴瑾煊想不明白,索性也懒得再去深思。眼下,他竟下来了,自然是该先去找人才对。
“子樾,去,把他们都绑了。”
柴瑾煊朝子樾吩咐道。
“主子,咱们跳下来的时候……没带绳子……”
子樾神色复杂地看向那群山匪,直盯的那群山匪毛骨悚然。
“你们耍诈?!不是说好了,我们选择跳下来,就没事了吗?”
一个摔跛了脚的山匪,坐在地上,吓得连连后退。
“我是给你们两个选择了,但是……我没说你们选择了之后,就没事了啊!悬崖可以跳,但并不妨碍你们进大牢!”
柴瑾煊朝着他们粲然一笑,极尽魅惑。
“你……你不讲武德!”
一个摔断了胳膊的山匪,气愤地叫嚣道。
“这叫兵不厌诈!谁让你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怪谁?怪你们爹娘生养你们的时候,没让你们多读几年书。你们呐,就吃亏在没文化上面了。下辈子记得多读书!”
柴瑾煊从容淡定地理了理衣袍,丝毫没有将那几个山匪脸上的怨恨放在眼里。
将死之人罢了,不必在意!
“子樾,还不动手?”
柴瑾煊收起笑意,冷冷地瞪了子樾一眼。
“没……绳子……”
子樾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说道。
“那你不会直接把他们打晕吗?”
柴瑾煊撑起一抹假笑,他实在是被子樾给蠢到了。
“你之前也没说让我打晕他们啊?你明明说让我绑他们的……”
子樾嘴里嘟嘟囔囔着走了过去。还没等那群山匪回过神,他便快速抬手,三两下就将他们给劈晕了。
望着躺了一地的山匪,柴瑾煊还不忘抬指数了数:“一、二、三……一共十一个人,一个都没少!”
他们跳下来的时候,柴瑾煊可是一个一个数着的,就怕他们下来之后,有人偷偷溜了!好在这悬崖的高度正正好,能让他们全受伤,却偏偏又死不掉。
赵予安遭的罪,他们合该都受一遍,才算偿了一点点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