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缓缓降临,回门宴的欢声笑语逐渐平息,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去,将军府也渐渐恢复了些许宁静。正厅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马尔泰将军神色凝重,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依次扫过胤禛和胤禩,深吸一口气。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胤禛身上,微微拱手,声音低沉而有力:“四爷,小女若曦承蒙您的厚爱,嫁入雍亲王府,这是她的福气。明日我便要返回西北,边疆战事虽暂歇,但仍有诸多事务缠身,实无法多留。”
他微微顿了顿,眼中满是担忧与期许,“若曦这孩子,自幼被我和她姐姐宠着,性子自小就跳脱,难免有些任性,还望四爷您多多担待。”
胤禛连忙起身,恭敬地回礼,态度诚恳:“岳父大人放心,若曦是我的嫡福晋,我自会用心呵护,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往后若有需要,岳父大人尽管吩咐,我定当全力相助。”
马尔泰将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胤禩,同样拱手行礼:“八爷,若兰嫁入廉亲王府,也有段时日了,这孩子性子温柔。只是她身子一向娇弱,还望八爷多加关照。”
胤禩面带微笑,谦逊有礼地回应:“岳父大人言重了,若兰温柔贤淑,是我之幸。我定会好好待她,让她在府中衣食无忧,平安喜乐。”
马尔泰将军听了,满意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若兰和若曦,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他缓缓走到女儿们身前,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她们的头,声音略带哽咽:“我的两个宝贝女儿,阿玛不能常伴你们左右了,你们要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
若兰和若曦早已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若曦忍不住扑进父亲怀里,抽泣着说:“阿玛,您在西北也要保重身体,女儿会好好的,您别担心。”
若兰握住父亲的手,轻声说道:“阿玛,您一路顺风,女儿会时常给您写信的。”
马尔泰将军强忍着泪水,拍了拍两个女儿的肩膀,转身再次对胤禛和胤禩说道:“二位王爷,我就把两个女儿托付给你们了,望你们能念在夫妻情分上,好好对待她们。”
胤禛和胤禩郑重地点点头,齐声说道:“岳父大人放心,我们定不负所托。”
一番叮嘱与告别后,马尔泰将军和成宇目送下若兰和若曦分别登上了自家马车而去。
夜色如水,胤禛带着若曦乘坐马车缓缓回到雍亲王府。王府的大门口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下了马车,若曦微微仰头,看着王府。
胤禛握着若曦的手,两人向正院走去,刚踏入正院的门槛,管家便匆匆迎了上来,神色有些焦急,恭敬地禀报道:“爷,年侧福晋那边,说她身子不舒服。”
胤禛微微皱眉,神色冷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不舒服可以找大夫去,本王又不是大夫,找爷作甚?”
若曦轻轻扯了扯胤禛的衣袖,柔声说道:“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是侧福晋……”
胤禛看着若曦那温柔的眼神,心中的烦躁瞬间消散了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道:“罢了,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转身向着年世兰的侧院走去。
年世兰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她早已得知胤禛要来,特意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只脸色和嘴唇着了厚厚的粉,半倚在榻上,脸上还带着几分病容,却难掩那娇艳的风姿。听到脚步声,她立刻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胤禛踏入屋内,年世兰立刻迎了上去,娇嗔地说道:“爷,您可算来了,妾身还以为您把妾身忘了呢。” 说着,便伸手想要拉住胤禛的衣袖。
胤禛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触碰,神色淡漠地说道:“不是说不舒服吗?”
年世兰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她咬了咬嘴唇,说道:“爷,您如今有了嫡福晋,就一点都不念及咱们从前的情分了吗?”
胤禛看着她,目光平静如水,缓缓说道:“本王不想骗你,我心里只有嫡福晋,以前是,今天是,以后也都是。”
年世兰听到这话,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胤禛,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连骗骗我都不能吗?”
胤禛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留下一句:“以后不舒服找大夫。”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年世兰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王爷,如今竟如此冷漠。她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暗暗想着:马尔泰若曦,你等着,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另一边,胤禛离开年世兰的院子后,心情有些沉重。他回到正院,刚踏入房门,便看到若曦正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本书,见他回来,立刻放下,笑颜如花地迎了上来,说道:“回来了。”
胤禛看着若曦那灿烂的笑容,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了许多。他走上前,轻轻握住若曦的手,问道:“若曦,如果今天我没回来,你怎么办?”
若曦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不会对我食言,而且您是四王爷,自然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丈夫。”
胤禛听了,心中一阵刺痛,他紧紧握住若曦的手,认真地说道:“以后,我就只做你的丈夫。”
若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抬起头,看着胤禛,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胤禛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若曦心中满是疑惑,但看着胤禛那坚定的眼神,若曦只当他在哄着自己,两人相视而笑,屋内的气氛温馨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