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问题?”梁书韵想提前知道,问题在哪里,她好有所准备。
陈茉莉风情且清冷地皱眉,“现场的工人师傅说,旋转头做不来。”
“还有就是,橡胶的材料选不好。你去看看,和他们一起解决。”
“我要在这礼拜六,看到一个成品。”
只有这礼拜六做出一个成品,她才可能在下礼拜,进行大量的复制和投产。
梁书韵点头,“那我要如何去现场?”
“等一会儿,采购部的人会出门,他们带你去。你在这里等着,他们出门前来叫你。”
“好的。”
采购部的人叫陈柏礼。
他来叫梁书韵时,皱了皱眉,“怎么是个女的?”
梁书韵不明白,“有什么问题吗?”
陈柏礼淡淡地没说话,过一会儿才说:“等出去了要买东西,不会全部叫我一个人搬吧?”
梁书韵眉头一皱,“我能帮忙的,肯定尽量帮忙的。”
陈柏礼嗤笑一声,“就你们这些绣花脓包,到时搬一点东西,肯定就喊‘哎呀,我搬不动’,‘哎呀,你哪能叫我搬东西啦’,或者喊‘你还算不算男孩子啊,搬点东西都搬不动’!”
他嗤笑的模样,真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梁书韵顺一口气,“首先,我是去现场处理问题的,不是去帮你采购,负责和你一起搬东西的。”
“其次,你哪能那么被害妄想症!坏事情还没发生,就把它往你身上安,还往我身上安!”
“那你要这么说,我就按你说的做!等一下即便我能搬,我是不动手的!反正你看你,你就这样想的咯,我就按你想的做,你就值得不被别人帮!”
“你!”陈柏礼顿时十分生气!
这类型的话,他以前也对他前对象说过。
他前对象,总说他去找他的前前对象,跟他的前前对象还有一腿。
他就对他的前对象说:“既然你都这么说我,我不去找她,简直对不起你说的。反正你就是这样看我的,那我就按你说的做!”
想不到,有一天,他也被人用这样的话术回怼!
“还有,”梁书韵冷冷地瞥一眼他,“你的狗眼,能不能洗洗干净。你哪能就断定,别人会像你想的这么不堪!”
“最后!”梁书韵陡然拔高音量,“就算我的力气比你小,这是你能用来攻击我的地方吗?”
“我力气小,我也干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说了,我能帮的尽量帮!”
“你的脓包点也不少!也没见我嘲笑你绣花不好看,也没见我嘲笑你们这种人,回家把袜子放在吃饭的饭桌上,恶心又脓包!”
陈柏礼眼睛顿时瞪大。
她怎么知道,他回家把穿过的袜子,放在饭桌上!
他因此一直被他妈妈嫌弃恶心和邋遢。
他妈妈说他是邋遢鬼!
他冷哼一声,“这些都是小事。”
梁书韵也冷哼一声,“是嘛,搬东西也是小事,你哪能把它拿到台面上说。”
“搬东西哪能是小事!”
“哼,小事是人定义的。你能认为那些是小事,别人为什么不能认为搬东西是小事。”梁书韵今天也算见到奇葩。
她的力气也够,能把货物搬上搬下!
虽然也有让人帮的时候,但她哪次不是能抬一起抬!
她哪里偷懒,只让别人一个人抬!
眼前这个人,一上来,就乱定义她们,真的令人很烦!
“哼,强词夺理!”陈柏礼不屑。
梁书韵不打算忍他这种臭无礼,“你怎么不说,你就是无能搬不动!”
“所以你一上来,看到我是女的,你就瑟瑟发抖。你心里想的彪壮大汉,飞了,没人能帮你搬那么一点点轻飘飘的东西了!所以你害怕,你瑟瑟发抖!”
“你不懂不要乱说!那些哪是一点点轻飘飘的东西!”
“我向你学的呀!你不也是不懂就乱说!”
“你之前都没见过我,也不了解我,就说我绣花脓包,说我如何如何!你不就是不懂就乱说咯!”
梁书韵无所谓地耸肩,“不过你放心,我可不跟你争这口气。我哪怕有力气,也不会为你花!”
“我的力气是给你看的,不是给你花的,你就自己搬去吧!反正我是去现场解决工厂问题的,不是去帮你搬东西的!”
陈柏礼冷哼一声,“那么你自己去现场。我不带你!”
这下还真捏住了她的软肋。
今天这现场,她是非去不可的。
大意了,早知道不和他逞一时之快。
但她也不后悔这么做。
有些人,你退让了,他们只会认为他们很厉害。是他们厉害,你才忍让他们。
接着,他们继续无礼地对待你。
“不带就不带吧。反正陈助理,要在礼拜六之前,看到现场的问题被解决。”
“到时候解决不了,我就说,是采购部因为我是去现场解决问题的,不是去帮他搬东西的,他就拒绝带我去。”
陈柏礼咬牙,“你不要狗仗人势!”
梁书韵冷冷地盯向他:“你是怎样的狗仗人势,我就是怎样的狗仗人势。你我,谁都不比谁,伟大光明正派。”
陈柏礼转身走了,梁书韵跟过去。
反正他不让她上车,他也别想好过!
到车子处,陈伯礼上了车,等着她。
梁书韵要打开车门,可车门上了锁,她拉不开。
陈柏礼阴恻恻地一笑,“陈助理交代,要带你去,我哪能不带你去?”
“但是,坐副驾驶或者后座是去,坐后备箱也是去。”
“你想去,可以啊!滚到后备箱躺尸,我就带你去!”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后备箱就后备箱!
梁书韵身子小,躺在后备箱里,堪堪也能躺。
但里面闷,狭小,压抑,还热。
车子颠簸得厉害,她怀疑陈柏礼故意往坑洼的地方行驶,想整她。
否则哪能一直这么颠簸!
车子终于停下,陈伯礼打开后备箱的门,得意地笑,“哪能,后备箱坐着舒服吧?”
他指着前面一个彩钢瓦屋顶的地方,“那里就是工厂,你去找陈纪年师傅。可别说我没把你带到。”
梁书韵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向工厂去。
她的身后,突然爆发出陈柏礼一声怒吼,“啊!你这个臭婆娘,你竟然敢把我的外国香米袋,割坏!”
“你这个黑心肝的小瘟碧!啊!我的香米流出来了!” 小瘟碧不是好词,是骂女性的很脏的词。
梁书韵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