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的示好，还真是毫不遮掩自己啊。
方利商身上的衣袍锦缎是很朴素的那种，若是不认识的人见了他，怕是根本猜不到他的身份。
“在下方利商，之前与六殿下多次遇见，可惜都没有什么机会结识殿下。”他拱手行了一礼。
迟早抱着剑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他，这人看上去并不会武功，但是莫名的，迟早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商人最是重利且会算计，他担心殿下被骗。
方利商没有在意迟早的防备，依然笑的随和。
“方利商？”迟熠羽念出他的名字，“第一富商啊。”
“方某不敢当，都是天下人给的虚名。”方利商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眼前的小殿下喊出时，耳朵有些酥酥的。
这副好嗓子，若是去卖东西，怕是要哄得不少小姐公子晕头转向。
迟熠羽打量了眼他的穿衣，越有钱穿的越朴实？
不，那身绸缎虽朴素，可是一匹却千金难求。
“六殿下今日想要的首饰方某已让人放在楼上厢房了。”方利商从一旁的店小二手中接过一壶茶倒在了迟熠羽的杯子中。
“六殿下不妨上楼看一下？”
迟熠羽微微颔首，眼底也流露出一些兴味，方利商，原着中表面随和老好人，实则最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坑过两个主角。
这样的人往往不会轻易示好，除非有所图谋。
图他身上的什么呢？
迟熠羽不免有些好奇，皇子身份？不对，若真是这样，按他的能力早就能和迟岭或者迟曜搭上。
不搭迟今，纯粹是因为迟今蠢。
随即他又想到了上次在奴隶市场的事情，那时候便和他示好过，也就证明那时他就有让方利商图谋的东西。
俞家？亦或是他本人？万人迷光环？
他不是很相信这种商人会被万人迷光环这种东西迷惑。
方利商被迟熠羽打量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甚至笑容都更柔和了不少，面上看去不会让人有任何防备之心升起。
“好。”迟熠羽来了些兴趣。
三人一齐往楼上而去。
楼上的厢房和方利商的朴素风格又是大相径庭，布置得十分雅致，几件精美的首饰摆放在桌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迟熠羽走上前，仔细端详着这些首饰，每一件首饰都极为精致，有几件甚至连宫里都不一定能够有。
足以见方利商的财力了。
“六殿下有看上的吗？”方利商在一旁看着迟熠羽面对这些珠宝首饰时候的眼神。
没有垂涎，没有贪婪。
好似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和路边的草木无异。
果然是皇家的人啊，想必这些东西都早已看淡如浮云了。
说实话，没有，迟熠羽总觉得这些和迟思云不搭。
珠宝首饰戴在头上是另类的沉重。
这时，他的目光看到了窗户上的一个木雕摇了摇头：“多谢方大贾。”
方利商有些疑惑：“这些东西没有一个能入六殿下的眼吗？”
不就是送给一个姑娘生辰礼？这些随便拿出去一样都能让国都内的世家小姐争抢不已。
他甚至敢保证有些连宫里都没有。
“六殿下若是担心银钱，只要殿下有看上的，方某都可以送予殿下，权当与殿下的缘分。”
方利商不相信，怎么会没有看上的呢？这些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珠宝。
“东西很好，只是不适合。”迟熠羽带着迟早转身就要走，对于阿云的生辰礼他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方利商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迟熠羽离开， 百思不得其解，喊进来一个小厮后，那小厮眼睛都快黏在珠宝上了。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不是吗？
“把六殿下刚刚喝过的杯子送到秦府大公子手中，他会出高价购买的。”方利商摆手将杯子放在了小二端着的托盘上。
然后又把掌柜的唤进来：“过两日，你便将六殿下在珍宝阁中挑选礼物送予八公主的消息传出去，然后将去年剩下那一批珠宝重新换个盒子以此名头高价卖出。”
方利商将所有事情交代下去之后，绕着那匹珠宝端详片刻，嘴角扬起讽刺。
真的有人不爱这些东西吗？
他不信。
他从小浸润在商道，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感情达成利益。
六殿下是俞家的人，那日俞家军进国都之后，许多人爱屋及乌，再加上他还有一副好颜色。名声大涨。
美，是所有人都喜爱并且下意识会追捧的。
那位秦家公子不就在购买这位六殿下的消息和用过的物件吗？
还有老莫那边对他更是赞赏有加，甚至没有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他。
足以见他们这位六殿下的魅力。
和百态街的人能相处的这么好，定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这样的人不管封王还是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他能得到的利益就不止是手上的钱财了。
出了珍宝阁后，迟早没忍住提醒着迟熠羽：“主子，那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总感觉心眼子贼多。
迟熠羽听见迟早的话也并不意外。
“没事，他求财，泼天富贵那种。”
原文中，方利商坑了两个主角就是因为九皇叔给他的利益更大。
而对于这种唯利主义者，他不深交，能利用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迟早眉眼中还是没有放下担忧，他替殿下多防着些就是了。
迟熠羽摩挲着脖颈间的玉，上次和醉老过招时，他看到街上有个婆婆雕刻玉石的手艺很好。
他想学了之后今晚回昭阳殿挑块暖玉雕刻送给阿云。
也正是到了百态街，看见老莫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上次他跟着老莫去过的那家茶楼，不会是方利商的吧？
当时老莫是去见方利商的吗？
毕竟百态街身后有人他知道，老莫又不是个喜欢和皇族以及世家贵族打交道的人。
而百态街的信息网复杂，如若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撑，根本掀不起风浪。
“六殿下。”莫寻朝迟熠羽打了声招呼之后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他以为迟熠羽是来找醉老的。
结果没想到迟熠羽走到他面前：“老莫，百态街背后的人是方利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