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迟熠羽抱手看着这一幕,吹了下口哨,眼尾都笑弯了。
“帅啊,安明。”
只这一句话让言书安的心中仿佛也烧起了一把大火,熊熊烈焰,烧的他胸腔发烫。
殿下的‘帅’是在说他是夸他表率的意思吗?
言书安脸上的笑意根本无法抑制。
趁着乱起来的时候迟熠羽直接把言书安一拎运起轻功就跳上了房顶。
言书安又飞到了高处,但他这次没害怕,他的注意力全在迟熠羽的上,火光映照下,少年的脸上是鲜活又肆意的笑容。
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
大火在入口处烧了起来,宴席上的人看到火势蔓延过来的时候,纷纷慌忙站起来。
迟今一把推开他身边的男子,拉了下衣服:“怎么回事?”
“快来人啊!”
“走水了!”
迟熠羽朝着宴席上的酒桌又扔了一个火折子,火苗升腾而起的时候,迟熠羽带着言书安趴了下来。
他嘴角的笑更甚,烧吧,烧吧,烧的更烈些!
火势越来越大,入口的火最大,迟今和几位官员一时之间无法逃出。
“快救火啊!”
宅子里人比较少,这时候救火的人也少,但火势在酒水的加持下越来越大。
迟今疯狂在咳嗽,想用轻功逃出去,可是火苗越窜越高,他没个落脚点,烟雾翻腾间他隐约看见屋顶有人,但是烟太大了,熏的他眼睛疼。
席间的人看见窗子外面的湖,他们为了活命都跳进了水里。
“二殿下,快,快跳进水里!”
有几个官员扑腾跳进了水中,准备从湖里游到安全的地方,看到迟今还在站着,而火势已经蔓延过来了。
他们连忙出声提醒。
迟今咬咬牙,只能憋屈的和下饺子一样跳进水中沦为落汤鸡。
迟熠羽在屋顶看着他们一个个狼狈的样子,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只是开胃小菜呢。
没再继续看下去,迟熠羽带着言书安就回到了冼华街。
迟早坐在墙角的一个小凳子上擦着带血的剑,幽幽的望过来,不带他,带个弱鸡。
“早早回来的还挺早。”迟熠羽假装没看见迟早的眼神,言书安那性子,拉上他一起干坏事多有意思。
迟早闷声:“嗯。”
言书安低眸说道:“殿下,若今日的事情查起来....”
“查不起来的,安心。”迟熠羽在做事情的时候就想过了。
迟今没有公务在身,却私下和官员联系,席间还有的在狎\/妓。
别说今天是放了火,就死了人,他们都要想办法遮掩。
不然闹到宏元帝面前,受罚的是谁就说不一定了。
再说,用纸条把他引来这里的人,本意就是要他掺和这件事,不会坐视不管,甚至还会帮他收尾。
他担心什么呢,他恨不得闹的再大些。
想到这,迟熠羽就有些手痒。
嗯....刚刚好像没给他们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迟熠羽眼神望向了那些身上带伤的学子,心中又升腾起一个坏主意。
“早早~”迟熠羽笑着望向迟早。
迟早听见这不同寻常的语调时,背后凉飕飕的,忽然明白了轻鱼的感受。
但他同时也看了一眼言书安,这人的眼神从回来就一直黏在他主子身上。
怪烦的。
迟熠羽也没干什么,只是带着人在迟今回宫的路上敲了他的闷棍。
麻袋一套,那些被打过的学子纷纷拿着棍子往迟今身上打。
十年寒窗苦读,他们只是想读书做官,做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而已。
可是这些皇权贵族却还要砍断他们的路。
迟今被打的生疼,在哀嚎着,一直在喊自己的暗卫。
可惜暗卫被迟早引走了。
迟熠羽在旁边像过年按猪一样的按着迟今。
最后迟今实在疼的忍不住求饶。
言书安也默默敲了一棍。
大家都打了,他不合群不好。
这件事被少鸣转达给南晔清的时候,他摇头发笑:“去把后续的事情收收。”
“净胡来。”
嘴上说的是胡来,语气中却是纵容。
少鸣领命就离开了。
南晔清看了眼手中的棋盘,将一颗棋子放下。
第二日,迟今被打的消息就传遍了宫中,却怎么也找不到凶手。
德妃宫中,迟允辰看着他哥脸肿的像个猪头似的,幸灾乐祸的憋着笑。
迟今身上都是被打出来的伤,本来就疼,看见迟允辰憋笑的样子就更来气了。
“泥...个...唇货,笑什么消。”他生气骂人的时候扯动了脸上的伤口,又疼的在直呼。
迟允辰还摆了鬼脸给他看。
德妃看着这两兄弟就气的头疼:“好了!”
“你也是,快要封王了,还这么没用,交代你这么个事情都办不好!”
迟今被骂的不敢回嘴,但心里却不服气,他快要办好了,只要再威逼利诱一下,那些穷酸书生说不定连考试都不参加了。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估计一点点小钱就能买他们的气节。
德妃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她叹了口气:“你这几日消停些,先把伤养好,等考试快到的时候再动手。”
“樊城那块封地,怎么着都要弄到手,本宫到时候找太后说说。”
太后的话,陛下怎么都会听进去一些。
太后属意四皇子当太子,正好趁着这次今儿被打的事情,只要他们做出一副无意争位,只想要块好封地的样子,太后能够放下戒心不说,封地也到手了。
德妃脑中有了计划,又训斥了两人一顿之后就前往了慈宁宫。
慈宁宫内,德妃在装哭卖惨,又是说自己一片慈母之心,只希望两个孩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长大。
一边又说昨日迟今被打的惨样,还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言语中有些怀疑迟岭。
最后才说出封地事情。
太后和她打了番太极把这件事情糊弄了过去。
德妃只能恨恨离开。
太后看着德妃离开的身影,嗤笑出声:“她那点小心思,真当哀家看不出来吗?”
“算了,今儿也是哀家的孙子,希望他真能有块好封地就消停些。”
而隔壁房间内迟思云手中拿着朱钗,尖锐的一头直顶在严嬷嬷的喉咙上,静静的听完了太后和德妃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