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晔清听到迟熠羽喊他的声音时,心尖就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似的。
他想到了少鸣调查来的东西,无奈的摇摇头。
“小六。”南晔清才喊完,就被迟熠羽制止。
“九皇叔,你喊小六总给我一种喊店小二的感觉。”迟熠羽总觉得怪怪的。
南晔清颔首,低沉的嗓音发出一声轻笑:“那便唤小羽吧。”
迟熠羽沉思一会儿:“可以。”
“九皇叔是来审讯我的吗?”迟熠羽坐在牢房里的椅子上支着手看向南晔清。
“这事不归本王管。”南晔清低头看了一眼椅子,少鸣就极有眼力劲的上前帮他擦了擦椅子。
迟熠羽挑眉:“那九皇叔前来是为何?”
“捞你。”南晔清将披风往后一展坐在了迟熠羽对面。
这回答令迟熠羽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瞬的空白,随即被逗笑了。
他这九皇叔还是有讲笑话的天赋。
“九皇叔对每个嗯.....侄子都这么友善吗?”
南晔清接过少鸣手中的食盒递给迟熠羽:“那倒不是。”
只是他比较特殊罢了。
每个地方都很特殊,南晔清明白自己对他的探索欲很强。
譬如他为何能让整个世界都重新来过?
为何他死了那么多遍还能再次复活?
再譬如,他是谁?
等等等等,还有好多疑问。
身上有这么多谜题的一个人,真的抵挡不住想靠近啊。
所以为了解开这些谜题,他不介意护住一个小辈。
南晔清想到这些时,尾指因为兴奋都有些颤抖,他拢住手遮挡于衣袖之下。
迟熠羽眼神却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这九皇叔对他的庇护来的莫名其妙。
和原着中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是因为万人迷的光环?还是另有所谋呢?
暂时都不重要,既然有大腿伸下来给他抱,那他就拉住。
等到他的目的达成,就砍掉这条危险无法控制的大腿。
“小羽谢过九皇叔。”迟熠羽拿过那些饭菜,有一些甚至比皇宫的御厨做的还好。
南晔清端坐在一旁看着他吃东西,也不觉枯燥。
少鸣在后面看的称奇。
牢房这边安安心心吃着饭,外面却乱成了一锅粥。
荔枝宫内,绿竹给脸色惨白的丽妃喂药,她实在没忍住好奇心。
“娘娘,您为何要改口说是吃错了东西才导致的小产啊?”
丽妃虚弱的靠在床边的柱子上,闻言,眼中浮现出恨意:“德妃这个贱人为了保住五皇子用本宫的兄长来威胁。”
若是她真的和陛下说是五皇子推的,只要五皇子抵死说是见她被猫吓到,本想搀扶却失手推了一下,她才摔倒。
那么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和一个即将要封王的皇子比起来,陛下还是知道哪个更有价值的。
更何况若是她今日真的拒绝了德妃,那么今后她与德妃的争斗就摆在了明面上,相比德妃有两个皇子傍身,她只有陛下的宠爱。
只要一失宠,她就没有任何依仗了。
所以,哪怕她今日再恨五皇子害了她的孩子,她也只能答应德妃。
相反答应之后,她还有了德妃允诺的好处。
“本宫不是正愁怎么解决六皇子吗?这下不会再有人知道那件事了。”丽妃攥着被子,眼中发狠。
她又想那人了....如果不是被逼进宫,他们本该是一对恩爱夫妻。
绿竹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着给丽妃喂药。
另一边,舒妃宫里,她抱着迟沐婷动作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母妃就知道,你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如今这丽妃的孩子也没了,看来也是个没皇子命的人。”
迟沐婷很是满足的待在她母妃的怀中。
母妃高兴了,她也就高兴。
更何况现在迟熠羽还被抓进了大牢内。
父皇一日没说处罚,他就得老老实实待在那里面。
那里面可是比冷宫还要差。
“嗝~”迟熠羽吃饱了后,打了个嗝。
南晔清接过少鸣的手帕递过去。
迟熠羽摆手拒绝了。
“小羽不打算出去吗?”南晔清把手帕递回给少鸣。
迟熠羽摇头:“到了该出去的时候就会出去了。”
他要出的可不只是这牢里,还有冷宫。
“夜晚寒凉,本王让少鸣待会儿再给你送点东西来。”南晔清也不在意此次来没把人接出去,这孩子有自己的安排,那他这做长辈的自然也不好强制要求。
迟熠羽颔首再次道谢,话说这南晔清也就只比他这个身体的年龄大个十岁的样子。
他就算喊个哥哥都是正常的。
怎么就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呢。
“主子,陛下那边还没过去呢。”少鸣看了时间后开始提醒南晔清。
迟熠羽挑眉,敢情这九皇叔进宫第一件事情是来他这啊。
荣幸之至啊。
“那本王就先走了,小羽要照顾好自己。”南晔清站起身来,没有一点留恋就带着少鸣离开了。
迟熠羽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眼中渐渐没了一点温度。
慈宁宫中。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轻鱼默不作声。
“你说的这件事无凭无据,哀家为何要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去查丽妃这件事?”
“更何况,丽妃今日才小产。”
“你别忘了,你是从哀家宫里出去的人。”
言下之意,太后不会管这件事。
轻鱼此刻也不知道六皇子的谋算了,她只是看在八公主的面子为六皇子代为传话罢了。
“太后娘娘,奴婢明白了。”
轻鱼走后,太后挥手招来齐嬷嬷:“去让人准备点东西,把丽妃身边的那个丫头带来问问话。”
齐嬷嬷在太后身边那么多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是。”
因为先帝的往年旧事,太后最厌恶的就是混淆皇家子嗣这种事情。
若是丽妃真这么做了,那么太后绝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禁卫军训练的地方,有几人聚集在一起正讲着近日的事情:“听说了没,那丽妃小产差点连命都没了。”
“什么,命都快没了?”
“是啊,那血水一盆盆端出来了。”
路过的一个侍卫听到这话,顿住脚步,手中端着的东西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