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侍卫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各国使者…说是要见皇上,商议…商议要事。” 萧逸尘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果然,各国使者鱼贯而入,一个个面色凝重,目光锐利,仿佛一群嗅到血腥味的猎鹰。
为首的南越国使者率先开口,语气傲慢:“我南越国与大梁世代交好,如今见大梁内乱,特来…慰问。”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顺便,也商议一下新的边境贸易协定。”
新的协定?
萧逸尘一眼便看出这所谓的“慰问”不过是趁火打劫的幌子。
果然,南越使者提出的条件苛刻至极,几乎是要将大梁边境几座城池拱手相让。
其他国家的使者也纷纷效仿,提出各种无理要求,俨然将大梁视为待宰的羔羊。
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剑拔弩张,皇帝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岂有此理!”一位老臣拍案而起,“我大梁泱泱大国,岂容尔等小国欺辱!” “欺辱?”南越使者冷笑,“如今大梁内乱刚平,正是虚弱之时,我等好心相助,尔等竟不知感恩?”
“大胆!” 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
皇帝揉着太阳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外交危机压得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逸尘缓缓站了出来。
他环视一周,目光如炬,声音清朗而坚定:“诸位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只是,这新的协定,恐怕还需要再商榷一番。”
他走到南越使者面前,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使者大人,您说大梁内乱刚平,国力虚弱。可您似乎忘了,平定内乱的,正是在下。”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我萧逸尘能平定内乱,自然也能…抵御外敌。” 南越使者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萧逸尘转过身,面向皇帝,躬身说道:“陛下,臣有一计,可解此危局。” 皇帝眼前一亮:“哦?爱卿有何妙计?” 萧逸尘微微一笑,凑到皇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皇帝的脸色由阴转晴,最后竟然大笑起来:“好!好!就依爱卿所言!” 他看向各国使者,目光中充满了自信和威严:“诸位使者,朕……” 皇帝的话戛然而止,他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皇上!” “陛下!”
皇帝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口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朕…心口…绞痛…”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太医匆匆赶来,一番诊治后,脸色凝重地禀报:“陛下…旧疾复发,需静养…”
皇帝病倒,朝堂上的局势更加混乱。
主和派趁机发难,声称如今内忧外患,唯有答应各国使者的条件,才能换取片刻安宁。
“如今陛下龙体欠安,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子殿下暂代朝政!”周太傅沉声说道,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萧承业身上。
萧承业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惶恐:“太傅大人,儿臣…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 “太子殿下不必过谦,”一位大臣附和道,“如今危急时刻,唯有太子殿下才能稳定人心。”
眼见萧承业即将得逞,萧逸尘眸光一闪,上前一步,朗声道:“父皇圣明,早已立下遗诏,若龙体抱恙,由皇叔摄政,待父皇痊愈后再行交接。”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皆知,皇帝的皇叔乃是当今皇太后之弟,手握重兵,威名赫赫。
萧承业脸色一变,却无力反驳。
遗诏确有其事,只是他一直以为,皇帝会在他监国一段时间后,再宣布遗诏。
就在这时,苏婉清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萧逸尘身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仿佛在说:我相信你。
萧逸尘接收到苏婉清的目光,心中一暖,一股力量涌上心头。
他微微一笑,对着各国使者说道:“诸位使者,关于新的协定,我大梁还需要一些时间商议。不如,先请各位移步驿馆休息,明日再行商谈如何?”
各国使者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同意了萧逸尘的提议。
待使者们离开后,萧逸尘转向周太傅,低声道:“太傅大人,还请您立刻派人前往边关,调集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周太傅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老臣明白。”
当晚,萧逸尘并没有回府,而是秘密召见了各国使者。
“诸位使者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萧逸尘语气平静,目光深邃。
南越使者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萧大人,您今日在朝堂上的举动,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啊?”
萧逸尘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不知使者大人指的是…?”
南越使者干咳一声,说道:“萧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等此来,并非真的要与大梁为难。只是…我等背后,各有各的难处啊。”
萧逸尘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
其他使者也纷纷开口,诉说着各自国家的困境,例如天灾、内乱、邻国威胁等等。
他们表示,若不能从大梁得到一些好处,回去难以向各自的君主交代。
萧逸尘听完,心中已然明了。
这些使者不过是受人指使,前来试探大梁虚实,趁火打劫。
他微微一笑,说道:“诸位使者的难处,在下感同身受。只是,如今大梁也面临困境,恐怕难以满足各位的要求。”
“萧大人此言差矣,”南越使者说道,“我等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大梁能够…稍微做出一些让步。”
“哦?不知使者大人所说的让步,是指…?”萧逸尘问道。
南越使者刚要开口,却被萧逸尘打断:“不如这样,在下也向各位坦诚相待。如今大梁内忧外患,确实需要一些时间休养生息。 但大梁也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在下相信,只要我们精诚合作,互惠互利,定能找到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解决方案。”
各国使者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萧逸尘会如此直接。
萧逸尘继续说道:“诸位使者不妨说说,除了那些苛刻的条件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需求? 或许,在下可以帮各位想想办法。”
各国使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各自的真正目的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并非真的想要割地赔款,而是希望能够与大梁建立更加稳固的贸易关系,获得更多的资源和利益。
萧逸尘听完,心中暗喜。
他早就料到,这些使者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他沉吟片刻,说道:“诸位使者的要求,并非不可商量。 只是,在下需要一些时间,与朝中大臣商议一番。”
“如此甚好,”南越使者说道,“我等静候佳音。”
送走各国使者后,萧逸尘并没有回府,而是来到了苏婉清的府邸。
“婉清,我需要你的帮助。”萧逸尘开门见山地说道。
苏婉清微微一笑:“我知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萧逸尘:“这里面,是各国使者背后势力的详细信息。 我相信,这些信息,对你会有帮助。”
萧逸尘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情报。
他心中一暖,握紧了苏婉清的手:“谢谢你,婉清。”
苏婉清莞尔一笑:“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接下来的几天,萧逸尘闭门不出,仔细研究着苏婉清提供的情报。
他发现,各国使者背后,果然隐藏着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
有些势力,甚至与大梁朝堂上的某些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萧逸尘意识到,这场外交危机,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他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才能化解这场危机,保住大梁的利益。
三天后,萧逸尘再次召见了各国使者。
这一次,他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
他拿出一份新的协定,放在各国使者面前:“诸位使者,这是我大梁最终的方案。 如果各位同意,我们就签字画押。 如果不同意…”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扫过各国使者:“那就…战场上见!”
各国使者看着萧逸尘提出的新协定,脸色阴沉。
南越使者率先发难:“萧大人,你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我南越国岂能受此奇耻大辱!”其他使者也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了威胁之意。
萧逸尘冷笑一声,不为所动:“诸位使者,在下敬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才一再忍让。可你们莫要以为大梁好欺负!你们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他目光如炬,直视南越使者:“使者大人,你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说你南越国库的真实情况?你敢不敢说说,你这次出使,除了表面上的任务,还有什么秘密使命?”
南越使者脸色骤变,眼神闪烁,不敢与萧逸尘对视。
其他使者也纷纷露出惊慌之色,显然被萧逸尘戳中了痛处。
萧逸尘继续说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南越国连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你们这次来大梁,不过是想要趁火打劫,捞一笔回去!还有你们,”他目光扫过其他使者,“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小算盘吗?你们勾结大梁官员,走私货物,中饱私囊,真当大梁无人能治你们了吗?”
各国使者哑口无言,一个个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他们没想到,萧逸尘竟然对他们的底细了如指掌。
“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萧逸尘语气冰冷,“签字,或者,开战!”
各国使者面面相觑,最终,在萧逸尘强大的威压之下,他们选择了妥协。
“我…我签。”南越使者颤抖着拿起笔,在协定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使者也纷纷效仿,在协定上签字画押。
萧逸尘看着签署完毕的协定,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这场外交危机,他已经赢了。
消息传出,举国欢腾。
萧逸尘的名字,再次响彻大梁,他的威名,甚至传到了周边各国。
然而,萧逸尘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他知道,这场外交危机,虽然暂时平息,但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深夜,书房内,烛火摇曳。
萧逸尘看着手中的密信,脸色凝重。
“看来,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大人,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