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河心头狂跳,他从未听说过徐子宸能掌控雷霆,但此刻,徐子宸身周电光缭绕,雷光流转,整个人宛如雷神附体,那柄长刀,俨然成为真正的雷霆之刃!
“该死的东西……”蔡河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再度挥刀,黑气汇聚,猛然斩向徐子宸!
“雷霆——斩!”
徐子宸一声冷喝,刀光暴涨,雷电轰鸣!
雷光刀势如同狂暴的雷龙,直接迎向蔡河!
“轰隆——!”
雷霆与黑气碰撞,战场瞬间陷入一片耀眼的雷光之中!
——
就在这时——
“徐子宸,放出我的小崽子们!”
城头上,童语嫣的声音清脆而霸气,带着一丝兴奋的笑意。
徐子宸嘴角微微一扬,手掌一翻,吞天鼎轰然开启!
“吼——!”
吞天鼎之中,黑压压一片野兽狂涌而出,气势滔天!
虎啸、狼嚎、鹰啼,震撼全场!
狼群、猛虎、巨猿、妖雕,各种猛兽如潮水般冲出,带着狂野而血腥的气息,仿佛大地的真正统治者降临战场!
童语嫣站在城头,目光闪烁,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的光芒:“去吧,我的小崽子们!”
为首的一只狼王仰天长啸,冰蓝色的眸子中透着嗜血的光芒,紧接着,它猛然冲出,如利箭般直扑敌阵!
身后,万千猛兽咆哮,踏碎大地,狂奔而去!
敌阵中的黑袍道士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这黑压压的兽潮!
“这……这是哪里来的野兽?!”
“快!快挡住!”
然而,狼王已经冲入敌阵,一口撕碎一名道士的咽喉,鲜血狂喷!
猛虎跃起,一爪拍碎黑袍人的头颅,猿王巨拳轰出,直接砸飞十数人,妖雕展翅,如利刃般在空中撕裂敌人!
战场之上,野兽狂潮,彻底将敌阵吞没!
巨大法相之上,陵道一俯瞰战场,目光阴冷。
当他看到突然狂涌而出的野兽群时,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驭兽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陵道一目光微沉,正要再作反应,却突觉头顶气息一变!
“符剑化雷,太微天引!”
天空之上,顾几道脚踏虚空,袖袍猎猎,手中一道金色符篆炸裂,化作漫天雷光,如银河倒挂,直斩法相!
“师兄,别走神。”顾几道的声音淡然,但其中蕴含着极强的杀意!
陵道一目光一凛,猛然抬掌,一股磅礴的黑色道气席卷而出,与雷光相撞!
“轰——!”
气劲炸裂,雷光如蛇舞动,在半空中撕裂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陵道一冷哼一声,眸光如电:“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话音未落,他的法相骤然暴涨,黑色道袍猎猎翻飞,一只遮天巨手猛然朝顾几道抓去,五指间阴雷弥漫,狂暴至极!
“龙虎夺命,天罡镇魂!”
法相大手仿佛整个天地的压迫,携带着恐怖的天罡气息,向顾几道笼罩而下!
顾几道目光一凝,周身道袍鼓荡,双手结印,猛然向前一推!
“无量光华,玄灵破灭!”
他袖袍一卷,天地间无数金光汇聚成一柄金色长剑,凌空斩出!
金光剑气冲霄,雷霆缭绕,直取陵道一的法相之手!
司马罗这边,战局已然步入最凶险的时刻。
他周身气息愈发紊乱,鲜血不断从胸口的巨大创口溢出,脸色苍白,双腿微微颤抖,但他的目光,仍旧如刀锋般凌厉!
司马梁站在他面前,嘴角扬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双眸猩红,浑身气息汹涌,显然已经彻底吞噬了司马罗的修为。
“爹!你就安心死吧!”司马梁冷笑,黑气翻涌,五指如钩,向司马罗的喉咙抓去!
司马罗气息已经跌落至谷底,仿佛随时都会陨落,但就在这一刻,他的嘴角忽然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
“北燕武夫,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一句话,如雷霆炸响!
下一瞬——
“轰——!”
司马罗身上的气血骤然燃烧,一股滔天的血气冲天而起,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司马梁的瞳孔骤然收缩,猛然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压!
“不!这不可能——”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司马罗已然跨步而上,五指握拳,带着滔天的气血之力,猛然朝司马梁的脑袋轰去!
这一拳,汇聚了北燕武夫的意志!
这一拳,凝聚了司马罗毕生的战意!
这一拳,势如雷霆,毁天灭地!
“砰——!”
拳头瞬间砸中司马梁的头颅!
司马梁的头颅猛然爆裂,鲜血与碎骨四溅,整个人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直接被这一拳轰得身躯四分五裂,元神俱灭!
司马罗收拳,缓缓抬起头,眸中依旧燃烧着不灭的光芒。
他的身躯晃了晃,但仍旧傲然而立,宛如一座不倒的战碑!
四周的振刀卫、黑袍道士,全都因这一幕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司马罗轻吐一口浊气,转头看向徐子宸:“臭小子,老夫……还行吧?”
司马罗傲然而立,鲜血自胸口涌出,滴落在战场的尘埃之中。
他的双腿微微颤抖,但仍旧笔直站立,仿佛一棵千年不倒的古松,纵然饱经风霜,亦不曾弯折。
风雪交加,天地肃杀,四周战斗仍在继续,然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片刻,目光落在这位已然力竭的老将身上。
他的目光依旧锐利,依旧透着锋芒,仿佛年轻时驰骋沙场的那个战神从未老去。
司马罗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北燕的城墙,看了一眼战场,看了一眼仍在拼杀的振刀卫。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一生,他纵横沙场,守护疆土,虽未封侯拜将,却从不曾后悔。
他曾以为,自己会死在某场大战之中,倒在冰冷的战场上,被敌人的刀剑贯穿,或者被敌军乱箭射成刺猬。
但他未曾想过,自己的结局,竟然是死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上。
司马梁的尸体已然四分五裂,血肉模糊,而司马罗依旧站在原地。
他的目光从尸体上移开,脸上的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释然。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终于卸下了肩上沉重的担子。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