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座繁华而古老的城市,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与故事。然而,对于萧云浮来说,这里更多的是无尽的思念和牵挂。
萧云浮常常独自坐在宫殿中的一隅,目光痴痴地凝视着那些何燕亭曾经留下的、使用过的物件。这些看似普通的物品,此刻仿佛都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每一个细节都能勾起他对何燕亭深深的回忆。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去了两年。自从何燕亭毅然决然地奔赴西南边境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这漫长的七百多个日夜,萧云浮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她的安危。
期间,他曾与皇姐多次向西南边境寄出一封封饱含关切之情的信件,但无一例外,所有的信件都如泥牛入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种等待的煎熬让萧云浮的心愈发沉重,他不知道远方的何燕亭究竟遭遇了什么,是否还安好无恙。
时光匆匆,短短两年间,世事已然发生了诸多变化。曾经高高在上、肆意洒脱的皇姐如今竟也不得不面临婚姻大事的困扰。尽管母后四处为其寻觅夫家,但那些所谓的世间俗子又怎能入得了皇姐的眼呢?然而即便如此,皇姐还是被迫无奈地踏上了相亲之路,自此失去了往日表面上的自由。渐渐地,那个开朗活泼的女子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与此同时,他自己的人生轨迹亦有所改变。不知何时起,父皇与母后已为他重新选定了一位未来的太子妃——乾家的嫡女乾姝樱。此女端的是端庄大方、美丽动人且温柔贤惠,堪称完美无缺。可就是这般出众的女子,却始终难以讨得父皇和母后的欢心,他们对乾姝樱可谓是百般挑剔,横竖都不满意。
至于乾姝樱本人,其实也并未对萧云浮心生多少喜爱之情。特别是看到如今的萧云浮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时,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反感。虽说那两年多,在何燕亭的悉心教导和潜移默化之下,萧云浮稍有改观,但自幼便在溺爱环境中长大的他终究还是如同一滩烂泥一般,难以扶上墙来。
然而,乾姝樱深知自己作为太子妃所肩负的责任与使命,始终将其铭记于心。因此,对于萧云浮,她可谓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可叹的是,无论她如何殷勤,那个家伙的心仿佛被坚冰包裹着一般,毫无反应,依旧不为所动。乾姝樱见状,只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但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重新投入到这场表演之中。
乾家历代皆出皇后,这一传统使得乾姝樱自幼便接受了最为严苛的教育。从礼仪规范到为人处世之道,无一不是精心培养而成。正因如此,她坚信自己定然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贤内助。即便将来的丈夫并不钟情于自己,那又何妨?她有足够的自信去应对一切挑战。
“你怎么又来了?我都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萧云浮满脸不耐烦地吼道。面对他这般恶劣的态度,乾姝樱脸上依然挂着甜美的笑容,只是心中早已开始咒骂起来。
哼!你这个没用的小废物,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何燕亭,可当何家遭遇变故时,你却连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如今又对我说不喜欢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敢去向皇帝陛下提出抗议呢?反倒在这里百般刁难我这样一个弱女子!
尽管内心愤愤不平,乾姝樱嘴上还是温柔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外头风势颇大,您可得小心别受了凉。臣女特意为您取来了披风,请您披上吧。”说罢,她轻轻走上前去,将手中那件华丽的披风展开,小心翼翼地披在了萧云浮的肩上。
“滚开!”伴随着这声怒喝,萧云浮猛地挥动手臂,用力地将乾姝樱手中紧握着的披风打落在地。由于这一挥动太过迅猛和突然,就连乾姝樱那娇嫩如花瓣般的手背上也未能幸免,被重重地拍击到,瞬间泛起一片微红之色。
乾姝樱娇柔地嘤咛一声,那双美眸之中,硕大晶莹的泪珠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她流泪的模样如同经过精心排练一般,显得那么公式化却又如此美丽而柔弱,令人心生怜惜之情。
然而,萧云浮尽管平日里性格骄纵任性,但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坏。此刻看着乾姝樱哭泣得这般伤心,他不禁有些焦急起来,同时心头也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之感。
“你咋这么柔弱啊?我不过就是轻轻拍了你一下而已,至于哭得这么伤心吗?阿瑶可比你坚强多了!”萧云浮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抱怨道。
听到这话,乾姝樱一时间愣住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难道不是都说男子都喜欢柔弱一些的女子吗?他们不应该见不得美丽女子在自己面前落泪吗?可为何这萧云浮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乾姝樱紧紧咬住嘴唇,心中暗暗思忖着一定要想个法子好好惩治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萧云浮。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子殿下,皇上召见您,请速速前往御书房。”
萧云浮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伸手整了整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装,然后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去。只留下乾姝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不多时,萧云浮便来到了御书房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他便看到父皇正端坐在书桌前,面色阴沉如水,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跪下!”还未等萧云浮开口请安,皇帝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
萧云浮不敢违抗圣命,连忙应了一声,动作利落地双膝跪地。
“你身为一国太子殿下,整日正事不做,你还想要怎样?难道,你因为何家之事,与朕置气?”皇帝气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