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清了清嗓子,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一边摇晃宇文疏风的袖子,一边撒娇道,“王爷,你看他们,都欺负你的王妃,是不是不把你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啊?”
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这一招是她在系统空间里学习的勾引男人的招数之一。
云娆身体抖了抖,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揽月。
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等狐媚手段?
这声音太做作了,王爷肯定不吃她这套!
下一刻,宇文疏风冷淡的声音响起。
“本王不管你们从前如何对待月儿,如今她已经嫁给本王,便是本王的人,你们怠慢她,就是怠慢本王。”
“一个下人的卖身契,你们都不舍得给她?”
云娆怀疑人生。
难道离王眼瞎了,看不出来云揽月在故意撒娇,故意装柔弱吗?
刘氏面子上挂不住。
“不是不给,只是担心她保管不好罢了。”
她还有些不甘心,没想到离王竟然会被云揽月那么肤浅的魅惑手段勾的五迷三道,替云揽月出头,丝毫不给自己这个尚书夫人面子。
宇文疏风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看了云海一眼。
“本王倒是不知,贵府如此在乎下人。”
云海瞪了刘氏一眼。
“月儿要五儿的卖身契,你就给她!”
“一个下人,卖身契丢了就丢了,这个没了可以再换其他的,哪有那么珍贵,还要你一直亲自保管?”
他如何看不出妻子是想借用五儿的卖身契拿捏月儿?
之前他也担心月儿嫁入王府之后,就彻底忘了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毕竟,她在这个家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他这个当父亲的,对于妻子苛待庶子庶女的行为,只要不做的太过分,闹出人命,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现在王爷已经开口了,他不得不表态。
没了五儿,还有她的亲姨娘。
只要周姨娘还在云府,他就不信一个丫头片子还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一家之主都发话了,刘氏不得不交出卖身契。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这么憋屈。
更糟糕的是,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这只是一个开始。
……
云揽月要到卖身契后,第一时间就要见到五儿。
有离王在一旁,即便一言不发,尚书府的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可是个疯子,轻易招惹不得,连皇帝都不能直接拿他如何,只能用赐婚一个庶女的方式,让他彻底失去拥有一个强大的岳家的支持的机会,失去登上皇位的机会,他们更要忍着,让着。
很快,云揽月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破旧的柴房。
下人用钥匙打开柴房的房门。
“王妃,五儿就在里面。”
听到王妃二字,柴房里蜷缩在墙角,身上脏兮兮的女人立刻抬起头。
在看到云揽月的那一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小……小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五儿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呜呜呜……”
云揽月大步走进去,顾不得脏乱,将五儿揽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我没事了,你也没事了,我们以后都会好好地。”
“你别哭。”
五儿哭的更凶了,竟然直接在云揽月的怀中哭晕过去。
云揽月既心疼又满腔怒火。
“来人,请大夫!”
下人连忙跑去请大夫。
云揽月将月儿打横抱起,凭着原主的记忆,朝原主曾经居住的偏院走去。
一路上,下人们对这一幕震惊不已。
这还是他们印象之中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三小姐吗?
大夫为五儿诊断之后,得出结论道,“她几日没吃饭喝水,恐怕再晚一步人就没了。”
云揽月早就注意到五儿嘴巴都开裂了,给她喂进去几杯水,但五儿还是没醒过来,饭根本喂不进去。
大夫往五儿嘴里放了一片人参。
五儿终于慢悠悠地醒过来,一看到云揽月,眼眶又红红地,眼看就要哭出来,云揽月连忙指着她凶道,“不准哭!”
“再哭,我就把你留在尚书府,不带你走了。”
这一招很管用,五儿立马委委屈屈地不哭了,一双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云揽月心软了软,把饭菜端过来亲自喂她。
“乖,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一起走。”
大堂。
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云海让下人去催了云揽月好几次,脸黑的跟炭一样。
刘氏趁机上眼药。
“月儿也太不懂规矩了,今日是她回门之日,我们特地准备了这么多她爱吃的,她竟然为了一个下人,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等她这么久!”
“王爷,让您见笑了,是我没管教好她,让她这么目无尊卑,任性妄为。”
正在这时,云揽月走了进来,恰好听到她不安好心的话,不禁冷笑了一声。
“刘夫人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现在,本宫是尊,你是卑,让你等你就得等着,何来目无尊卑之说?”
“倒是你,才等本宫这么一小会儿,就敢背后说本宫坏话,简直目无尊卑!”
她小步来到宇文疏风身旁坐下,很有王妃的风范。
刘氏没料到自己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曾经的云揽月,被欺负了连个屁都不敢放,如今嫁入王府,竟然学会了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原来以前的懦弱都是装的!
云海打圆场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
“人齐了,快用膳吧。”
云揽月却道,“慢着。”
除了宇文疏风淡定如初之外,其他人纷纷神色各异地看向她。
她又要作什么妖?
云揽月看向云海,说道,“周姨娘怎么没来?”
云海愣了一下。
“她身子一向不好,就没让她过来伺候。”
云揽月冷笑道,“原来你知道她身体不好啊,可曾经让她带病来伺候你们用饭也不是一两次了。”
“今日倒是识趣,知道如今本宫是王妃了,她身为本宫的亲生母亲,已经不适合再做那等下人做的事了。”
“不然,不但是让本宫难堪,也是让王爷难堪。”
她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男人,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你说是吧,王爷?”
宇文疏风侧头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有疑惑,也有探究。
“王妃说的是。”
有了离王这句话,料想尚书府的人也不敢再继续苛待原主的母亲。
云揽月的目的达到了,便也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