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那敏锐的听觉自然不会错过阳台上传来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细微动静。
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颤动着,眼底深处幽暗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动滋生。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敏捷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阳台处冲到了男人的轮椅背后。
眨眼之间,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已经稳稳地抵在了季宴礼的脖颈之上。
持刃之人正是闻笙,她那冷艳绝伦的面庞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令人胆寒的狠辣之色。
她面若冰霜,冷冷地开口说道:“放我走!”
季宴礼的眸光微微一黯,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痛楚和眷恋。
“姐姐,难道你已经忘了我吗?我是五年前那个被你救下的季宴礼啊……”
然而,闻笙对于他这番话却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她只是随意地挑了挑眉,语气依旧冰冷无情。
“既然如此,小孩儿,那你就更应该放了我才对。毕竟,当年我救了你一命,如今也算是两不相欠、互不相干了。”
闻言,季宴礼那骨节分明的大掌突然像是失控一般,猛地紧紧抓住了轮椅的扶手。
男人的一双黑眸之中,此时正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且诡谲无比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只听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我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就这样地两清呢,姐姐……”
闻笙见对方丝毫没有妥协之意,心中不禁一阵恼怒。
她手上稍稍加了些力气,那锋利的刀刃瞬间便在男人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丝。
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淌而下,但季宴礼却仿若未觉一般,依旧固执地不肯让步。
相反,他竟然还伸出一只大手,试图去拉扯闻笙握刀的手。
闻笙见状,反应极快地猛地向后撤身,并顺势将手中的利刃狠狠地扔在了脚下的地毯上。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那把利刃直直地插入了厚厚的地毯之中,直没至柄。
闻笙气得柳眉倒竖,胸脯剧烈起伏着,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真是个疯子!”
季宴礼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充满生气与活力的女人。
只有看到如此鲜活灵动的她时,自己那颗沉寂了整整五年、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心,才终于重新跳动起来。
此刻,季宴礼嘴角微微上扬,挑起一抹漂亮而又略带邪气的弧度。
但他的声音却阴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姐姐,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疯了。”
听到这话,闻笙抬起头来,美目凝视着面前这个看似癫狂入魔的男人。
只见他那原本冷峻的面容此时竟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疯狂之色。
闻笙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冷艳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耐烦。
她朱唇轻启,冷冰冰地说道:“说吧,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肯放我离开?”
话音刚落,季宴礼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黑眸中顿时掀起一阵暗色的风暴。
他的嗓音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变得沙哑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失控一般。
“姐姐既然身手如此矫健,想必对于骑术一定相当精通吧?”
闻笙强忍着心头想要狠狠抽打这个男人一顿的冲动,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的口袋里摸索着糖果。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这次并没有摸到熟悉的棒棒糖。
一直密切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季宴礼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
只见他微微一笑,优雅地从自己那件私人订制、价格昂贵到令人咋舌的西装口袋里掏出几根包装精美的棒棒糖。
然后递到闻笙面前,并轻声说道:“姐姐,尝尝看,这些都是你喜欢的橙子口味哦。”
面对季宴礼突如其来的举动,闻笙不禁心生疑虑。
她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男人手中的棒棒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怀疑,丝毫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季宴礼那双狭长而深邃的丹凤眼中微微收敛光芒,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浓稠晦暗情绪。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一根色彩斑斓的棒棒糖,熟练地拆开包装纸,然后缓缓放入口中。
那一瞬间,他清凌凌的眸子变得格外温柔,目光始终停留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姐姐放心,没毒。”
闻笙看着季宴礼的举动,犹豫片刻后终于伸手接过棒棒糖。
用嘴撕开包装,将那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棒棒糖含进嘴里。
刹那间,浓郁的橙子味道在口腔中四溢开来,带来一阵令人愉悦的甜蜜滋味。
闻笙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享受着这份美好。
然而,就在这时,季宴礼突然却猛地将口中的棒棒糖吐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闻笙瞬间愣住,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句愤怒的咒骂已经脱口而出。
“混蛋!”
可是,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汹涌潮水般猛然袭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
就在闻笙即将摔倒在地的瞬间,季宴礼迅速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倒下的身躯。
闻笙娇小的身子就这样落入了季宴礼宽阔而滚烫的怀抱之中。
在意识逐渐模糊之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季宴礼脸上得逞后的邪恶笑容……
季宴礼紧紧拥抱着怀中失去意识的闻笙。
他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如同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
男人的黑眸中此刻升腾起浓稠如墨的色泽。
原本低沉悦耳的嗓音因为某种激动的情绪而变得嘶哑,仿佛被砂纸磨砺过一般:
“姐姐,你只能是我的,也只能永远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