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牛根本不理会刘大美的哀求,他指着朱宏,怒吼道:
“朱宏,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就在这时,刘大美扑通一声跪倒在朱宏面前,她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
“朱宏,你别再瞒着了,孩子是你的!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们…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王翠翠更是如遭雷击,她瞪大了眼睛,指着刘大美,浑身颤抖,尖叫道:
“你…你说什么?你这个小溅人,你竟然和我男人…我打死你!”
王翠翠像疯了一样扑向刘大美,对着她又抓又挠,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朱宏想要上前阻拦,却被王翠翠狠狠地扇了一耳光,猪头脸上顿时出现了几道鲜红的指印。
王翠翠还不解气,又对着朱宏的脸一阵乱挠,朱宏的脸上脖子上顿时血痕斑斑,狼狈不堪。
朱宏的娘见状,连忙上前拉住王翠翠,劝说道:
“翠翠,你别这样,先听我说,孩子既然是咱家的,那就留着呗,
反正你…你这肚子也不争气,只生了两个丫头片子,也没个儿子,多个儿子也是好事啊…”
王翠翠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挣脱朱宏娘的束缚,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哭喊道:
“我不活了!我没法活了!我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还要这个家干什么!
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留下这个野种!”
刘大美跪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爬到赵二牛脚边,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二牛,我求求你,留下小宝吧,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求求你,不要把他送给别人,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赵大牛和赵大海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便开始嚷嚷起来:
“二牛,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朱宏睡了咱们家的媳妇,还生了野种,
这事传出去,咱们赵家的脸往哪儿搁?
必须让他们赔偿,要不然,咱们就去告官!”
赵大海更是直接狮子大开口:
“对,要赔钱!至少要赔五十两银子,不然这事没完!”
“五十两?我的天,赵大海你咋不去抢呢!”
朱宏的娘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磨得锃亮的刀子划破了空气,引得围观的村民一阵骚动。
村民甲悄声对身旁的村民乙说道:“啧啧,这赵家也真敢开口,五十两银子,都能在镇上买个小院子了!”
村民乙撇撇嘴,压低声音回道:“谁说不是呢,这不明摆着趁火打劫嘛!不过话说回来,这朱宏也是活该,家里都有那么好的媳妇,还要去招惹刘大美。”
一个抱着娃的妇人插嘴:“这刘大美也是个不安分的,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谁知道背地里勾搭人家男人,还生了孩子。”
旁边的老汉慢悠悠地说道:“这事儿啊,说到底还是朱宏的错,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现在好了,闹得鸡飞蛋打。”
后面一个年轻小伙子挤眉弄眼地笑:“有好戏看了,这下朱家可要大出血了,五十两银子,我看他怎么拿出来!”
村长朱平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
“大海,你一大家子逃荒来我们村子才几年?
要不是我当年看你们可怜,心善留下你们,给你们分了地,你们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朱平说着,还特意扫了一眼站在赵大海身后的赵大牛,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朱平的目光转向了已经被刘大美抱在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正哇哇大哭,小脸憋得通红。
他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孩子的五官。
只见那孩子的鼻子高挺,和朱宏几乎一模一样,脸型轮廓也像极了小时候的朱宏。
朱平心里暗自嘀咕,这孩子八成就是朱宏的种,错不了。
他朱家就朱宏这么一个儿子,偏偏王翠翠肚子不争气,生了两个丫头就没动静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带把的,还是个儿子,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孩子流落在外。
可是五十两银子实在太多了,朱平心里清楚,就算朱家家底殷实,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就算能拿出来,也不能这么轻易就给了赵家。
这要是开了口子,以后村里谁家出了点事,都来讹上一笔,那还了得?
朱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但话语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海,乡亲们都在这儿,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们朱家这些年为村里做了多少事,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
修桥铺路、调解纠纷,哪一件不是我朱平带头?
可咱们家也不是金山银山,这些年攒下的家底,也就十多两银子。
现在为了这个孩子,我愿意拿出十两银子,只要你们赵家同意,咱们立马签下契书。
从此以后,这孩子就跟你们赵家再无瓜葛,他是我们朱家的孩子!”
朱平说着,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赵大海脸上,他知道,赵大海在乎的就是钱,只要钱到位,这事儿就好办。
王翠翠站在人群中,双手绞着衣角,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肚子五年了都没个动静,在家里也没啥地位,说不上话。
再看看刘大美怀里那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小脸皱巴巴的,倒是挺招人疼。
王翠翠心里盘算着,这孩子现在是小,抱回来好好养着,等养大了,跟自己亲生的也没啥两样,以后还能给自己养老送终呢。
这么一想,王翠翠心里倒是好受了些,只是脸上还是带着几分不情愿。
她偷偷瞟了一眼朱平,见他神情严肃,知道这事儿自己做不了主,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赵大海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