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丹洁见其爹娘忽然闭口不语,心中也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是素怀又去当什么侠客受伤了是吗?很严重吗?”
“唉。”余兴发摇头说道,“已经昏迷好久了,偶尔醒来也是一时半会,如果再得不到医治,估计……”
“怎么会?到底发生什么了?她就算再没有分寸也不至于这样。”余丹洁听到这也是慌了神。
“这事说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爹,先让我去看看素怀吧。”
余兴发此时并没有立刻让余丹洁过去,反倒是紧盯着被称为“仙人”的徐元律。
他快步走到徐元律前面,深深鞠了一躬,没有马上直起腰来。
“仙人,你能帮丹洁解毒,求求你救救我二女儿,她可能要支持不住了。
只要能救她,这余家什么你都可以拿走。”
徐元律寻思这余家两姐妹也是默契,一个被蚀蚕啃食,一个身中剧毒,出事都是一起的。
他这一趟本是来随便逛逛的,却搞得跟神医下山一样。
尽管一般的毒他确实随便解。
“普通大夫医不好吗?”他问。
“不知道。”余兴发又恳求,“求求徐大仙人了,求求您了,我们是真没办法了。”
“徐前辈,说让您来是想要答谢一番,不过我妹妹确实出了事,还劳烦您帮一把。”余丹洁也请求道。
对于余兴发的“不知道”徐元律感到匪夷所思,大夫能不能治好居然是不知道。
“带我去吧。”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因为解个毒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徐元律被一路带着走,很快就去到了余家二女儿余素怀的房里。
进去的只有余素怀的娘,以及余丹洁,其他人在门外等着。
房内还有一丫鬟在,见老爷的夫人来了也赶紧让开。
“她是?”余丹洁没见过这丫鬟,问向她娘。
“这是你妹妹自己的丫鬟,叫锦绣婉。”西冬青说道,“具体的事情以后再跟你说。”
床上躺着的余素怀脸色很差,气息短且急促,因为身体发热,一直出汗的缘故,并没有盖被子,为的是方便丫鬟帮忙擦拭汗水。
身上衣着很单薄,身材一览无余。
徐元律听说余家这二女儿有练武,可这身材看着就是个小姑娘家的体型,没有一丝锻炼过的痕迹。
那因毒发微微发黑的肤色倒是很引人注目,尤其是肩膀上有伤口,没有愈合。
那伤口附近有些黑紫色,而且不时渗出血水,想必毒就是从这里进入体内的。
“喂!”那丫鬟忽然在徐元律眼前挥了几下手,“别乱看,我家小姐可还是清白人家。”
“绣婉!别碍事!这是请来救素怀的仙人。”西冬青让她到一边去。
徐元律确实有点盯太紧了,不过绝对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单纯的看看病症。
“哦……仙人?”那丫鬟盯着徐元律的样子,十分不相信,怀疑是骗子。
“抱歉。”徐元律笑道,“给我拿把椅子。”
那丫鬟听这话也乖乖搬了把椅子过去给徐元律坐下。
徐元律也如同过往解毒一样,将手搭在余素怀手腕上,缓慢注入灵力。
他吞噬了勿祥教那几个老头,虽说不能全部记忆获取,但多少有了点药物知识,到时候还真能开副药出来。
现在是余素怀这毒,得慢慢炼化,就跟炼气前期御物飞行一样,需要控制好注入的灵力,要不就是杀人。
而且这身体比当时余丹洁被种下蚀蚕后的身体还虚弱,能活着也是让人惊讶。
“你二女儿不愧是练武的,这身体还能撑到现在。”徐元律也是稍微缓解下气氛。“看来是命不该绝。”
“那徐大仙人,有办法救吗?”西冬青焦急地询问,“能不能好起来。”
“我在解毒了,不过她身体虚弱,不能太急。”
西冬青看着徐元律像是把脉一样,固定姿势,说是已经在解毒,不是很理解,但想到是仙人,也只能相信了。
“我也是尽力了。”她对徐元律说道,“醒来的时候会给她喝一些偏方,尽可能救一下,可这也没什么效果。
也许是因为我女儿有练武,多少练出了些许内力,所以身体扛住了这毒。”
还有内力,那可确实是高手,徐元律心里有些惊讶。
“这是慢性毒,下毒的人似乎没想着让她马上死的意思,就是在故意折磨你女儿。”徐元律问,“你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唉——”西冬青长叹一口气,“这也确实是一件麻烦事,也是在老爷的逼问下才知道的。”
徐元律正在解毒,也正好让西冬青说说怎么回事。
“我这女儿,从小学了些许武术,总是逞能想着行侠仗义。”西冬青徐徐道来,“你说她一个女子做什么不好。
也怪我太宠溺了,没有严厉一些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们青阳城其实官匪勾结的事情一直都有,路过的商队多少也要被洗劫一番。
像我们余家做酿酒的,偶尔需要向外采购粮食,运来的时候也会被抢一些。
长时间如此,也是损失颇大,但也没有办法。
这种事情当官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顾的,难为我们了。
我女儿她也不知道哪里得到的信息,知道了这事情还有青阳城的城主掺和在内。
是城主的那个儿子背后有帮助,所以劫匪才能猖狂,官府也不敢管。
素怀不知道哪里结识了几个所谓的侠义之士想着将城主儿子和当官的杀掉,就凭那点功夫。
结果就是人没杀掉,侠义之士也死光了,我女儿也是运气好逃过一劫,回到了家。
本以为没被抓住,事情会结束。
我知道这事以后也不让她再离开这家。
也不知道对面怎么就知道当时行刺的人当中,我女儿也在其中。
夜里有人来取我女儿的命,虽说家里反应得快加上我女儿也会点武功,没让那人得逞。
但还是被打伤,肩膀也中了一镖。
最后中了毒,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们请大夫过来,把完脉就再也不来了,说配副药,也不敢帮忙配。
估计是被城主的人威胁了,所以不敢救治素怀。
家里酿酒的粮食也再也运不回,半路总会被劫光,储备的那点粮食估计也酿不了多少酒了。
到时,这余家也会慢慢被杀死。”
说到最后,西冬青也十分愧疚,“是我没管好素怀,才导致这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