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苓点头如小鸡啄米。
“其实这句话在他那里的确是秘密,贺绪霆无条件服从胥寒的命令,而在胥寒看来,贺家的继承人无非两个人选。
首选是,对外宣称十岁夭折的贺承乾,但经过我多年的调查,贺承乾当年的病重毫无征兆又极其诡异,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病因,而且后来林羌还成了他的替代品,这得是祖坟冒青烟都搞不出的巧合。”
“你的意思是贺承乾是被林羌害死的?”
“是,不过贺承乾当年并没有死,但落下了腿疾。”
一听腿疾,再结合今天的经历,时苓立马领悟。
“你是说明胜寒就是贺承乾???哇塞,够绝的,怪不得你们长的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似。”
“还有更有意思的,比如胥寒才是真正的贺绪霆。”
“啊……”
时苓已经呆滞的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一个个的就对自己的身份如此不满吗?
这么热衷于身份互换和套马甲。
“那现在蹲在牢里的那个……”
萧栖寒神色淡淡,像是完全没把那个人放在眼里。
“噢,那是他罪有应得,况且待在里面他还能多蹦哒几天。”
“啊……”
“胥寒是他的真名,回归贺家才改的名,他憎恶贺家的每一个人,二十多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
该说找替身是贺家的一贯传统吗?
“现在的贺绪霆是胥寒同父异母的弟弟,顶着他哥的名头一顶就是二十多年,胥寒看他当纨绔当的不错,就把名字和身份都送他了。”
“贺绪霆对胥寒言听计从,当年胥寒想让明胜寒养在贺家当继承人,贺绪霆也欣然接受,那几十个私生子是另外的故事了,你可以理解为掩人耳目。”
时苓脑海闪过一丝违和感:“那明胜寒既然是胥寒的儿子,那明旭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堂堂大学教授给霸总养儿子?”
一听这话,萧栖寒又开始闷闷的笑着。
萧栖寒笑的越是灿烂,时苓就越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手忙脚乱又羞又恼的去捏萧栖寒的嘴。
“!小嘴巴!闭起来!不许笑了!”
“还记得我第一次送你回家那次戴的仿真头套吗?”
反应过来的时苓尴尬更甚。
“……好了,不许说了。”
时苓心里仍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他所有身份都是那张脸诶!他就这么大本事,全部造假啊!”
“时苓,老实说,你每次认出胥寒是不是都是因为他那身白的跟刮过腻子的肤色……”
“……”被发现了捏……
“他在学校的照片我都看过了,八成都是自己的原生脸,顶多给自己换了身小麦肤色。
其中有一张照片是你看到他还和同学一块滋着牙乐……”
时苓这下真的羞恼的红温了,时苓顶着红扑扑的滚烫脑袋,拿出势必要捂死萧栖寒的决心去堵住萧栖寒那张口不择言的嘴。
生怕自己逗过头的萧栖寒及时罢手,将时苓重新搂进怀里,亲昵的轻吻她的发顶。
“不说了不说了哈哈…我们接着讲。”
胥寒在学校还生怕自己被时苓认出来,专门定制了一个和自己七分像的仿真头套。
他显然多虑了,他在学校教的课一个学期只有两节,而且每次都让想要认真听课的时苓不自觉沉浸式进入梦乡。
buff都叠满了,按照自持心虚的时苓,哪里会关注老师的长相,一看他是小麦皮,就完全没想把他和胥寒联想在一块儿。
萧栖寒接着说其他的,例如由于林羌没有祛除明胜寒身上的诅咒,明胜寒的腿也因此无法治愈。
时苓越听越觉得林羌太该死了。
他大概早已忘却自己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伤害的所有人,可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因他留下的却是一生都难以泯灭的伤痛。
萧栖寒揉揉时苓的脑袋。
“所以对上林羌的时候,你务必小心,哪怕放他一马,也不要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时苓抬起头,目光正对上含情脉脉眼中秋波流转的萧栖寒。
时苓哑然失笑,捏住萧栖寒的脸调侃他:“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撒娇啦?好可怜呀~”
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抛媚眼给瞎子看。
时苓一拍大腿,想起来他们最开始谈论的话题:“你不是说有两位继承人吗?所以你就是第二个?”
萧栖寒伸手将自己脸上不安分的爪子按下来。
“是的。”
时苓摩挲下巴思索着:“我捋捋,所以明胜寒是你哥?”
“是的,血缘关系上是同父同母。”
同父同母?!
时苓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啊!
明胜寒比萧栖寒大了两岁,他的生母也是贺绪霆名义上的妻子,当年甚至都上过新闻。
时苓欲言又止,心里冒出了一个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萧栖寒平淡的眼神似乎也在证实时苓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时苓把那几个字在嘴边反复咀嚼,最后憋出一句:“……胚胎移植?”
萧栖寒弯起眉眼,揉揉时苓的脑袋:“这么照顾我的心情?把代孕说的这么委婉。”
……但凡被别人知道萧栖寒是代孕生产出来的,跟天塌了有什么区别!!!
哪怕这不是萧栖寒主观上能够决定的事,但与萧栖寒相关的一切产业都会遭受不可逆的损害。
“不用担心,哪怕说出去也没人会信,贺家私生子那么多,多我一个又怎样。”
时苓不禁为萧栖寒感到痛惜,分明是最正统的血脉,却被八竿子打不着的赝品压了十八年,以私生子的身份在萧家饱受白眼与欺侮,哪怕是与亲生父亲的接触也只是为了充当亲哥哥的移动血包。
哪怕萧栖寒不在乎,提起这些,时苓心中也难免苦涩。
萧栖寒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换。
他最初诞生的意义甚至只是用自己的脐带血去救明胜寒的命。
时苓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安慰萧栖寒,只能将萧栖寒的脑袋连带着宽厚的肩膀一并紧紧捂在怀中。
“没事的栖栖,有我呢!我会永远坚定的守护在你身边,不要难过栖栖,我会永远陪着你!你可是堂堂总裁大人!天凉萧破,天凉贺破,统统不在话下!”
萧栖寒眉眼含笑攥住时苓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你这么说衬托的我好可怜。”
话罢萧栖寒的情绪忽的泛起涟漪,补充道:“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时苓将只限今晚脆弱的栖栖宝宝抱得更紧:“今晚,咪辽阔的胸膛以及宽厚的肩膀,都给栖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