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德醒得非常的快,医生刚给他处理好伤口他就醒来了。
动了动身体,肩膀处传来一阵疼痛,田欣被他的动静惊到,看到他醒来,激动得热泪盈眶。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田欣哽咽着说。
张天德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了。我的餐……”
田欣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餐。”
与此同时,警察也来到医院,向张天德了解情况。张天德如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警察表示会尽快处理此事,让他安心养伤。
张天德又想起了那个在店外穿着黑色雨衣的古怪人,不知道那到底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但这个神秘的身影却给他带来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张天德动了动肩膀,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刚想出院,田欣急忙上前拦住他,“不再多检查吗?万一有什么问题怎么办?”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放心,我身体抗造。”张天德故作轻松地说。
田欣皱了皱眉头,正打算说什么,就被他打断了。“我还要上班呢,下次有空再聊哈。”
说完,张天德一个箭步就绕开了她,动作有些急促,仿佛在逃避什么。
他大步走出了医院,脚步有些虚浮,但却坚定。
他没去管田欣为什么会出现在刚好出现在餐厅,也没去想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倒下的时候为他着急流泪。
他不敢去细想,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份情谊,突然有人对他这么关心,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害怕这份关心只是一时的,害怕自己一旦陷入其中,对方逃避了,自己会变的狼狈不堪。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不去面对。
张天德几乎是立马走回了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他,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就增加一分,他急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来到家门口,这才发现双手有些颤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插入锁孔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达到了顶峰。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在宣告着一个重大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门缓缓打开,客厅里空无一人,叔叔可能在房间里,他站在另一间卧室门口,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有些踌躇不敢开门。
手紧紧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
门却在瞬间打开了,门内是穿着睡衣的秦时泽,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今天这么早?”
一般来说,张天德中午是不回家的,这是下午三点多,不上不下的时间出现在门口显得有些突兀。
“我就是忘记带东西了,你有看到我的手机支架吗。”张天德的声音有些干涩,眼神飘忽不定。
秦时泽让开了身体,“你找找吧。”
卧室里在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可自从他来了之后,东西就变得杂乱了起来。
放眼望去,几乎全是他的物品,衣服随意地搭在椅子上,东西杂乱地堆放在桌子上,让人眼花缭乱。
张天德假模假样在桌上翻来覆去,手指微微颤抖着,又对着他说“你帮我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看是不是我之前看做菜视频的时候落下了。”
秦时泽闻言竟真的去找了,张天德心跳紧了紧,见他离开了,脚步轻轻地走向了另一个衣柜。
他们两个人是有各有一个衣柜的,而张天德之前从来不会去碰另外一个。
这会儿打开才震惊了他,这个男人竟然只有两三件衣服,衣服随意地挂在衣柜里,显得有些孤单。
虽然衣服看上去很少,但这个柜子被其他的东西装满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七七八八的让人看不过来,有破旧的书籍,有一个盒子,还有一些不知道用途的小物件。
张天德又偷偷看了一眼门口,见男人还没来,立刻开始翻找,动作小心翼翼。
却在下一秒猛得一顿,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劲,找到了被压在下面的雨衣。以及是在他上面的电脑。
张天德盯着手上的雨衣出了神,雨衣的颜色漆黑如墨,是少见的款式,一般很难撞衫。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起他们之前的对话。
“你叔叔这性格,即便是有人见了也是当没见,省得惹麻烦吧。”
“你很想去找到这人吗?”
“就当是你这段时间照顾我的回报吧。”
“留下来,不许想出去租房的事。”
.......
身后传来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张天德的心上,他却没有回头,眼睛发愣,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雨衣和电脑,思绪如一团乱麻。
直到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停下,他能感觉到身后之人的气息,那熟悉的气息让他的身体微微一僵。
“为什么?”秦时泽蹲了下来,就在他身后,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
呼吸轻轻打在张天德的脖颈上,让他的皮肤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都已经做出了让步了,你还是让我失望了。”秦时泽缓缓伸出手,把小哥落放在电脑上的手握在了手心里,他的手有些冰凉,却紧紧地握住张天德的手。
张天德已经不太能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被一团迷雾笼罩。
肩膀的痛处越发的沉重,如同一把钝刀在不断地切割着他的神经。
刚想问的话也组织不了语言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手中被握住的地方像是被针扎一样突然传来疼痛,不过相对于肩膀上的伤口算不得什么。
张天德的眼前开始模糊,世界仿佛在旋转,身体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手中的雨衣和电脑滑落,发出沉闷的声响,秦时泽稳稳的抱住他,眼中是一片平静。
手臂微微用力调整姿势,将张天德紧紧地搂在怀里,抱着张天德缓缓站起身来。
来到床边,他轻轻地将张天德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放置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手指轻轻拂过张天德的脸颊,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张天德苍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