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信得过他,怕不就是这等信任最后成为杀死他的利剑。
白黎喝了口热茶,将红枣咽下,他抬眼看向柳乘风,调侃道:“看来你在你师父心中地位不低啊,这般信任你。”
柳乘风轻轻笑了笑,没再接话,起身走到慕樽月床边,准备给他换药。
慕樽月本就没睡实,柳乘风一靠近便睁开了眼,警惕地看着他,自己这位师弟一进来便诡异的盯着那人睡觉,醒了连话都是施法隔绝他才说的,种种古怪的迹象十分可疑。
柳乘风神色平静,轻声说道:“别动,我给你换药,伤口要是感染了,好得更慢。”
慕樽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放松了身体,任由柳乘风施为。
白黎没骨头似的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开口道:“慕樽月,你说你这么抗拒我,等你伤好了,打算怎么着?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慕樽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柳乘风一边换药一边说道:“师父这几日不会再来,慕师兄还是好好和萧前辈相处为好,毕竟日后总不能成一段怨侣。”
慕樽月听到“怨侣”二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咬牙道:“闭嘴!我与这等……”
他看了白黎一眼,终究还是没把后面侮辱性的词汇说出口,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白黎却像是来了兴致,坐起身来,单手撑着头,笑道:“哟,怎么不说了?我这等什么?你接着说呀,我还挺好奇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柳乘风手上动作不停,一边熟练地给慕樽月处理伤口,一边对白黎若有所指道:“萧前辈,您就别逗慕师兄了,如今局势复杂,我们几人能凑到一处,也算有缘,理应同舟共济才是。”
白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可没觉得这是什么缘分,说不定是孽缘呢,再说了,同舟共济?我看他恨不得把我这‘舟’给掀翻咯。”
慕樽月冷冷开口:“也不用等到日后了,不妨我们现在就打一架,你赢了我无话可说,我输了甘愿赴死。”
“哟,火气这么大?你现在这伤还没好全呢,就想着跟我动手,这不是以卵击石?我要是答应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慕樽月紧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白黎气得不轻,但理智还是让他强忍着没有冲动行事。
白黎看慕樽月这副模样,觉得无趣,又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悠悠说道:“行了行了,看在柳乘风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不过等你伤好了,咱们这架,说不定还真得打一场,到时候可别怂。”
“我岂会怕你。”
眼见两人又要开始拌嘴,柳乘风连忙叫停,无声传音给白黎,“这几日你帮我拖住他,别叫他舞到上官面前,待他快好之际,我会按你所期望的那样处理好这件事情。”
话音一顿,柳乘风又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手掌微张,并无明显攻击行为的慕樽月一眼。
“如若你有那个能力,让他乖乖跟你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会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