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空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还有十几具干尸。
李莲花探头瞄了一眼：“这是来到牢房了？”
“感觉没有百川院的大……”
张起灵想到百川院，点了点头：“是，刑具也少。”
李莲花缓缓道：“监察司的刑房更大，各种各样的刑具，地上都是一层血。”
他看向一旁的牢房：“当年在监察司住的牢房，比这个宽敞。”
笛飞声听着两人还讨论上了，一脸黑线：“小哥，你怀念曾经，我把你关进去住几天。”
他走上去，将张起灵往旁边拉了拉，迈步走了进去。
“还没有金鸳盟的牢房大。”
李莲花听见他的感慨，嘁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们。”
“泗水城的张家牢房，都比这里大。”
他迈步走下台阶，打量四周。
解雨臣笑着迈步走进来：“合着我家没有牢房，搭不了你们关于刑房的感悟。”
李莲花望着刑具上的磨痕，淡淡回道：“这可不兴有，你容易犯法。”
“我们是法外狂徒。”
他侧头看向他：“朝阳人民，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进去了，我们一定会探监的。”
张起灵唇角一扬，慢慢地搭话：“对，送衣服。”
解雨臣注视着墙壁，叹了口气：“那还是别了，你们都不盼着我点好。”
“大冬天本来就冷得很，你们的话，更是让我心凉半截。”
李莲花目光落在一旁的干尸：“这个尸体有点奇怪。”
他瞥见干尸的手，眉头一拧：“小哥，这个是不是发丘指?”
干尸的右手，两根手指异常的修长。
张起灵从一边走过来，蹲下打量手指，眼底一暗：“是发丘指……”
李莲花察觉到他的情绪，思索道：“我记得，汪家人，好像也有发丘指吧？”
张起灵点了点头：“是在明朝的时候，汪藏海在修建云顶天宫的时候，发现了万奴王，以及张家的秘密……”
“他最后寻找到了康巴落人的踪迹……那是张家的一支分支。”
李莲花眉心微蹙：“然后呢？”
张起灵默然了一瞬，想到青铜门之中的事，缓缓道：“康巴落人与汪藏海达成协议，希望他建立一支势力，代替张家守护青铜门，以及终极的秘密，结束张家人的宿命。”
“于是他们把发丘指，以及破解机关的方法，都告知了他。”
笛飞声想到如今的局面，眼底带着几分讥讽：“汪家食言了，并且还大肆的针对张家。”
张起灵轻轻点头：“对，他们身上的纹身，也是由康巴落人的纹身，简化而来。”
李莲花眸光一闪：“那这个人，也有可能是汪家人。”
他扫了一眼衣物：“这人的衣服……”
“小哥，你穿过这种款式啊……就是长衫。”
“当时我还和老笛说，斯斯文文的，活脱脱的读书人。”
笛飞声恍然想起这个事：“确有其事，马平川的屋顶。”
“当时张海客几人，把泗方城炸了，你从蝎子跑出来，通知马平川。”
李莲花点了一下头，补了一句：“而且还特别装……”
他侧头看向笛飞声：“他怎么说来着?”
张起灵回想起那段久远的历史，扯了扯他的衣袖：“花花，都已经过去了。”
鬼知道，当时的自己，说了什么……
听着李莲花的意思，多半是被嘲笑的。
李莲花一阵恍然，垂眼一笑，学着他的语气：“地下那片废墟，把你们祖坟里那些棺材，都吃了。”
笛飞声见他故作姿态的背手，也笑了起来：“学的很像。”
张起灵愣了愣，低头往前面走去，撇了撇嘴：“花花，别学我。”
这碧茶之毒解了之后，记忆力是真好。
对于他来说，一百多年前的事。
花花都能给他抖落出来。
真过分。
李莲花见他不好意思，歪头道：“也没事。”
他停顿了一下，挑了挑眉看着他：“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需要知会你一声。”
张起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又是在学他。
!!!
他低头快速地寻找机关，双指打开机关，快步顺着门走了进去。
这句话，是他当年对马平川说的话。
一字不漏，一字不差。
笛飞声碰了碰他的肩膀：“在墓里，别逗他。”
李莲花伸了一个懒腰：“行，阿臣，走啦。”
解雨臣立在一旁查看着尸体，应了一声：“小哥呢？”
李莲花用竹竿一指：“先进去了。”
张起灵顺着路走进去，来到一条干净整洁的甬道。
打趣归打趣，李莲花还是紧跟了上去：“有什么发现。”
张起灵抬手道：“走这边吧。”
“那一条路，直觉不好。”
李莲花抬手搂过他的腰：“行，按照你说的。”
“小哥，你现在记忆算是，逐步恢复了吧？”
“你放野的时候，都清晰记得。”
张起灵唇角一僵，神色警惕地看着他：“花花……你想干什么？”
不会又提什么过往……
这些话本来没有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
分外的觉得很羞耻。
李莲花啊了一声：“我能干什么?”
“我准备夸你啊，你这什么表情。”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你看看，小小年纪，就能算计张海客他们，对吧，智勇无双，张念他们还打不赢你。”
张起灵顿下脚步，不着痕迹地退一步，往笛飞声身后再挪了一步：“嗯，智勇无双。”
笛飞声将张起灵的动作看在眼里，轻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把小哥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