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继续分析道:
“谁见过买避孕药只买几片的?
通常不都是一买就是一瓶吗?
现在也没必要隐瞒了,赶紧说出真相吧,究竟是用来包裹什么药物的?”
孙鹏依然嘴硬:
“就是避孕药。”
田平安怒极反笑,说道:
“孙鹏,你现在跟我在这儿胡搅蛮缠,有什么意思呢?难道我们还不会化验吗?把这张纸和药物残留拿去化验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孙鹏思索片刻,无奈之下只得坦白: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就老实说吧,其实是安眠药。”
田平安笑着解释道:
“这就说得通了,这张纸正是用来包裹安眠药的,因为安眠药是不允许整瓶出售的。
病人在购买安眠药时,药房都会用这种纸包装好再出售。”
刘婷婷的声音略显颤抖,惊呼道:
“孙鹏,原来你给李佩服下的是安眠药,你还欺骗她说那是避孕药!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所长见孙鹏沉默不语,便轻声说道:
“是啊,孙鹏,不妨解释一下吧。”
孙鹏依旧沉默不语,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裆部,仿佛那里藏着答案,能够让他自圆其说。
显然他在努力,努力保持镇定,但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饶思远逐渐显露出些许不耐烦,几乎要大声咆哮:
“说话啊!刚刚不是挺能白话的吗,怎么现在哑了?蹲腚压死屁了?”
刚开始见过的那个阳光帅气的保安,此刻却显得异常憔悴,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田平安又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那个黑色的塑料袋,调侃道:
“孙鹏,塑料袋里没海鲜,白纸包着安眠药,对于聪明人来说,这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了。
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还不交待吗?
我跟你讲,你现在交待还来得及,还能争取一个好的态度。
证明你认罪服法,有悔改之意。
再者说了,李佩,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你为什么要……”
孙鹏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好女人……她哪点好了?除了床上……好吧,我承认,是我杀了李佩。”
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
田平安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孙鹏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的双眼充血,额头的青筋暴起。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的怒吼声:
“她就该死!不能怪我,我不杀她,别人就会杀了我!”
他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控制地宣泄出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
“她那种女人,脚踩两只船,一边跟黑老大勾搭,一边又来招惹我。
她根本就看不起我,只是把我当成个下人,而不是因为爱我才跟我在一起。
她只是把我当作一个炮友而已!”
孙鹏的双拳不断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中闪烁着狂野的光芒,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搏斗。
“每每想到这些,我都感到被羞辱,我的人格被严重侵蚀。”
他几乎是吼叫着说出每一个字,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还有一个理由……如果她不死,黑老大早晚也会知道我和她的关系,那样我也不会有好下场。
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连警察都不知道是我杀了她,黑老大更不会怀疑我。”
田平安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他知道,这个曾经阳光帅气的年轻人,已经被仇恨和愤怒彻底吞噬了。
“孙鹏,冷静一点。”
王所长平静地说道: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杀人都是犯国法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孙鹏似乎捕捉到了他的话语,然而他的情绪仍旧波动激烈。
他继续歇斯底里地叫嚷,似乎要将内心深处的所有怨恨倾泻殆尽。
饶思远对着孙鹏的脸颊猛地一记耳光,这才让孙鹏安静下来。
他的头低垂下来,开始断断续续地小声啜泣。
在这一阵情感的宣泄之后,孙鹏的眼神逐渐从抗拒转为认命。
他的肩膀无力地垮下,似乎所有的抵抗力量都已流失。
刘婷婷以一种冷静而专业的态度对他说道:
“孙鹏,现在你需要如实供述你的犯罪过程。”
孙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然后开始详尽地叙述整个作案过程。
原来,在他谋划好要除掉李佩之后,便选定了海边的这条路。他诱骗李佩到旅馆过夜,并事先准备了一袋冰块。在骗李佩服下安眠药后,他将她送上车,确保她已经沉睡。接着,他将冰块放置在车轮下方,松开刹车。完成这些步骤后,他返回旅馆继续睡觉,以此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待到太阳升起,冰块融化,李佩便连同汽车一起滑入了大海之中。
等孙鹏详细交待完所有事情后,饶思远从口袋里拿出手铐,动作利落地为他戴上手铐,随后准备将他押送回派出所。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外,只见从一辆白色的轿车上跳下来四个人。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正迈着嚣张的步伐向旅馆走来,身后还跟着三个点头哈腰的随从。
这个年轻人身穿黑色西装,却故意将领带系成了艳红色,这种大胆且叛逆的色彩搭配让他看起来既优雅又带着一股子邪魅。
田平安仔细端量着他,只见他身高约一米八五,体型健硕得恰到好处,肩宽胸阔,大踏步向这边走来。
他给田平安带来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他越来越近,只见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羁与狂傲的气质,仿佛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痞帅感。
远远地见到饶思远,他朗声叫道:
“饶哥,好久不见,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
饶思远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