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的许南兮,梦中喘不过气来,仿佛胸口压了一块石头。
她闭着眼眸,推了推,推不动,也就放弃了,继续呼呼大睡。
“呵呵。”宋迟忍不住笑出声,都这样了,这人还睡得这么香,被人卖了都不知吧。
许南兮亢奋无比,哼出一道让人浮想联翩的鼻音。
她真是被将军带坏了,做梦都梦见这种羞哒哒的事。
轻纱滑落皓腕,柔柔地环上梦中那不老实的人,嘟喃着:“宋迟你混蛋,就连梦中你都欺负我。”
“就欺负你,你待如何?”宋迟回应道,好气又好笑,女人还以为自己做春梦呢。
隔了半晌,许南兮才回道:“那我……挠花你的脸。”
“我先欺你够本再说。”
许南兮承受着梦中人的癫狂,不再压抑的娇喘声此起彼伏。
坦诚率真。
宋迟爱煞了。
翌日,许南兮去给老夫人请安时,在老夫人的院里,意外碰到了宋迟。
见宋迟脸上几条血痕,许南兮心里很是心虚。
“迟哥儿,你的脸怎么了?”老夫人当着大家的面,不怀好意,笑问道。
“没什么,昨日不小心,被福宝抓了。”宋迟一边说着,一边却是觑着许南兮一眼。
福宝是琳姐儿养的一只小狗,奶萌奶萌的,很是可爱。
家里人都爱逗一逗。
大夫人张氏笑着说:“福宝竟是开始挠人了,得打上一顿才老实。”
婆母张氏不知是真不知,还是揶揄她。
反正许南兮被臊得满脸通红。
琳姐儿可不想福宝被冤枉,大声辩解道:“三叔,你骗人,福宝从不挠人。”
郑氏点了点琳姐儿,笑道:“你也太不给你三叔面子了。你三叔说是,不是也是。”
老夫人抱着琳姐儿,笑得东倒西歪,“对,你是对的,你三叔骗人,福宝从不挠人。”
许南兮笑眯眯地看着宋迟。
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许南兮又同老夫人和张氏报备,过两天准备同宋迟去镇国公府一趟。
老夫人点头应允道:“应该的,让迟哥儿陪国公爷多喝两杯。”
她巴不得迟哥儿能同镇国公府多走动走动,两家有个什么事,可以相互照应。
回到春庭院的宋南兮,脸上还有些发烫。
她拍了拍自个儿的脸。
真是太疯狂了,竟是梦中把宋迟的脸挠成这样。
宋迟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别人还不知怎么笑话他,说他娶了个泼妇。
“琥珀,过来,帮我把指甲剪了。”许南兮高声吩咐。
琥珀一脸婉惜:“少夫人,这么好看的指甲,剪了我都心疼。”
“心疼也得剪。”许南兮下定决心。
她担心下次梦中再把宋迟挠得满脸血痕,虽然祖母婆母心善不说。
她心虚啊。
齐王府。
秋娘坐在窗边的绣墩上,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出神。
幽幽地问着小环,双眼黯淡无光,“小环,殿下有几日没到我们的关睢苑了?”
小环瞥了她一眼,迅速垂下眸子,战战兢兢道:“回禀娘娘,已是四日。”
“竟四日了么?殿下这是迷得在怜玉苑都不出门了。”秋娘眼里水气蒙蒙,哀凄地喃喃自语。
小环很想告诉秋娘,殿下出了怜玉苑,只不过陪王妃去了花园,两人手拉着手,好不亲密。
但是她没敢说,唯恐惹来一顿毒打。
现在关睢苑的丫鬟婆子们能不说话,都不会多一句嘴。
怪只怪秋娘自作孽,众叛亲离。
“走,我们去花园走走。”秋娘吩咐道。
小环轻声劝解道:“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去了。到时吹了风,淋了雨,病又会愈发严重了。殿下会心疼的。”
闻言,秋娘面色阴寒,沉沉道:“连你也要跟我作对吗?”
殿下会心疼?
笑话!
估摸着温柔窝乐不思蜀了。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坐以待毙,就不是她的性子。
小环吓得立马跪下,颤声道:“奴婢不敢。”
“去准备吧!”
“是。”小环应声垂首退了出去。
此时的齐王萧彻并没醉倒在温柔香。
只是伏案疾书。
刚同手下幕僚商议接下来的事宜,身体像被抽走了精气神,脑仁又疼了。
“殿下,臣妾可以进来吗?”一道细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正是许云惜。
“进。”
闻言,许云惜推门而入,见萧彻蹙紧眉头,指尖抵着太阳穴。
“殿下头又疼了吗?臣妾给您按按。”也不待萧彻回应,就行到他身后。
白皙的指尖放在他的额角,章法有度的按起来。
她这一手还是前辈子,为了讨好宋府老夫人而学的。
前辈子,她不得宋迟喜欢,迟迟未有身孕。
婆母张氏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言辞间毫不客气:“屁本事没有,光长了一副好皮子,连迟哥儿都搞不定,至今连蛋都不下一个……”
她有苦难言。
不管她如何在宋迟面前搔首弄姿,对方都不为所动。
她也没办法呀。
她偷偷给宋迟下过合欢散。
可是那男人只是冷冰冰地丢给她一句话:“下不为例。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她怀疑宋迟在外面偷偷摸摸养了外室,也派人跟踪过一段时间。
什么也没发现。
她悄悄观察,他是否心里有人,为那人守身如玉。
可是也没有发现。
他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最后许云惜得出结论:
这就是一个性冷淡。
活该断子绝孙。
对女人绝情的宋迟,却在官场如鱼得水。
成了权倾朝野的安国候。
随着宋迟身份水涨船高,婆母对许云惜越发看不顺眼。
若不是宋家有祖训,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估摸着张氏早就给宋迟塞了满院子女人。
许云惜为了日子好过些,打着给老夫人侍疾的愰子,日日呆在老夫人院里。
这一手还是跟老夫人身边嬷嬷学的。
须臾,齐王萧彻缓解了许多。
“没想到,王妃还要这个本事。”萧彻笑道。
“臣妾本事还多着呢,以后殿下就知道了。”许云惜抬眸撩了一下萧彻,笑吟吟地道。
萧彻怔住。
这女人别有一番风味,说是人间绝品,也不为过。
“现今天气早晚寒凉,又是阴雨连绵,臣妾亲手煮了姜枣茶,殿下快来喝一碗,去去寒。都要凉了。”许云惜笑着道。
萧彻很感动,被人时刻挂念,感觉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