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
这气息好生可怕啊。
众人心头大震的同时，脸上全是惶然。
“古泠鸢，见过老祖。”
“小子陈霸道，见过老祖。”
古泠鸢和陈霸道不约而同地朝半空躬身道。
至于叶沉雁和陈稳这些，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于他们而言，这所谓的老祖一点牌面也没有。
如果真有当老祖的资格，那早干嘛去了。
而现在出来，又算什么回事。
我靠，原来这是陈族的老祖。
众人再度为之一震。
随即，他们不由看向陈稳，想从陈稳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
陈族老祖这个时候出来，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能想明白其中的缘由来。
现在就看陈稳要怎么回应了。
当然了，陈稳的回应也得看陈族老祖的态度和处理方式。
但不得不说，这下可又有好戏看了。
“不用多礼。”老祖的声音悠悠响起，于声音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是，老祖。”
无论是古泠鸢还是陈霸道，对于老祖的态度还是很恭敬的。
“古泠鸢，你可知错！”
老祖的神识锁住古泠鸢，冰冷心声音洞穿层层空间，于古泠鸢的脑中炸开。
古泠鸢浑身巨震，连声道，“小鸢，让老祖失望了。”
“看在你还没有铸成大错的份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说着，老祖的声音突然一提，“滚回家族去，听候发落，明白吗？”
“小鸢领命。”古泠鸢立时应道。
哈？
就这吗？
众人人都傻了。
他们又不是傻子，所谓的听候发落，不过是一个托词而已。
说白了，这就是演给别人看的。
但想想，他们也能理解陈族老祖的决定了。
先不说古泠鸢在陈族的地位，就是她现在的实力和对陈族的贡献，也是不可忽略的点。
退一万步来说，没有一个家族会为了一个天才弟子，去处决一位已有成就的强者的。
这绝对不符合家族的利益最大化的理念。
而最好的方式，不外是口头上惩罚古泠鸢，然后安抚好陈稳的情绪，以达到鱼可熊掌兼得的目的。
而此话一出时，叶沉雁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反观陈稳，不仅没有恼怒，反而嘴角带着淡淡的嘲弄。
世人能看出来的事，他又怎么会看不到。
现在他就等着这个所谓的老祖，会以什么形式的话语来安抚他了。
而就在这时，老祖的神识落在陈霸道的身上，“小道啊，你做得很不错，能在面对巨大压力的情况下，依旧能坚持自我。”
“此次回族，你可进祖地，老祖为你亲自开灵。”
牛逼。
这一招绝了。
众人再次为之一震。
先是口头上治古泠鸢的罪，再嘉奖陈霸道。
而且还是最罕有的开灵。
要知道，每个大家族都有一个终极传承，那就是开灵。
开灵的目的是让后人能进入灵度传承空间，里面有着族内历代强者凝聚的灵识。
这些灵识蕴含着每一位强者毕生的传承，一旦能够获得认可，则能获得那位强者所留。
这种传承，少则能连升数个小境，多则能获得一条新的大道。
这种好处，对修者将会是一生的裨益，哪怕是强如陈霸道也无法忽视。
而有了这两个先决条件，陈稳就是再想拒绝也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毕竟，老祖已经给足了陈稳面子，现在再用陈霸道来绑架他。
如果陈稳还要拒绝的话，那无疑是置自家父亲的未来于不顾，难免在世人面前落下话柄。
但不得不说，这个陈族老祖确实够聪明的，很好地将被动转成了主动。
陈霸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道，“首先，小子很感谢老祖的青睐，也为此感到无比的荣幸。”
说着，陈霸道的话锋一转，“但是这个奖励我受之有愧，一个连自己儿子也护不住的人，谈何坚持自我。”
“我儿也已经长大了，他要做什么，也该有自己的思想，作为父亲的绝不能干预。”
“这是我从父亲身上学到的，也是从陈族里秉承下来的优点。”
“所以，还请老祖能原谅小子的坚持。”
话罢，便朝半空中郑重地鞠了一躬。
这……好家伙。
众人怔怔地看着陈霸道的背影。
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没有想到陈霸道会这么说。
虽然话是说得滴水不漏，但也改变不了他公然忤逆老祖的事实。
“你在干什么，没听到老祖说什么吗，这里何有你拒绝的资格。”
古泠鸢脸色一变间，便压低声音朝陈霸道所在低吼道。
而且是越吼越激愤，到了最后更是语无伦次起来。
要知道，陈霸道越是拒绝，就越是对她不利。
如果上面的人，因为这件事怪罪下来，那她可就全完蛋了。
当然了，如果这事是陈稳提出来的，那就另说了。
陈霸道并没有理会古泠鸢，而是低压着身体，静等着老祖的回应。
现场一时间，陷入了死寂中。
但偏偏死寂的现场，让人忐忑不已。
这种沉默的回应，无疑是在诉说着陈族老祖的不满。
许久，半空中才又传来老祖那洪亮的声音，“刚刚本座说了，没有看错你，确实没有说错。”
“你无论是身为族长，还是个体，都能坚持自己认可的，确实难得。”
“以后好好保持，我们陈族确实就是缺你这种人才。”
“不过本老祖说出来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你记住一点，我奖励你的，就是单纯的看到了你的贡献，并不因为其它，可明白？”
陈霸道压着的身体顿时一僵，眉头同时轻拧着。
自家老祖看来还是不死心呐。
但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拒绝了。
念及此，陈霸道这才道，“小子，谢过老祖。”
“嗯，这才对嘛。”老祖罕见地朗笑了起来。
陈霸道没有话说，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反观古泠鸢，嘴角微微一勾，带着一丝不着痕迹的阴冷，仿佛是什么阴谋得逞一样。
“你就是小稳吧，确实是一表人才，你爷爷他并没有夸大其词。”
老祖神识落在陈稳的身上，朗声大笑了起来。
陈稳浑然一震。
在这老祖的神识注视下，他有种全被看穿了的感觉。
但陈稳不知道的是，那老祖比他更加的震惊。
因为，在他的眼中，陈稳确实是荒古杀生体，但却本源大失，没有想象中的有潜力。
但偏偏，陈稳无论是在陈族传承大会，还是叶族传承大会都创造了奇迹。
这一点，于他而言，就太不符合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