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杂种,果然留不得。
古泠鸢顿时怒从心起,眼底中杀机炸裂。
但同样她也知道,现在想要出手除掉陈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叶族现在已经将陈稳当成宝了。
就是现在,她也能感觉到有数道气息锁住她。
一旦她动手,那绝对会得不偿失。
而现在能杀死陈稳的机会,无非就两个。
一是借家族之手,以家族之力牵制叶族,然后再寻出手之机。
但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
别看陈族对陈稳没有刻意地庇护,也没有特意制止她的所作所为。
但一旦她没有任何底线,没有任何缘由地出手。
哪怕她对陈族再有功劳,在陈族的地位有多高,也一定会被处理的。
因为陈族必须要对诸多派系有所交代,以维护族内的相对平衡。
所以,她绝不可能为了杀一个陈稳,而将自己给玩进去的。
另一个就是,借同龄子弟出手,陈稳一旦死于同龄人手里。
那个时候,哪怕叶族的人再怎么维护陈稳,也不敢有太过放肆。
在荒古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同辈人相争,老一辈不会插手。
至少在明面上,没有人敢插手。
这是各大势力维持平衡的手段之一。
念及此,古泠鸢这才将心中的杀机压了下来。
“小稳啊,你年纪尚小,有些事可能也看得太重,但有一点你记住了。”
“我们有家族在,才会有底气,如果自家人都开始自相残杀,那这个家族就散了。”
“你先回族里,我们会给你,还有你爹娘一个交代的。”
沉默了半晌的陈族老祖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再度听不出太大的情绪来。
但话语中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陈族会给陈稳和他的家人补偿,也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而古泠鸢跪下道歉一事,是不可能的,至少当着世人面不可能。
至于杀死古泠鸢一事,那是更不可能了。
对于陈族老祖的回应,众人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如果他真应了陈稳的要求处决了古泠鸢,那这才真的是离了大谱了。
像这种身处高位的掌权者,说白了就是那种善于和稀泥,想要又要的人。
他们的宗旨,就是利益最大化。
至于个人的情绪,根本就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
呵呵,笑话。
古泠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尤其是看陈稳的目光中充满了嘲弄。
对于这个结果,从她听到陈稳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预料到了。
对于陈族而言,她是实打实拥有实力,拥有势力的人。
而陈稳呢,不过是一个小有潜力,最多算是暂时证明了自己的天才而已。
就这,拿什么跟她比。
至于想借此要挟陈族,那就是一个笑话。
陈稳冷冷一笑,“敢问老祖,我被那老狗肆意打压的时候,家族在哪?”
“敢问老祖,我被那老狗肆意抹黑的时候,家族在哪?”
“敢问老祖,那老狗将属于我的那份资源送给楼兰胜雪的时候,家族又在哪?”
“现在跟我谈家族团结,谈对外影响,真他妈可笑至极。”
“老子只有一句,思想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
这……好刚啊。
果不愧是陈稳。
众人闻言,齐皆倒吸一口凉气。
试问,这天下有几个人,敢指着老祖的鼻子骂,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的。
至少他们是没有见过。
“你得注意态度。”老祖的声音渐渐转冷。
“小子就这态,如果老祖觉得粗鄙了,那小子只能说声抱歉了。”
陈淡淡道,语气却没有一丝抱歉的意思。
“本老祖再重申一次,你回族里,可以得到该有的补偿,也能得一切应许的奖励。”
说着,陈族老祖话锋一转,“就拿四个月多后的圣战来说,家族应允你的名额,依然有效,不用再进行考核。”
“但如果你选择留在了叶族,那根本就不可能获得圣战名额的。”
“圣战名额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明白。”
“对于一个天才来说,这又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更明白。”
“所以有时候,一时之气真有可能会葬送掉自己的前程。”
“现在本老祖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回族里,这一切都可以立刻兑现。”
这……
圣战名额啊。
顿时间,现场便闹成了一团。
对于圣战名额,现场没有一个是不明白的。
圣战代表了什么,现场更是没有一个人不明白的。
说句夸张的,各大势力子弟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如此努力修炼,为的就是圣战这一刻。
而圣战的名额竞争又非常非常的激烈,每个势力拥有的名额都是固定的。
就拿陈族来说,他们拥有的圣战名额也才二十个。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陈族觉得亏欠了陈稳,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一个名额来。
如果陈稳是靠自己争取这个名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陈稳再怎么强,也不可能跻身于陈族或者是叶族的前二十名以内。
毕竟,陈稳再怎么受叶族青睐,也绝对做不到直接给陈稳一个名额。
在大家族里,最重要的就是要服众。
所以,这个陈族老祖确实没有说错,如果陈稳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就错过了一个重大的机遇。
圣战名额么。
对于这个圣战,他确实是抱有浓厚兴趣的。
但如果这是建立在屈就的情况下,那他情愿不要。
他相信凭自己的能力,获得一个圣战名额,也绝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陈稳的脸色渐渐冷沉了下来,“这次可能还是让老祖失望了,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膝盖有点硬。”
“从不吃嗟来之食,也从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低头。”
说着,陈稳他前踏出一步,迎着众人的目光,悠悠开口道,“在离开陈族的那一天,我就对天下修者说过。”
“圣战之期,我会踩着陈族的天才子弟登顶。”
“让那老狗知道,她所认为的天才,在她所不屑的逆骨面前,不过尔尔。”
“我也要让天下人知道,陈族之不待,陈族之不扶,更不过尔尔。”
话罢,陈稳又往前踏出一步,气势渐起,“现在,我要再加一句,向着天下人保证。”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她弄死,那时候再也没人能阻止我。”
“至于那些挤压我的人,我会让他们跪着迎接我回去。”
静!
天下顿时一片死静。
陈稳那不大的声音,不亚于五雷轰顶,天雷炸耳。
好胆!
这真他妈好胆。
现场所有人,皆是头皮发麻,脑子直嗡嗡作响。
他们自诩见过不少嚣张的人,也见过不少胆大包天的人,更是见过不少自信爆棚的人。
但还真没有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人。
每一句,每一词,都犹如天威啊。
踩陈族子弟登顶。
亲手掌杀古泠鸢。
让陈族人跪着迎接回去。
自信藐视陈族,视天下于无物。
这任意一个,都不亚于天禁。
正常人敢说一个,就已经到顶了。
但这陈稳竟连说三个。
他们只能说,彻底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