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仲扬也是个办真事的,回去后把他能喊的七大叔八大公都拉来风满楼。
有些去王府做客的高官也被宋仲扬煽动着,说是风满楼的东西好吃的天上都没有。
硬给王府的厨子们干害怕了。这小世子莫不是要把他们扫地出门?
许墨身着玄色暗纹锦袍,腰束流云白玉带,脚蹬黑底金纹靴。
他正站在风满楼朱红色的大门前,气宇轩昂,宛如神只降临世间。
本就出挑的矜贵之气,脸上的银色面具又给他添了几抹风流韵味。
一波又一波的贵客纷至沓来,许墨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迎接,微微颔首,谈笑间,尽显从容与睿智。
与那些达官显贵们相谈甚欢,仿若知己亲朋。
这一幕把宋仲扬也看愣了,明明还是那个许墨,可是他总觉得今时今日的许墨不一样了。
许墨凭借强悍的交际手腕,短时间内结交了许多官员,贵胄公孙。
硬是在京城权贵圈里杀出一条康庄大道,风满楼成了权贵们经常聚集的地方。
加上风满楼的菜品绝佳,甚至比皇城中的御厨都胜却三分。
一时之间,无人不知风满楼,更是无人不知风满楼的江老板,八面玲珑,能力卓绝。
风满楼每日门前大排长队,甚至需要提前几日告知留桌,才能吃上。
有的同僚甚至去找江京让他行个方便,插个队。
江京只有尴尬的解释着,酒楼的事暂时是长子在操持,他说了不算。
内心却心痒难耐,之前是日进斗金,眼下却是日进万金都不止!
可惜,进的却不是他的口袋。
江京两子相对比下,江华就显黯淡无华,整日听着旁人大夸特夸许墨,江华暴跳如雷,
对着李氏抱怨,“娘,你不是说那个丑八怪答应把风满楼还给咱们了吗?那他怎么还在经营!
每日那么多宾客,咱们得少赚多少钱?”
李氏也气闷难当,“你爹还没去把地契赎回来,今夜他回来,便让他尽快赎回地契,把风满楼要回来!”
江华闻言,转怒为喜,凑到李氏身边,挽着她的臂弯,“娘,风满楼赎回来后,能不能给我经营?”
李氏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你?你以为经营酒楼那么容易?”
江华急了,“能有多难?丑八怪能经营,我就不行?我哪里不比他强一百倍!”
“那个铺子你爹买下后,废了不少心思,就是经营不起来,也不知道他许墨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江华不以为意,冷笑,“哼,别长他人志气,灭你儿子威风,他也就是走了狗屎运,碰巧了,不信把风满楼给我,我指定经营比他更好!”
李氏剜了一眼,摇了摇头,不再废话。
江华眼珠子一转,脸上邪魅一笑,心中一个计谋冒了出来。
第二日的晌午,正是风满楼最忙的时候,每个人都走路带风。
门外响起一阵阵嘈杂声,叫骂声,
“大家伙看看,我们吃了风满楼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谁给我们做主啊!”
周围排队准备进店的食客,一听食物不干净,顿时四散,躲在群众中静观其变。
许墨听到声音后,第一时间来到了门口,抱着双臂,双眼锐厉的扫过前方之人。
一直不停叫骂的是个年约四十岁的男人,着一身灰色长衫,脸上面黄肌瘦,黑眼圈比眼睛都大。
长得跟个鬼似的。许墨在心里对他做出评价。
许墨只一眼,便看出来这个男人不进店里理论,而是在街上对着民众哭喊大叫,显然是来碰瓷的。
周围民众看着这个男人一把泪,又虚脱的样子,不免信了几分,其他酒楼吃坏肚子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许墨清了清嗓子,遥声,“这位兄台,我就是风满楼的老板,你有什么诉求找我说,你跟街坊四邻说,他们能为你做什么呢?”
男人闻言,扭头看了看许墨,做惊恐状,
“我不敢,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你是老板,我要是去找你理论,只怕我走不出风满楼的大门。”
许墨低头笑了笑,“ 瞧你说的,我这风满楼是卖吃的,又不是关犯人的大牢,怎么还进去出不来?”
男人脸上一红,越发大声装腔作势,
“我不跟你废话,我就是在你这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肚子!你这么大的酒楼,怎么卖不干净的东西,今日是我吃坏了肚子,明日万一吃死人呢?!”
周围民众开始交头接耳,食品安全大于天,入口的东西都是万分在意。
许墨正起脸色,严肃道,“你说你在风满楼吃坏了肚子是吗?”
男人梗着脖子,“对!就是吃的你这里的。”
许墨抬手朝着身旁的跑堂示意,“你去把县令请来,跟他说,这里有人吃坏了肚子,请他带上仵作。”
男人一听要找报官有些急了,来之前也没跟他说要报官啊。
他垂死挣扎,“你……谁不知道你跟官府关系好,你这是想屈打成招!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这是要逼死无辜平民百姓啊!”
许墨抬步迈向那个男人,声音阴冷,“你如果怕县令不公,那就找郡守,郡守不行找司寇,司寇还不行就找廷尉……”
男人被许墨如同虎豹一样的气场震的呆立当场,被他逼得步步倒退。
许墨继续说,“廷尉上面还有……圣上,你要不要去告御状,嗯?”
男人吓得当场瘫坐在地上,抖如筛糠,立马交代了,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报官,是有人给我钱让我这么说的,我根本没在你这里吃过东西,也没有吃坏肚子,你不要报官……”
周围看热闹的民众一片哗然,原来这个男人是被人收买故意来陷害风满楼的。
许墨目光在男人脸上转了几圈,随后招手店里的伙计,
“你们先回去忙,中午刺史大人还有荣亲王小世子定好了桌,别耽误正事。”
安排完正事,许墨蹲在男人旁边,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说,是谁给你钱,让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