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徵叫来两人和登叔对峙:“登叔,我敬重你,你也要陪这个小丫头胡闹?”
登叔笑道:“老先生遗嘱怎么说,我就怎么办事。”
“段易珩现在自身难保,你可别跟错了人。”段徵威胁了句。
登叔站得笔直:“请回吧,段先生。”
段徵恨得牙痒痒,刚要让保镖动粗,被段易珩一把拦下。
段徵回眸:“你也要拦我?”
“爷爷还没醒,你就算能进去又怎么样?”段明轩皱着眉,“我不管你干什么,不准伤害小熹。”
“段明轩,你真是让我陌生。”林熹目光冷然,“爷爷现在这样,你们满意了?”
“小熹,你要相信我,我的初心只是在你,不在伤害爷爷。”段明轩上前解释。
“爷爷这次若是……”林熹哽咽了声,“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我只是喜欢你,我有什么错?”段明轩低吼,“我为你亲手将章沫送进了牢狱,为你学着上班,努力沉稳,难道这些在你眼里就没有丁点儿意义?”
“你让我不要找你,我就每天忍受你跟段易珩在一起的痛苦,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满意的。”林熹向后退了一步,“你别自欺欺人了。”
段明轩狠狠吐出一口浊气:“即便段易珩一无所有,你还是要跟着他?”
林熹反驳他的话:“他不会一无所有,他有我。”
段明轩眸光颤动,心口搅着疼。
小时候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早已消失不见了。
他察觉得太晚,段易珩抓得太快。
可他确实接受不了林熹不再是他的事实。
“小熹……”段明轩唇瓣微动,眼底隐隐闪过泪光,“之前陈靓怡找到我,说只要你跟段易珩的事在大众面前曝光,为了段易珩能顺利接手银帆,安抚股民,你会离开他。”
林熹不知该哭还是笑。
段易珩说:“我心里其实有数,同样的招数,只怕分不开你和段易珩的。”
他确实在自欺欺人。
无论卑不卑鄙,他只想再尝试最后一次。
“你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段徵恨铁不成钢,“你今天助我进去,明天段家和银帆归你老子,你要什么女人没有?”
段明轩敛下情绪,转过身拦住段徵:“我说了,谁都不能伤害林熹。”
段徵眼波凌厉,转头示意保镖上前。
登叔也挥了挥手,保镖将登叔和林熹挡在身后。
医院安保在这时赶了过来,但丝毫不起作用,因为段徵的人像一堵墙拦住了他们。
林熹看着段徵,说:“医院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段徵笑了笑:“小丫头,就是警察来了,他也不能阻止我去看老爷子,倒是你这个和段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有什么资格拦在我面前。”
警察确实管不了儿子看老子,林熹想着撑一刻是一刻。
最起码,气势不能输,也绝不能露出怯弱。
林熹上前,直视段徵的眼睛:“段叔,爷爷作为父亲,从来不欠你什么,你几次三番将人气进医院,早已将爷爷和你的父子情分抛却脑后,这里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去,唯独你没有。”
“就你有是吗?”段徵陡然提高音量,“你要是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心虚的人,声调总是大。
林熹微抬下巴,鄙夷的神态有一瞬间和段易珩如出一辙:“我就站在这儿,看段叔如何对我不客气。”
段徵气急败坏吩咐保镖:“给我把她抓住。”
段明轩猛然挡在保镖面前:“滚开。”
“段明轩,你疯了。”段徵怒不可遏,“我才是你老子,我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
“段徵,我看疯的是你!”
段徵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忽然被陈白薇的爱马仕砸个正着。
“你还有没有良心?”陈白薇边哭边嚎,“你出轨也就罢了,竟然在外面整出一个孩子?”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和明轩,到头来只是为了那个野种。”
“你还是不是人?骗了我这么久?我好歹也是你娶进门的,那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你要将所有东西都给那母女俩?”
“我告诉你,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段明轩脑袋懵了瞬:“妈,你在说什么?”
陈白薇一把鼻涕一把泪,伏进段明轩胸口:“明轩啊,你爸和董事会的那个小贱人生了个小野种,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
段明轩额角青筋蹦起:“董事会的谁?”
“柯予,董事会秘书。”段易珩姗姗来迟,漫不经心补了一句。
林熹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眸一亮,迎了过去:“怎么样?”
段易珩点了点头:“处理好了,后续的事有秦炀在。”
林熹余光看了眼段徵:“可爷爷突然入院,董事会已经被柯予把控了。”
老爷子当时虽然说了撤销柯予的职务,但柯予背后是郑家,且大多董事有把柄在柯予手上,轻易打不倒她。
段易珩搂住林熹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标准的看戏姿态。
段明轩将哭得伤心不已的陈白薇扶到一旁坐着。
他转头看向段徵:“我妈说的都是真的?”
段徵抿着唇:“你要干什么?”
段明轩突然冲上前,一把揪住了段徵的衣领,眉眼烧着火,沉声质问:“孩子几岁了?男孩还是女孩啊?”
“你、你要干什么?”段徵的手在底下抬了抬,示意保镖上前拉开段明轩。
段易珩给了登叔一个眼色,立马有人拦住段徵带过来的保镖。
现场因为段易珩的加入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本来阻拦医院安保的那些人被段易珩带的人一一解决。
段徵转瞬落于下风。
段明轩一把将他推到墙上:“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私生子?”
段徵心虚地偏过视线:“什么私生子,那是你妹妹,你和他都是我的孩子,我什么时候对你差过?”
林熹默默握紧段易珩的手,段易珩扭过脸,将人搂紧。
与此同时,老爷子的律师、遗嘱公证人等赶到了医院。
段徵察觉不对,一把推开段明轩,质问登叔:“你把他们叫过来干什么?”
特护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是老爷子的秘书——陈鑫。
陈秘书冷眼瞧过众人,说:“董事长醒了,让各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