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知道段易珩在哄自己,不过她听了,心里很得劲儿。
院里渐暗,林熹回眸说:“下楼吧。”
“等会儿。”段易珩的目光穿过楼下绿树,掰过林熹的脸,说,“亲我一下。”
“干嘛?”林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段易珩掐住她的腰,状似威迫:“快点儿。”
林熹的腰抵住栏杆,无处可退,只能攀住他肩膀,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了下他的唇。
“好了吧?”
“不好。”段易珩吻回去,堵住了林熹所有的抗议。
余光轻刮,绿树下那抹身影僵硬难堪。
段易珩微微勾唇,吻了许久,搂着林熹进了屋。
段明轩腿脚都站酸了,也没挪动一步。
“明轩。”陈白薇在远处叫他,“走了,这个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屋子里都是段徵的生活物品,陈白薇走哪儿都能感觉到段徵的气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甚至能通过那些生活物品闻到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她回到房间扔了段徵的所有东西,但没有用。
那种令她作呕的味道如影随形。
讽刺的是:她曾经带给段易珩生母的痛苦,又生生被另一个女人返还给了她。
造化弄人也不过如此了。
晚饭的时候,梅姐敲了敲餐厅的门,对林熹和段易珩说:
“东边什么都没带,已经搬走了。”
林熹一愣:“什么都没带?”
梅姐说:“听说砸了不少东西。”
林熹点了点头:“知道了。”
梅姐走后,林熹转头去看段易珩,发现他眉心微蹙,吃饭的节奏也变慢了。
可能是为了陪她,直至吃完,段易珩其实也没动几筷子。
林熹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被段易珩一个电话打断。
直至睡觉之前,她洗了澡,才敲了段易珩的房门。
在家里,林熹没和段易珩一个房间,即便两人现在是公开状态,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梅姐,林熹总会不好意思,所以两人晚上是分开睡的。
段易珩开门见是她,笑着调侃:“怎么了?一个人睡不习惯?”
林熹手指按住他胸口,将他往后推。
这略带调情的动作让段易珩心里一激,抬手去抓她的手,林熹却跟他拉开了距离。
“跟你聊聊天。”林熹说,“吃饭的时候,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段易珩微怔,随即释然一笑。
“进来吧。”
林熹在他床尾坐下,说:“陈白薇的遭遇,是不是让你想到孟小姐了?”
段易珩半吐气息“嗯”了声:“因果轮回,我就是觉得可笑。”
林熹小时候在陈白薇身边长大,段易珩的母亲在她面前是禁忌。
以前一直不知道孟小姐的忌日,直至去年段易珩喝醉的那一晚。
林熹才明白:段易珩的冷淡之下,也有一份脆弱感伤。
她拉住段易珩的手晃了晃:“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
段易珩看着冷漠,实则不愿意一个人。
他厌恶着一个人的生活,林熹留学后遭遇的方方面面,让他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里有了一抹调味剂。
国外每周发送过来的照片让他可以正大光明窥探林熹的生活。
他在国内靠着照片,陪着她走过费城的四季。
看她参加金融社团的春季研讨会、看她穿梭教学楼和图书馆之间研究课程……
周末的时候,别人或许会约上三五好友,林熹则乖得很,除了参加讲座,基本都在公寓里待着。
只是每年冬天,她会和段明轩一起去一趟滑雪场。
曾经他以为,林熹这辈子都会和段明轩羁绊不断。
可她现在却对他说不离不弃。
段易珩转过头,回应道:“我看你朋友圈,有很多滑雪的视频,今年冬天,我们一起去?”
林熹忙不迭捂住他的嘴:“想什么呢?”
段易珩握住她手腕,眉头轻皱:“你不想跟我一起去?”
“是我想不想跟你一起去的问题吗?”林熹哼了声,“今年是你第一年接手银帆,年下有多忙,你不会不知道吧?”
段易珩笑道:“陪你去国外滑场雪还是有时间的。”
林熹摇了摇头:“从财务到集团的战略规划调整,还有维系股东董事,年底那些天,你都不一定有时间能在家里吃顿饭。”
段易珩笑着看她:“那还是我话撂早了?”
“来日方长……”林熹脱掉鞋,自然而然躺倒在他腿上,“我可以躺一下吗?”
段易珩护住她的腰,垂下眼睫:“都躺下了才问?”
“那我起来?”嘴上这么说,林熹根本动都没动。
段易珩总能被她逗笑,低头在她鼻子上亲了下,说:“你睡吧,睡着了抱你回房。”
林熹搂住段易珩的腰,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段易珩拍着她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林熹睡着了。
床边的手机响起,段易珩眼疾手快按掉,他垂眸看了眼林熹,接了起来。
是家里安保室打来的,说陈白薇要借几个人用用。
对方拿不定主意,陈白薇让他给段易珩打电话。
段易珩听完,笑了笑:“她要就给她,多派两个人。”
安保队长应了声。
陈白薇知道段易珩一定会把人借给她,她也不在乎是不是被段易珩利用。
她现在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
将人点齐,她带着八个人,两辆车,直奔澜月府。
当然,段徵和柯予的住址也是段易珩给她的。
柯予和段徵越是不痛快,他才能越痛快。
夜深了,段易珩将林熹抱回卧室。
翌日一早,两人几乎同时起床。
梅姐早早将两人的衣服备齐,知道今天很重要,都是往端庄得体的方向整。
林熹个头不如北方女孩,但胜在比例好。
两人各自从房间出来皆是一愣,段易珩朝楼下想要邀功的梅姐瞥了眼:“不错,挺好看的。”
林熹瞧见段易珩口袋巾的颜色和自己的裙装如出一辙,便知梅姐费了心思。
九点二十,林熹坐上段易珩的车,跟在了老爷子的车后面往集团去。
冤家路窄,又在门口遇到了段徵和柯予。
只是段徵和柯予脸上惨白一片,着实让林熹吃了一惊。
她靠近段易珩,轻声询问:“他俩什么情况?怎么感觉涂了好多的粉底?”
刷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