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美杜莎已经基本清楚了自己心里或明或暗的所有欲望。
她满意地松开了珀尔修斯的衣领,意欲脱身而去。
不期然地感觉腰间有力的双臂并没有随她心意松开,反而是更加收紧,两神的肢体也因此贴的更加严丝合缝。
美杜莎看见了珀尔修斯双眸里,借着贝壳灯芯倒映着的光,不知燃着的是她刚刚渡给他的欲望,还是他的欲望本身。
珀尔修斯带着美杜莎的腰肢转了半圈,两人的位置瞬间便交换了,接着他倾身下来。
美杜莎的上半身都被他压出城堡外,仅仅腰肢被珀尔修斯牢牢禁锢着,红嫩润泽的唇间再一次充满珀尔修斯的味道。
这一次没有美杜莎的引导,但珀尔修斯早已从刚刚的前餐之中触类旁通,现在的他就像个食不知味的急迫的饕餮。
美杜莎忍不住向后撤了撤笑出了声,她在珀尔修斯混沌的目光里,干脆直接坐在走廊的雕花海石栏杆上。
城堡的走廊里一盏盏灯光在晃动,身后是高悬宫殿下,数不尽的裹挟着冷冽海风的浪,一波又一波地碎裂在礁石上。
此时的珀尔修斯,美得如同一朵盛放的鲜嫩欲滴的银玫瑰,也像是那轮高悬夜幕的明月,落入美杜莎的怀中。
她轻轻闭上了清亮的眼眸,低下头——纤细温热的手指插进珀尔修斯的银发里。
她发间的小蛇,胆子小的已经羞地躲了起来,胆子大的则是吐着信子逗弄起了珀尔修斯红红的耳尖。
她悬在半空中的双腿晃了晃,赤裸的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蹭过珀尔修斯的衣服。
珀尔修斯感受到了她的纵容和愉悦,欲念便化作唇间疾风骤雨般的风暴向她席卷而来。
……
最终,珀尔修斯没有接着回去上完剩下的半节通识教育必修课(乐)。
不过相信他已经从实践的角度体会到了乐的滋味。
要不是他俩后面还有课,恐怕会在b座灯宫这里黏糊更久。
欲望之果的效力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美杜莎没有管。
她纵容珀尔修斯一直缠着,也是心情确实很好,厘清了欲望的美杜莎感觉自己通透了许多。
接下来要怎么做,现在的她也完全不再纠结了,跟随自己的欲望,她就能准确地走自己最想走的路。
不过在前往下节课的路上,她遇到了计划之外的神明。
美杜莎刚到F座城堡,就发现了普罗米修斯靠在古堡转换阵旁不远处的墙边。
但她就像是没有看到普罗米修斯一样,从他身边走过。
普罗米修斯赶上前去拉住了美杜莎,他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是珀尔修斯?”
美杜莎这才偏头瞥了他一眼:“你特地过来,就是想知道这个?”
普罗米修斯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是我?”
“我该怎么跟你形容,”美杜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勾了勾手,“这样吧,你过来吻我一下。”
她话音刚落,普罗米修斯却有点愣住了。
看到美杜莎认真的目光,他才意识到她在说真的。
普罗米修斯于是走到美杜莎的面前,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去。
美杜莎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犹豫,但最终她并没有中止普罗米修斯的吻。
两神的唇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美杜莎依旧站如松,普罗米修斯却已羞红了脸……梦里的画面,居然实现了吗?
放开她退后了两步,普罗米修斯背靠着爬满了绿色藤蔓的城堡墙壁。
“你有什么感觉?”美杜莎却是向着普罗米修斯的方向走了两步问他。
“我有点乱。”普罗米修斯用手背半掩着脸,躲躲闪闪地避开了美杜莎的目光。
但却被美杜莎一把抓住了下巴,拧过来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但是我没有感觉,普罗米修斯,这就是原因,”被美杜莎极致冷静的眼神望着,普罗米修斯也迅速平静下来,“我对你没有欲望,所以,我们最多是同伴。”
普罗米修斯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你对珀尔修斯有欲望?”他转头看向转换阵的方向,向美杜莎示意,“你早就感觉到了吧,他已经走了。”
美杜莎没有回头,从来都不用看,她永远知道珀尔修斯的目光看向何处。
他是什么时候追过来的,美杜莎一清二楚,但还是任由普罗米修斯吻了自己。
她有犹豫过珀尔修斯的感受,但是普罗米修斯不知道,就在美杜莎犹豫的时候——
?触发教案剧情:
*珀尔修斯赶来F座城堡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他送给准备送给美杜莎的花环。
*他看见了普罗米修斯捧起美杜莎的脸,然后亲了下去。
*他看得很清楚,美杜莎没有躲。
*一股不知从何涌出、无法言述的酸涩感,瞬间盖过了珀尔修斯心里残存的甜。
?教案应对建议:[珀尔修斯]手中的花环(掉落)在地上,[珀尔修斯]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
[美杜莎]没有(回头),并且之后的一整天[美杜莎]都没有(看见)[珀尔修斯]。
“你不去追吗?”
普罗米修斯走到城堡转换阵前,捡起了掉落在地的花环,递向了美杜莎。
抬头时他却已经不见了美杜莎的身影。
美杜莎知道,自己在没有阻止普罗米修斯的瞬间,珀尔修斯就知道她不打算违背教案的指示了。
于是他如她所愿。
或许是会有一丝愧疚吗?
可怜的珀尔修斯并不知道,在美杜莎的心里他排在欲望的末尾,实在不算优先。
所以她既没有反抗能够保证绩点的教案,也没有旷课追上去解释。
……
珀尔修斯琥珀色的眸光之间里有深深的不解,他望着美杜莎始终没有转过身来的背影。
你对所有神,都是这样的吗?
你甚至不愿意回头……对你来说,我原来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不知道珀尔修斯有没有察觉到,兜兜转转里,有意无意间,他心底受伤的底色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酿化出了偏执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