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拿起那本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笔记,心中感慨万千。
这本笔记,可不是普通的书籍,它是我漫长岁月的挚友,承载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本笔记,只有在我手中,才会显现出真实的模样。”我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旅行者和派蒙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
我微微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自身的力量缓缓注入笔记之中。
刹那间,原本空无一物的页面上,缓缓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与复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业障只会从一个活体转移到另一个活体,而这本笔记,虽不能称作活体,却也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容器。”我目光坚定地解释着,“多年来,它跟随我这位光之魔神,吸收了大量的元素之力。
如今,唯有将魈体内的业障引入其中,让它们在笔记内相互搏斗,我们才有机会将业障彻底封印。”
旅行者听完,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这确实是个办法,但如何将业障精准地引入笔记,又确保不会出现意外?”
我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会以自身为媒介,引导业障进入笔记。你们在一旁协助我,若出现任何状况,立刻出手阻止。”
派蒙着急地飞来飞去:“这太危险了,万一业障伤到你怎么办?”
我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为了救魈,我甘愿冒险。况且,我有把握控制住局面。”
说罢,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凝聚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艰巨挑战。
我小心翼翼地将笔记上那根青绿色的羽毛取下,轻柔地放在掌心端详。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它不能随我涉险,毕竟这可是我与魈之间珍贵的定情信物,承载着我们无数美好的回忆。
派蒙的目光被这根羽毛吸引,眼中满是好奇,可眼下局势刻不容缓,它也只能强压下满心疑问。
旅行者看着我郑重其事收起羽毛的模样,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随即目光又被缓缓翻开的笔记吸引。
他好奇地凑上前,目光在页面上急切扫过。
谁能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条有关稻妻雷神的料理记载。上面写着:“此料理,食材独特,做法精妙,食用者能拥有“婴儿般的睡眠”。”
我不禁莞尔,思绪也随之飘远,想起曾经在稻妻短暂停留时。
“没想到笔记里会记录这个。”旅行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看来魔神们私下也有不少有趣的生活。”
“是啊,即便身为魔神,也有着各自的喜好与追求,不过你下次可以尝一下,不过得先准备好笔和纸…”我感慨道,思绪却很快拉回现实,“不过,这只是笔记里的小插曲,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拯救魈。”
此刻,魈痛苦的模样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
踏入尘歌壶,静谧的氛围瞬间将我们包裹。屋内,魈依旧静静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仿佛正深陷噩梦的泥沼无法挣脱。
我心中一阵刺痛,清楚地知道,即便身处这看似安宁的尘歌壶,他依旧被业障死死纠缠、侵扰不休。
我脚步轻柔地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目光始终未曾从魈的面庞上移开。我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额头,试图抚平那一道道紧锁的沟壑。
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本笔记,这本陪伴了我数百年的古老物件,纸张早已泛黄,却承载着无数厚重的记忆与秘密。
“这个老家伙,陪我历经了这么多风雨,也该到它发挥关键作用的时候了,或许此后,它也能‘退休’安歇了。”我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又有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拯救魈的计划,我仅有六成的把握。一旦实施,业障极有可能会疯狂反噬,带来难以预估的危险。
可即便如此,我没有丝毫犹豫,为了他,我甘愿奔赴这场未知的冒险,哪怕前方荆棘密布…
在魈意识的黑暗深渊里,浓稠的黑暗如墨般翻涌。
突然,几缕模糊的光影缓缓浮现,逐渐凝成人形。那是浮舍、应达、伐难、弥怒……他们的身形扭曲,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紧紧黏合在一起。
“魈……”他们的声音交叠,在这黑暗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戚与呼唤,“跟我们走吧……”
魈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挣扎,往昔并肩作战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然而,这份动摇转瞬即逝,他猛地咬紧牙关
那些人影却并未停下,他们的身体如融化的蜡一般,相互交融、变形。须臾间,竟化作了大人的模样。
“魈,随我去,从此解脱……”“大人柔声呼唤,声音里满是诱惑。
魈的瞳孔骤缩,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很快,他便辨认出眼前的大人不过是业障的幻化成的虚妄。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周身涌起一层淡淡的金芒:“够了,休想再迷惑我!”
那身披黑袍的“大人”,尽管维持着最初的身形,可周身散发的诡异气息愈发浓烈。他步步紧逼,口中的蛊惑之词如魔咒般不断涌出,试图将魈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魈,你已背负太多,随我离去,方能解脱这无尽的痛苦……”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且充满诱惑。
魈冷哼一声:“别白费力气,你的把戏骗不了我。”
黑袍人却并未因魈的强硬态度而退缩,只见他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面具边缘,动作看似优雅,却让魈莫名地感到一阵不安。
“唰”的一声,面具被摘下,露出的并非魈熟悉的面容,一只眼睛深陷眼窝,眼球被浓稠的黑暗侵蚀,如同被诅咒的深渊,没有一丝光亮,半耷拉着眼皮,模样狼狈至极。
在这片黑暗的意识之境,业障所化的诡异身影猛地伸出如墨般的触手,将魈紧紧束缚。魈奋力挣扎,肌肉紧绷,却难以挣脱这如附骨之蛆的黑暗力量。
“好好看看我这张脸,”那声音扭曲又尖锐,在魈耳边嘶喊,“这一切,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变成这样?”黑袍人怨毒地开口,“这都是你造成的!”
魈微微一怔,目光紧锁对方,并未说话。
黑袍人见状,疯狂地大笑起来,随后猛地怒吼:“若不是你,我怎会被黑暗吞噬,落得这般下场!当年我牺牲,一部分原因便是那业障!你竟天真地以为业障对魔神毫无影响?不过是我戴了面具,你没看到我被侵蚀的样子罢了! ”
魈听着黑袍人怨毒的控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动摇,思绪不由自主飘回曾经与这位大人并肩作战的岁月。
难道那时,大人真的已被业障侵蚀,只是戴了面具,自己才一直被蒙在鼓里?
回想起那场与奥赛尔的惨烈战斗,大人的表现的确异常。以大人的实力,本不该被奥赛尔轻易打败,最终甚至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