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原本还算安静的会议室中瞬间喧闹起来。
我说你对女儿不好，你说他家儿子老欺负女儿，随着吵闹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开始互相揭短，互相指责。
一时间会议室顿时闹翻了天。
啪！
这时，会议室的灯被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所有人都不由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等适应了会议室里的灯光之后，众人才将目光投向前方的领导台上，看清了台上的人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台上除了王江山，还坐着十几个女孩，看起来也就十多岁的样子，最大的不超过二十，最小的一个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每个女孩身上都带着明显的伤痕，尤其是眼睛，肿的就像是被人连续打过几次，隐约还能看到有女孩露在衣服外面的四肢上有烟疤和各种割伤。
“晨光，把你今天遇到的事情，跟你这些长辈们好好说说。”
王江山已经戒烟近三年，此时他招手跟徐晨光要了根烟点燃，深深吸了几口之后才把自己的情绪压制下去，转过身去背对台下，烦躁的朝徐晨光挥了挥手。
徐晨光走到台前，将几个小时前自己遇到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整个会议室始终都是鸦雀无声，直到徐晨光说完之后过了近十分钟，才有人第一个开了口，是林虎。
“晨光，林向东真的做了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林虎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问向徐晨光，眼中带着哀求和绝望。
“林军长，人证物证俱在，如果你觉得不信，可以自己上台来看看这些姑娘。”
徐晨光朝台下挥了挥手，然后走到十几个姑娘身边安抚道：“你们别怕，把你们手臂上的伤口露出来给他们看看。”
女孩们刚才也被王江山突然的爆发吓懵了，这会儿听到徐晨光的话，就像是木偶般撸起了袖子，露出层层叠叠的疤痕，有些还没有结痂，有些已经留了疤。
林虎第一个跌跌撞撞的走上台，仔细端详着女孩们身上的伤口，眼中不断有泪涌出，不知是因为心疼这些女孩，还是因为意识到自己要失去儿子了。
其他人陆续上台，陆续下台，所有人几乎都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甚至有人直接跌坐在了台上。
“你们有什么看法？”
等所有人都上台看过之后，王江山转过身，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其罪…当诛！”
许久的沉寂之后，有人艰难的吐出了四个字。
“好！好！好一个其罪当诛！”
王江山狠狠地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力捻灭，指着众人道：“何止是其罪当诛，我看简直就是罄竹难书！我们出生入死，跟光头干，跟小鬼子干，跟鹰酱干，到现在还在跟整个世界干，咱们这些老东西豁出命去到底是为了啥？林虎，你说！我们为了啥！”
“为了…为了…为了新…新龙国。”
林虎嗫嚅道。
“好啊，连这几个字都说不利落了？”
王江山怒视林虎道：“给我重新说三遍！”
“为了新龙国！为了新龙国！为了新龙国！”
林虎挺胸立正，扯着嗓子喊道。
“你放屁！”
王江山毫不客气的指着林虎骂道：“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那个宝贝儿子！为了你们林家能骑在老百姓脖子上拉屎！”
林虎脸色铁青，被王江山喷了一脸的唾沫也不敢抬手擦。
“军你妈长！草！”
王江山没骂痛快，直接把林虎一脚从一米多高的领导台上踹了下去。
林虎重重摔在地上，急忙又爬了起来，低着头连身上的土都不敢拍。
“首长息怒，我们回去一定严格管教这些混账东西！”
有人小心翼翼的试图劝说王江山。
“管教？管教个屁！早干什么去了！”
王江山一双虎目怒视那人道：“早知道管教，能有这破事儿？还回去？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这六十七个畜生，一个都回不去了！”
“首长！”
“首长开恩呐！”
听到王江山这么说，所有人都慌了神，有人直接跪在地上央求起来，也有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
啪嗒！
一声轻响，王江山将自己的配枪扔在了地上。
“开恩？可以，一命换一命，愿意拿自己命出来赔的，现在可以自己了断了！”
王江山眼都红了，指着地上的枪道：“来，有一个算一个，愿意的，当着我的面，当着这几个孩子的面，给我以死谢罪！”
顿时，会议室中再次陷入了死寂，而那十几个姑娘已经忍不住开始小声啜泣起来，很快，啜泣变成了哭泣，哭泣又变成了嚎啕大哭，原本让人心烦的哭声在这样庄重的会议室中响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制止。
徐晨光看着乱糟糟的会议室，深深地叹了口气，带着几个姑娘往外走去。
“姑娘，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儿子，我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死了我们家就绝后了呀！”
忽然，一名扛着大校军衔的军官扑过来抱住了一个姑娘的脚央求道：“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你要什么都可以！”
“晨光，把枪给他拿过去。”
王江山用极度平静的语气说道：“刚才我说的还算数，一命换一命。”
“是。”
徐晨光应了一声，过去捡起手枪递了过去。
大校直愣愣的看着被送到自己面前的手枪，却始终不敢伸手去接。
“怎么，怕死了？”
王江山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跟敌人拼命的勇气哪去了？啊？我现在看见你们都恶心！”
“王伯伯，消消气，我先带她们去医院。”
徐晨光将枪放在大校面前，带着已经被吓坏了的女孩们离开了会议室。
此时此刻，军区总院，几乎所有在家休息的外科医生都被叫了回来，整个医院乱成了一锅粥，医生护士行色匆匆，每一个都是忙的脚不沾地。
宋晓晴也在其中，一双大长腿都快跑不过来了。
“晓晴！”
徐晨光带着女孩们来到医院，正看到宋晓晴端着托盘跑去送药。
“晨光哥？你等会儿，我先去把药送下！”
宋晓晴抽空给徐晨光回了一声，扭头接着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