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灰灰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察觉到门外有人。
穿好衣服后推开门,果然艾伦正捧着一份精致的早餐在门外等候,而且看他湿漉漉的后背,应该是已经给自己的孩子擦拭过身体了。
见到灰灰开门,艾伦立刻收敛了自己疲惫的神态,目光炯炯的看向了灰灰,随后恭敬的开口道。
“张先生,这是您的早餐,请跟我来。”
艾伦对着灰灰弯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率先走向了会客大厅。
等待灰灰落座后,艾伦把早餐递到灰灰面前,随后坐在灰灰的旁边开口道。
“张先生,对于我孩子的事情,我感激不尽若是有哪里用得着我艾伦的地方,先生尽管开口。”
灰灰看了看眼前的早餐,清淡而精致,显然花了不少心思。他慢悠悠地拿起筷子,随意地夹了一口,然后目光淡淡地看向艾伦。
“我帮你救孩子,并不是为了图什么报答。”灰灰平静地开口,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
“你也不必特意讨好,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艾伦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先生您说得对,我只是心中不安,总觉得欠您太多。”
“欠不欠的,等孩子好了再说吧。”灰灰低头继续吃着早餐,语气中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但艾伦却觉得这份淡然让人心中更加敬畏。
吃完早餐后,艾伦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小心翼翼地从袖子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递到灰灰面前:“张先生,这是我们祖传的一份卷轴,上面写的字非常古老”
要知道,这可是公元元年左右的古罗马时代,这个时代都要称之为古老的字符,可想而知这份羊皮卷传了多少代人了。
“我父亲看不明白,我也看不明白,我请了不少长者来解读,但是似乎都没有认识上面文字的人。张先生有如此才华,所以想让张先生帮我看看,是否可以破解其中的玄机。”
艾伦忍不住带着一丝好奇询问。灰灰接过那张泛黄的羊皮纸,岁月在它上面留下了斑驳的印记,边角磨损得几乎要破碎。他轻柔地将羊皮纸展开,目光在那些神秘的字符上游走,似乎在脑海深处搜寻着与之相关的记忆碎片。艾伦紧张地凝视着灰灰,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这文字灰灰有些陌生,但是脑海中似乎又有些印象。这应该不是兽界的文字,兽界发展到现在,出现的文字千万种,灰灰几乎每一种都有所了解,但是这种文字确实有些超出了灰灰的认知范围。
研究了半天,灰灰终于还是暂时放弃了。
“抱歉,我目前还不清楚。”灰灰坦诚的开口道,但是话里却是说目前不太清楚,这让艾伦有些诧异,‘暂时不行? ’这是什么意思?
“回去吧。”
灰灰说着站起身,准备去和何道峰的商队汇合了。艾伦则是安排了自己的管家去送灰灰。
只是还没到艾尔曼大门口,灰灰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左顾右盼,神情十分的焦急。见到灰灰回来,那人快步跑了过来,是阿方。
“灰灰,何先生出事了”
还没等灰灰下车开口,阿方率先开口道。
“怎么了?”灰灰蹙眉开口道,但是内心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
“灰灰,在你离开后,何先生本来好好的,但是忽然他就和他的跟班说,把商队交给他管理了,然后……然后他就晕倒了。”阿方急的直跺脚。
“我一直在外面等您,灰灰,求求你,救救何先生吧。”
阿方哀求道,何道峰待他不薄,
阿方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与恳求,他的眼神里透露出对何道峰的深深担忧。何道峰不仅对阿方有着知遇之恩,更是像一位慈父一样,带着他四处奔波,历练成长,在商海中摸爬滚打,两人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灰灰听到阿方的话,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这是何道峰的意识即将被圣兽收回了,所以才会晕厥的,而且不需要多久,等到意识彻底被收回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他真正的死亡或者苏醒。
“先去看看吧。”
灰灰摇了摇头,当先一步踏出,跟着气息的指引来到了一个房间之中。此刻房间内挤满了人,商队的人居多,还有一个医生和站在医生旁边的艾尔曼。
何道峰是和灰灰一起来的,艾尔曼想要巴结讨好灰灰,自然也会对商队的成员多几分照顾,但是他也没想到,刚来的第一天就会出了这种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的运气不太好,难怪自己的眼皮最近一直跳。
“这位先生的病情如此严重,需要放血才能治疗。”那个医生开口道。
艾尔曼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搭话,倒是灰灰已经抱着膀子站在门口了。
“放血?你要是敢放他的血,我就敢放你的血,你信还是不信?”灰灰冷笑着看着那个医生。
而那个医生听到这话,缓缓的转过头,有些怒气冲冲的看着灰灰。艾尔曼这时才注意到门口灰灰已经回来了,随后快步上前,想要给灰灰介绍这个医生,但是灰灰却摆了摆手,示意艾尔曼安静。
见到艾尔曼都走上前和灰灰打招呼,那位医生原本还愤愤不平的神情也僵在脸上,似乎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灰灰一步步走向床边,目光平静地扫过昏迷不醒的何道峰。房内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在等待灰灰的反应。
灰灰抬手覆在何道峰的额头上,闭上眼睛,神识迅速探入对方的内心深处。他很快感应到了一股隐晦而强大的力量,正在不断剥离何道峰的意识,将它拉向某个无形的深渊。
“果然是圣兽的意志在收回。”灰灰低声自语,眉头微微皱起。
“张先生,怎么样?”艾尔曼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灰灰睁开眼,直视着艾尔曼和众人,语气冷静但不容置疑。
“这不是普通的病,他的状况和你们理解的医学无关。所谓放血疗法,根本就是胡闹,若真那么做,他可能会死得更快。”
听到这话,那位医生脸色一变,正想开口辩驳,但艾尔曼抢先一步制止了他,对灰灰恭敬地说道。
“张先生,那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