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叠甲,本文毕竟是同人文,无法避免因查询不能、信息冲突、来源不明甚至各种不可抗力造成的矛盾,如有问题请指出;
另外,也同样因为是同人文,所以很多剧情是不得不走的,如有不适请离开;
主角的剧情很慢,如有不适请离开;
支持多就更得多,上不封顶;
此处寄存大脑,如您是僵尸,就请随意。)
“在座的各位是否有想过,如果迪奥·布兰度……
没错,不用怀疑自己,你想得没错,就是他。
——如果他出现在现实,如此一个恶人的救世主,你会跟随他吗?还是说,会与之对抗呢?
嗯……这个问题并非是我想的,但我觉得这是个好问题,以及,无论你的答案如何,都是好答案,毕竟迪奥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不是吗?
那么反过来呢?如果你进入了JoJo的世界呢?
依旧是好问题,依旧是好答案,毕竟你不可能出现在……”
……
“哔——你不可能……沙沙……你不可能……”(英文)
广播电台内的声音卡顿异常,男主播妖娆到怪异的离谱气泡音伴随着“沙沙”的忙音,不断重复着还未说完的话。
后排座位上,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年抱着一本书,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叫奈迈尔·布兰度,汉语名商珏,是第一次来英伦。
尽管奈迈尔可以确定广播真的没坏,但那声音的确就这样卡住了。
“什么鬼??英伦的电台质量这么差吗?连信号都不稳定??”
主驾驶座位上,年纪并不大的司机皱着眉头,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向屏幕点了又点,不断尝试着想让广播恢复,却无济于事。
不耐烦之下,司机干脆关了广播,啧啧两声,做出一个帅气的姿势,将车驶向一旁的弯道。
“算了算了……”
司机无聊地打开车窗,又扭头看了眼后座的少年。
他回想起不久前,少年在打车时忽然说出的流利中文,不禁问道:“嘿,兄弟!
我还是第一次在英伦遇到说中文这么流利的外国人呢,你在种花家待过不少时间吧?”
奈迈尔抬起头,有些惊讶——毕竟司机师傅喜欢聊天的传统,在英伦这好像并不多。
但他很快又微笑道:“其实我是中国人,只是祖上有英伦血统才长成这样的,三代之内也就我出过国。”
“啊?额这……那你家遗传挺强大啊……”司机尴尬地挠了挠头,“那啥,我叫罗隐,就是那个诗人罗隐的罗隐,幸会。”
“奈迈尔·布兰度,或者商珏。”奈迈尔已经在国内经历过不少类似的场面了,到现在,他已经完全不会因为别人问外貌的事而感到怪异,毕竟尴尬的是别人。
“哎,我刚才还纳闷呢,怎么会有人在英伦打车还说中文的,哈哈——”司机摸了摸鼻子,语气轻松道。
“只是看出来你不像这边的人,就说一说中文试试而已,
要我说英文的话,我也是会的。”奈迈尔耸了耸肩,“刚才的电台有点意思,我从来不知道居然有电台会专门做JoJo节目……你也喜欢看JoJo?”
“那当然,我可是盯着老贼的最新刊呢。”罗隐嘿嘿一笑,解释道,“不过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电台做JoJo节目,
这个电台是我这几天才刚找到的,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居然卡住了。”
奈迈尔又是笑了笑,手指在怀里的书上摩挲了几下,捋了捋书脊上几乎要整根掉出来的、用于绑紧破损部分的绑线。
“诶对了,你刚才说你叫奈迈尔·布兰度?你自己起的?”罗隐好奇问道。
毕竟刚才奈迈尔说自己是三代之内唯一一个出过国的,显然这个名字并不像是家里取的。
布兰度……实在是太容易联想到那个漫画人物了。
在罗隐好奇的眼神中,奈迈尔却反而实诚地摇了摇头:“我大概猜到你在想什么,但很可惜,这是家传,
更何况其实我才刚刚开始追JoJo,还不算太熟呢——而且布兰度这个姓,好像也并不是很少见吧。”
罗隐打了个哈哈,更加尴尬了。
奈迈尔脸上的微笑一顿——玛德,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些话也太实诚,不小心把天聊死了。
话题到此停顿,二人都沉默了几秒。
罗隐看了眼后视镜,觉得有点无聊,又起了个话题,“你一个人来英伦?”
“嗯,来见一位笔友。”奈迈尔的神情忽然有些落寞,“我从小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交上一位笔友,正好受邀来玩,就直接出发了。”
“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罗隐抱歉道,“那这位笔友应该和你关系很好吧?”
“算是吧,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样算好,但他帮了我很多。”奈迈尔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仿佛意识出窍,朝天空飘去。
罗隐看出奈迈尔正在回忆着什么,也便没有多问,顺便也稍微降低了车速,免得打扰他。
……
奈迈尔·布兰度。
爷爷说,“奈迈尔”即“nightmare”,是噩梦的意思。
虽然看上去并不是好名字,哪怕从寓意上来说,一眼看去也不怎么正常。
但最初起这个名字,是期望奈迈尔·布兰度未来可以扭转命运,为命运带来噩梦。
奈迈尔的汉语名商珏并非随便起的,事实上,布兰度……
不,应该说,商姓家的族谱可是有整整一大片,他这一支仅仅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片而已。
只不过,遗憾的是,早就在不知几代以前,商珏这一脉就和商氏断了来往。
在爷爷讲述的故事里,这一切都要追溯到很早以前,早到连爷爷都没出生的以前。
那时的商氏,还只是个每一代仅养得起三五个孩子的小家族。
而要探究商珏一系被分为旁支、甚至断绝关系的原因,则要从一位姓布兰度的英伦贵族说起。
当时正值大战时期,这位布兰度为了延续家族的血脉,同时也是为了避难,就装作小工,随商船来到种花家。
而彼时社会状况严峻,像这样偷渡而来的外国人自然就不怎么被种花家欢迎,只有一位少女选择了带他离开。
而后的故事也很好猜,二人很快互生情愫,最后结为夫妻。
然而,无论如何,布兰度身为偷渡者,他的身份显然经不起推敲。
在被女孩家里的长辈发现后,布兰度迫不得已,只能带着被一起逐出家门的商氏女离开了外滩,乘船坐车,来到小地方生活。
最初的日子非常美好,二人租了一间小房子,各自找了一份辛苦但充实的工作;
每每到红霞满天的傍晚,二人都会去当地最有名的餐厅,像是还未结婚前那样约会;
每每过年,都会再回去家里,对尽管脸上不怎么高兴、却还是耐着性子坐在高位的父亲拜年。
日子一天天过去,二人都以为一切都会一直这样美好下去,直到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长大。
长子仅二十六岁,就与妻子一起死于溺水。
次年,次子二十六岁,与妻子一起死于野狼袭击。
同年,仍旧蒙昧的思想禁锢着商氏,抱着避开所谓厄运的想法,商氏选择了与二人断绝关系。
在绝望中,二人等不到商氏的帮助,只能祈祷剩下的第三个孩子能健康安全地活下去。
死神也仿佛听到了他们的愿望,没有再对三子下达判决。
很快,这个小家在阴霾中恢复了一些生机,二人将长子和次子的孩子抚养长大。
但,沉默的死神却再次开口了。
在三子的三十六岁生日当天,二人收到了医院的通知——
三子与妻子一起,死于过劳,甚至,他们的长子也被死神带走,仅留下次女这一个孩子。
“怎么可能呢!?他身体最强壮……怎么可能呢——
老天啊,如果要惩罚我,请不要让我的孩子受苦……我求求你——”
布兰度与妻子跪在三个孩子的坟墓前哭诉,三个孙子孙女满脸悲伤地站在一旁。
那一夜,布兰度似乎听见了来自天边的吟唱,自那之后,他每日祈祷。
终于,在某天,他留下书信一封后,便从家里消失了。
……
“信里是这么写的,小珏,你要记住,信里是这么写的……”爷爷轻声道,他眼神沉重,想要奈迈尔记住布兰度祖先的话。
年幼的奈迈尔点了点头。
爷爷随即继续道,“布兰度说:我的孩子们呐,我听到了预言——布兰度之姓注定短寿,活不过四十……
我原本也不相信神,但我已是被逼无奈,这是绝境,这是我的祖辈在责罚我,是我违背了要复兴家族的诺言;
这样的噩梦本该只有我来背负,却落在了你们身上。
我没有复兴家族的能力,但至少,我有不让你们一起背负厄运的机会——
孩子们,或许布兰度的姓氏就不该留存,尽管商氏放弃了你们,但你们的奶奶没有,请改为商姓,改为你们奶奶的商姓,然后忘掉我吧。
不要悲伤,不要怀念我,在你们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不要来找我。”
听着听着,奈迈尔认真的表情逐渐变得疑惑:“爷爷,你要我记住他的话,可是布兰度祖先不是想让我们忘记他吗?
而且,这难道不是神话故事吗?最多只能活四十岁什么的……”
爷爷抿了抿嘴,他看着商珏天真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
他最后还是摇摇头,没有解释预言的意思,而是如此说道:“不,我们只能记住。
商氏弃我们而去,但布兰度却心系我们,如果我们真的忘记了他,反而才失去了根本!
人活在世上,不能只是活着,我们要有根……
这份根,写在布兰度的姓氏中,写在你高祖奶奶的商姓中,不能忘。”
(设定布兰度是百年前的人,一战存活,以大约二十~三十年一代来算,布兰度及其妻子的辈分即高祖或天祖,也可称曾曾曾祖。)
……
爷爷是几代以来,唯一一个活过四十岁的人,奈迈尔也曾一直以此为依据,认为爷爷所说的故事其实就只是个故事。
然而,长大以后,逐渐发觉自己和爷爷长得完全不像的奈迈尔感受到了命运的气息,有个什么东西,正追在自己身后。
奈迈尔是二零零二年出生的,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上个月他刚刚办完爷爷的葬礼,就在独自面对人生的岔路口迷了路。
他那会才知道,原来爷爷是奶奶再婚的丈夫。
也同样是那会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这么神话般的故事,布兰度家族的确背负着诅咒。
就在这个时候,笔友发来信件,称自己想和奈迈尔见面,但笔友孤身一人不敢出门,就想邀请奈迈尔来他在英伦的家里。
奈迈尔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自己没多久可活,何不去见一见呢?
至于自己的命运么,就再说吧……
奈迈尔自己清楚,他本就没什么钱,也没什么人脉,复兴布兰度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能做到的,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放弃唯一的“根”——即姓氏——这是他对“家”的执念和倔强。
不过,他也并非不想反抗命运。
与其让布兰度的姓氏继续苟活,不如就断在自己这里吧——他是这样想的。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命运一说,那也算是让可能存在的老婆和孩子避免了同自己一样短命的命运。
用自己的生命和这份布兰度的死亡命运同归于尽,虽是下下策的懦弱之举,却也是奈迈尔唯一能做的了。
在他看来,预言的命运是想让布兰度家族在苟活中绝望,而非是在苟活中寻求生机。
或许,就这样断绝,会比让子孙继续背负命运更好吧。
哪怕这样的方式,与其说反抗,倒不如说更像是在逃避,但他没有办法。
……
车窗边,奈迈尔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触动了自己的心脏,他从出神的状态惊醒过来,下意识望向作为司机的罗隐。
下一刻,一道寒光从远处飞来,直指罗隐胸口。
惊惧之下,奈迈尔猛地起身扑到前座,拉着罗隐的手便往一侧转动方向盘。
被奈迈尔的“自杀突袭”吓了一跳的罗隐表情很快变得愤怒。
就在他即将开口怒骂之际,一柄飞刀突然刺破前挡风玻璃,深深扎入了副驾驶座。
“你要干……什么!?哪来的刀——”
罗隐情绪瞬间转为震惊,他连忙把方向盘打正,调整挡位准备靠边停下。
奈迈尔顺势松手,肾上腺素水平逐渐下降。
他喘着粗气坐回后座,手拉在安全带上正要坐好,却忽地从心底泛起一丝绝望,手里的安全带也逐渐松开。
“罗隐……”
“怎么了?别急兄弟,我不怪你突然冲上来,谢谢你救了我,等我先靠边停一停……”
罗隐以为他吓坏了,赶紧装作没事的样子安慰道。
奈迈尔只是用手死死攥着旧笔记,摇了摇头:“不,罗隐,我想说的不是这些……罗隐,抱歉,是我牵连了你!命运要到来了——”
“你在说什么命……”
“吱——”
就在罗隐即将开口的瞬间,车子突然脱离了罗隐的控制,在异常失控的状态下,反着罗隐方向盘的方向,朝着人行道便撞了上去。
行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惊险中,所有人都连忙朝四处逃离,便只看见罗隐的车旋转打滑着,像是被什么东西踹了一脚似的,猛地轰进一家关着门的店里。
奈迈尔只觉得意识在某刻被暂停,再睁眼时,便是浑身疼痛地被甩出了窗外。
车子以诡异的弧线停在角落,却没有什么严重的破损。
罗隐顾不得困惑和惊吓,几脚踹在玻璃上,好不容易爬出来便立即瘸着腿跑向了奈迈尔。
“兄弟!兄弟,你怎么样了!?”
“……”奈迈尔模糊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些许清晰,他抬起头看向罗隐,有些茫然,“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啊……抱歉,感觉我的脑袋已经坏了,我好像听不见你说话……”
“别啊兄弟!”罗隐吓坏了,逐渐回过神来的他即使再不信邪,也不得不相信刚才奈迈尔在车上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奈迈尔说——“命运即将到来”。
罗隐扶着奈迈尔的头的那只手忽然一颤,他感觉到有什么软趴趴的东西流了下来。
“靠!怎么会——我特么可是只崴了个脚,你怎么可能就这样——”罗隐又是惊恐又是悲伤,他怒骂道,“你信里说的命运居然特么是认真的!?”
奈迈尔脸上带上一丝笑意:“罗隐,虽然我听不见你说话,但是你应该能听到我说话吧?不用在意,我本来就没想过能活多久,这不是你的问题,并不是你害死了我……”
“你特么在说毛线呢,我觉得你还有救!我请你来见面可不是想看你的尸体!”罗隐赶紧掏出竟然还完好无损的手机,拨打了电话。
奈迈尔听不见声音,他只是看罗隐依旧在自说自话。
无奈,奈迈尔只好盯着罗隐的脸发呆,却忽然感觉他好像和某位笔友发来的照片很像。
“原来是你个混蛋……居然一路上都不说?你还做什么司机,去做演员得了……”
奈迈尔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心底开玩笑地吐槽罗隐确实胆小,信里说的“不敢出门所以来家里见面”的事居然是真的,
然而,尽管他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却已经无力再开口了。
罗隐焦急地打着电话,不断尝试唤醒奈迈尔,却无济于事。
旧书从奈迈尔的怀中滑下,掉在了地上。
——《如何逆转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