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2公里才抵达酒店。
天空忽然飘起了蒙蒙细雨。
纪凛凛靠在车窗上,安静地看着凌乱洒在玻璃上的雨点。
“莱颂。”
奔波了一天,她又困又累,靠在车上差点睡着了。
莱颂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夫人,怎么了?”
纪凛凛揉了揉眼睛,问道:“还有多久才到啊?”
莱颂回答:“再过两个路口就能到,最多不超过十分钟。”
纪凛凛点头,继续看窗外飘着的小雨。
“我知道了,谢谢你。”
莱颂笑着摇头:“夫人,不客气。”
路边有个老爷爷正推着一辆小车,冒着雨在卖烤红薯。
老爷爷佝偻着背,在路边一路叫卖。
前面有路口,莱颂的车速慢慢降下来。
纪凛凛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那个老爷爷。
都已经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回去?
“莱颂。”
莱颂问:“怎么了?夫人。”
纪凛凛的视线还在那个卖红薯的老爷爷身上。
“能不能在旁边停一下车?”
莱颂有点为难,“这……”
先生离开前,他特地交代他——
必须把夫人安全送回酒店,路上不能出任何差错。
纪凛凛说:“我肚子有点饿,想去买烤红薯。”
莱颂闻言,视线看向路边那位衣衫褴褛的老者。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身手。
再三斟酌过后,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夫人您在车上等一等,我下去帮你买。”
纪凛凛已经推门下车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夫人。”
莱颂不放心,拿了伞赶紧也下了车。
紧跟在纪凛凛的身后,帮她打伞。
纪凛凛小跑到那位老爷爷面前,小声问:
“老爷爷,你这个红薯怎么卖呀?”
老爷爷看有客人来,很开心地说了价格。
“5元一个。”
纪凛凛看着他车上的那些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
“老爷爷,这些我全都要了。”
她想帮老爷爷把剩下的烤红薯都买了,让他可以早点收摊回家。
“小姑娘呀,爷爷的烤红薯可甜了。”
老爷爷高兴坏了,连忙帮她装了起来。
“一共是30元。”
老爷爷把打包好的烤红薯递了过去。
纪凛凛接了过来。
“谢谢爷爷,现在还下着雨,而且已经很晚了,爷爷你赶紧收摊回家吧。”
老爷爷看着她,激动地说:“小姑娘你心肠真好,爷爷这里还有几根没烤的红薯。”
“爷爷一起都送给你了,你拿回去跟你家人一起煮了吃吧,真的特别甜。”
纪凛凛本想拒绝,可老爷爷已经装进塑料袋里递了过来。
她也不好拒绝了,就还是接了过来。
低头数了一下袋子里那些没烤的红薯。
总共有四个。
她就打算一起给50元。
可要付钱时,才想起来——
她这趟来新加坡的行程完全是霍九霖临时决定的,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当地的货币。
“老爷爷,你有银行卡吗?我转账给你,你看可以吗?”
老爷爷闻言摇了摇头:“爷爷没有银行卡。”
纪凛凛又陷入了苦恼。
沉思片刻后,她有些尴尬地看向身后的莱颂。
“莱颂,你可不可以借我50新元?”
“等我……等霍九霖回来,我让他先帮我还给你。”
“或者,我等下转账给你,你看可以吗?”
莱颂一听,后背立马冷汗涔涔。
他哪敢让先生还他钱啊?
于是赶紧接话:“夫人您言重了,不过我现在身上也没有新元。”
闻言,纪凛凛在冷风中提着十个红薯,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办?
总不能又把那十个红薯还回去吧?
而这时,前面忽然走来一个年轻的男人。
五官很立体,并不是亚洲人的长相。
个子很高,穿着看起来很绅士。
纪凛凛也没想那么多,一咬牙就用英文叫住了那个年轻男人。
“你好,麻烦打扰一下。”
男人闻声望了过来。
简单打量了一下叫住他的这个女孩。
穿着中国风的旗袍,头上戴着银色发簪。
“有事?”
莱颂上前一步,随时防范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
纪凛凛看着那个陌生男人,有点为难地说:
“实在打扰了,你方便借我50新元吗?”
“我跟这位老爷爷买红薯,身上没有新加坡元。”
“我等下把钱转账给你,你看方便吗?”
男人看了看她手里提着两袋红薯,犹豫了几秒后。
笑着点头,说可以。
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了50元钱,递给纪凛凛。
“谢谢你。”
纪凛凛把他递来的钱拿去给了那个老爷爷。
“老爷爷,钱给你,赶紧回去吧。”
老爷爷接了钱,笑盈盈地点头。
纪凛凛这才又抬头看向刚刚那个向她伸出援手的男人。
忙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银行app。
“麻烦你给我一下你的银行卡号,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50元钱而已,男人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眼下,又觉得这个东方小妹妹还挺有趣。
于是,不疾不徐地说,“卡号有点长。”
然而,后面才是重点,“加个社交好友吧,我发给你。”
纪凛凛皱了皱眉,还是点了头:“好。”
于是,两个人相互添加了好友。
男人把卡号给她发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备注一下。”
出于对陌生人的警惕,纪凛凛没说名字。
但又觉得不说的话很没礼貌,就说:“我姓纪。”
边说,边把钱给他转了过去。
操作完成后,她说:“钱转过去了,你看收到了吗?”
男人说:“收到了。”
确认钱已经还成功了。
纪凛凛重重点头,以示感谢。
“今晚谢谢你的帮助。”
男人低头看她,也作自我介绍:
“我叫洛桑,你可以给我改个备注。”
出于礼貌,纪凛凛点头:“……好。”
她抿抿唇:“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洛桑微笑颔首:“好,路上小心。”
纪凛凛往停车的方向跑。
莱颂跟了过去。
洛桑则停在原地,看着那辆车慢慢驶远。
低头时,注意到了掉在地上的一支银色发簪。
他弯腰将发簪捡了起来,放在眼前细细看着。
任由蒙蒙细雨飘散在他的肩头。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他把发簪收好,小心地放进他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随后拿出电话,接听。
电话那头是道女音,语速很急。
“洛桑,我们的酒厂被炸了,现在立刻回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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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12点前赶不上,你们先睡,不要等,明天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