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崩溃,手抓着头发。
明明她母妃给她留下的人跟她说,已经给孟云念下了绝子药。
孟云念这个贱人不会威胁到自己的。
现在算怎么回事?
孟云念有孕,她父王要有新的孩子了?
呵呵,父王不理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明云头痛欲裂,她自顾从床上起来。
“月采,给本郡主更衣。
我要去庄子上,我要问问父王。”
月采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见明云赤着脚就要下来,慌得连忙冲上去把她的小脚丫子抱到怀里取暖,哭道,
“郡主,您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啊!
你还有小公子,万万不能着凉。
府医叮嘱这个月一定不能有大动作,只能躺床上休养,奴婢求您先按捺住出去的心思。”
明云任由脚被月采暖着,眸中神采全无,
“月采,呜呜。
你说我听到这个消息还能保持冷静吗?
我是三王爷独女,是唯一的郡主。
但要是孟云念怀孕了,给父王生一个儿子。
那我算得了什么,以后王府还有我的一席之地吗?”
月采一直点头,郡主说得她都懂。
但是她还是要劝着,
“郡主啊,您是三王爷亲自抚养的。
第一声叫爹,第一次会走,第一次给三王爷买礼物。
您跟三王爷有这么多的父女相处时光。
孟云念算的了什么,再说了她那个娇弱的身子,还能怀孕,郡主您不要中了她的计策!”
听前面的话都保持不语,面上恍惚的明云终于张口了,
“计策?”
她很疑惑,又或者需要月采给她一记强心针。
果然,月采坚决道,
“就是孟姨娘使的诡计。
您想啊,她这么多年没有消息传出。
怎么一到庄子就有了好消息。
还是在您也有孕的时候。
依奴婢看,她是假孕!
之所以假孕有两个理由。
其一就是为了抢夺三王爷在您这的注意力。
其二就是为了陷害郡主您。
郡主您现在心情激动,要去庄子上找王爷。
孟姨娘要是故意抓住这样的机会,趁此流掉那个不存在的孩子,诬陷在您身上,到时候您就算几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月采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孟云念的算计都被她知道了。
此时,月采感谢从前学的那些宅斗手段。
其实,月采是觉得孟云念真的怀孕了!
但不能刺激郡主,她只好往另一方面圆。
明云愣愣无神的模样,让月采看得一阵阵心疼。
她把明云轻柔扶回床上,哄道,
“郡主,等养好了身子。
三王爷他们也快回来了。
到时候你带上几个大夫,孟姨娘的算计就会被大家都知道的,也会惹了三王爷的厌恶。”
明云躺在床上,逼着自己脑海中循环月采的话。
她心口震动,思绪不平。
只有想到孟云念将来悲惨被赶出王府才有点好过,嘶哑着嗓子吩咐道,
“月采,这段时间你好好注意那些医术好的大夫。之后本郡主就带着他们去拆穿孟云念的阴谋。”
月采低声应好,缓缓从房间内退下。
眼下郡主情绪不稳,她还是找君马来看看郡主,让郡主开心点。
月采嘱咐丫鬟注意里面的情况,大无畏往外走去。
另一边花园。
一袭素色长裙的女子,头上只着两根素钗,面容清秀,气质温婉。
她素手纤纤,十指放在一架质地上乘的古琴。
轻弹,便有悦耳的声调出来。
娴熟的模样,很是厉害。
许学躺在靠椅上,神态悠闲。
楚华璋已经进宫为他求了恩典。
等他禁足期过去,就是从二品的位置了。
还有美妾环绕,许学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云娘,你弹得真好听。
再给爷来一曲‘凤求凰’吧。”
众所周知,‘凤求凰’是一首求爱的曲子。
云娘面上温婉,轻笑。
郎情妾意,还有相配的曲子,暧昧的气氛在小花园弥漫得哪哪都是。
许学听得如痴如醉,曲落双手鼓掌,大声称赞道,
“弹得真好,云娘不愧是琴仙子!”
云娘面上羞涩,朵朵粉红自她脸上升起。
美人含羞一幕,令许学口干舌燥。
一旁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早就出发的楚华璋神色淡淡,嘴角还挂着讥讽的微笑。
云墨低声询问道,“夫人,看来云姨娘还真有一套。
用琴音就抓得老爷的心,还真是厉害。
不过,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夫人怎么还要躲起来?”
楚华璋信手捏下一朵红花,指尖都沾上了红色的花汁液。
“云墨,有道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老爷和云姨娘在那里你侬我侬的情况,我们也不好打扰啊。
再说了,这不是免费的一场戏吗?
既欣赏了云姨娘高超的琴艺,又见到了温馨有爱的一幕。
平时想看都看不到,现在有缘遇见自然不能错过。”
云墨用小脑瓜子反应了一瞬,终于明白楚华璋什么意思。
原来是把老爷和云姨娘当戏子了。
云墨偷笑,夫人这比喻也算是恰当。
楚华璋不语,看着许学那罪都要亲上了。
却被一声惊叫给吓了一跳,“郡马!”
楚华璋挂起玩味的笑容,她这清晰的视力,还能看见许学那骤然一缩的身子。
云姨娘也是遭了罪,就立刻被它拉到面前挡着。
云墨见到这一幕惊讶,指着那边道,
“夫人,您快看。
那里好像是郡主身边的婢女,月采。
她被下人压着,嘴里大声嚷着要见老爷呢。”
楚华璋用手帕轻擦指尖上的汁液,好笑道,
“这不,更热闹的戏码来了!
我们来看看,绝对比刚才的还振奋。”
许学暴怒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
“贱婢,压过来!”
吼完之后,许学又面带温柔,拍拍云姨娘的肩头,温柔抚慰道,
“放心,云娘,没事,爷为你做主。”
云姨娘身子柔弱无辜依偎进许学怀里,柔声道,
‘爷,我怕。
月采那一嗓子嚎得妾心口都是痛的。’
可不是嘛,许学现在心上还在怦怦跳。
面上也适时表示出不快来,厌恶道,
“估计是云光院那边的人又在作怪了。
别担心,爷会让他们知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