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的吃过晚饭后,克洛伊看着客厅里在开心闲聊的三个人,借口休息又回了卧室里。
房门关上,她背靠着房门缓缓蹲下,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霓虹灯光能隐约看到她唇边的苦涩笑意。
算了,就这样吧。
他对她的好都不是假的,只是她误会了。
他没错,错的一直是她。
克洛伊拿出手机,打开与降谷零的聊天界面,对方处于不在线的状态。
也不知道他需要做些什么才能重新获取到朗姆的信任,大概会很危险吧。
想到重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克洛伊蜷缩着抱紧双膝,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前世的他一定很孤单吧,身边的亲人朋友都去世了,就只有班长了……
咚咚——
房门忽然被敲响,随后外面传来了诸伏景光的声音:“克洛伊,能聊一聊吗?关于我离开后的事。”
手指紧紧抓住裙摆,克洛伊深吸一口气,冷淡道:“没什么可聊的,如果你是问波本的事,我刚才说了,他不会出事。”
“我是想问你,你怎么……回来的。”
克洛伊吸了吸鼻子,语气嘲弄道:“被抓了呗,服毒自尽的。”
诸伏景光愣了下,难以置信道:“zero他没……”
“是FbI。”
提起FbI,诸伏景光瞬间想到了莱伊,犹豫着问道:“你和莱伊……”
“我知道他是FbI的人,我想阻拦他进组织,意外把他撞失忆了,然后我就傻叉的被恢复记忆的他利用了。”谈起这个话题,克洛伊依旧是满满的怨气。
诸伏景光沉默两息,忽然又问:“你说的等我回来送我的礼物是什么?”
克洛伊闭上眼,眸中被挤压出的水雾在脸上留下四行泪痕,她缓了缓,才颤着声音道:“没什么,只是一道新学会的菜品。”
门外,诸伏景光循着声音蹲下来,手掌抵在门板上,柔声道:“别哭了,你要是不开心,可以出来打我一顿的。”
克洛伊看着窗外的雪景,忽然笑了起来:“我挺开心的,至少比前世这个时候开心。”
这句话是真的,这一世她在阴差阳错下救了波本的几个朋友,而且她也没伤害到琴酒,一切都是好的。
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克洛伊站起身打开了门。
诸伏景光也站了起来,将准备好的纸巾递了过去。
克洛伊接过,简单整理了下,这才语气平和的问出自己的好奇:“你有这一世的记忆吗?”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他只是在昨天晚上的梦境中记起了前世的事,他还是他,并非前世的他夺舍了现在的他。
虽然自己就是个重生者,但克洛伊还是对他这种重生的方式感到新奇,就像一个角色摆脱了死亡的结局后获得了全部记忆。
那松田他们会不会也……
“我试探过,他们没有前世的记忆。”
克洛伊惊讶的看向他,他难道能听到她的心声?
诸伏景光很快就解读出她的心思,无奈又好笑道:“你的情绪都摆在脸上,我很难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克洛伊瞬间板起脸,退一步回了卧室,房门再一次关上。
“你明天就和萩原他们住一起去吧,我最近不想见到你。”
“好。”诸伏景光应下,对她的小脾气很是包容。
*
第二天,诸伏景光就搬去了隔壁,但与此同时,松田阵平搬了过来。
“你……”
还不容克洛伊表达自己的质疑,松田阵平便翻着半月眼道:“喂喂,你总不能指望hiro和我或者萩原挤一张床吧?”
克洛伊无话可说,但她仍有疑惑:“那为什么不是萩原搬过来?”
“哇哦~”萩原研二眼睛亮亮的凑了过来,得意的对松田阵平道:“小阵平,看到了吧,梨绘酱更喜欢我。”
克洛伊一头黑线的反驳道:“我只是随口一问。”
然后她忽然打了个响指,笑着道:“我明白了,萩原你是觉得我哥勾搭了你的幼驯染,所以你想把他的幼驯染勾搭走!”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抿抿唇,最终没忍住给了她一个暴栗。
“我要想报复zero,把他妹妹勾搭走,不更好?”
克洛伊捂着被敲的脑壳,可怜兮兮但很气人道:“你这不是勾搭不走,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吗?”
萩原研二:好有道理,但莫名生气。
“开个玩笑,别生气。”克洛伊好心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恢复活力的女孩,萩原研二能怎么办呢,摸摸她的头继续哄着玩吧。
小阵平说的对,她就还是一个喜欢玩闹的小丫头。
*
转眼间便是一个星期过去,克洛伊堵在心里那口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和诸伏景光也就恢复了正常往来,但也只是比陌生人好点。
这些天克洛伊一直很关注组织的动态,更准确说是关注波本,但很可惜这里毕竟还是朗姆的老巢,她可知信息有限。
只是降谷零一直没给她报平安,这让她越来越忐忑,前世她没被监管两日,就被琴酒带到了身边,再和波本有联系都是她生完小翼的三个月后了。
她很担心,这一世因为她造成的蝴蝶效应而导致他丧命……
虽然她一直说谁都会死,但死亡真的降临到在乎之人的身上时,她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又过了大概一周后,凌晨时间,克洛伊起床喝水时,忽然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微弱敲门声。
她疑惑的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她警惕的从玄关柜子里拿了把刀,然后这才打开了门。
门一开,依靠在门上浑身血污的男人便直直倒了下来,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克洛伊惊了下,反应过来后连忙蹲下身将他拖进了屋里。
降谷零缓了缓后,才轻声解释道:“有人追我,我意外逃到了这里,很抱歉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
克洛伊看着他已经被血色浸染的裤子,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忙翻出医药箱给他包扎。
还好他身体上虽然很多伤口,但都只是流弹划伤,医药箱里的药品够用。
将人缠成一个木乃伊后,克洛伊又扶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见他精气神还算不错,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会搞成这样?”
降谷零笑着抬手擦了女孩脸上的泪珠,这才解释道:“十天前,朗姆让我去刺杀一位议员,但那个人不能死,我就只能在最后关头露出马脚,让他的保镖发现我,然后就这样了……”
克洛伊低着头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她忽然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朗姆的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随后才传来一道机械音:“有什么事吗?沁扎诺。”
克洛伊笑问道:“朗姆大人,您睡得好吗?”
电话那边的朗姆敏感察觉到了这个小死丫头情绪不对,立刻警惕起来,缓缓回答道:“还好。”
“可是我不好!你组的成员大半夜身受重伤差点死在我家门口,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找事!”克洛伊压低声音吼道。
降谷零愣了下,忽然回忆起她曾经说过的那句‘就是朗姆来了都不敢动我一下’,原来不是再说气话吗……
琴酒在组织的地位这么高的吗?
这边朗姆听完事情的过程,也没觉得她太过冒犯,毕竟依着她和特吉拉相似的性子,没直接状告到boSS那里都算留情面了。
“你说的是,波本?”
克洛伊立刻对降谷零做出‘你上报了’的口型,得到对方点头后,更加嚣张了:“你知道为什么放着他不管?”
“因为我怀疑他故意将任务搞砸,不过既然他因此命悬一线,那看来还可以信任。”
克洛伊冷哼一声,道:“你派人把尾巴扫干净了,波本就先在我这里藏着吧,你也知道我隔壁住着两位警察,不好让他们察觉到。”
“行,听你的。”朗姆说完后就直接挂了电话,想来应该是有点起床气在身上的。